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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甜如蜜后续+全文

流云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生辰那日爬树摘纸鸢,被全京城闺秀笑话粗鄙。唯有谢珩在树下张开手臂:“摔下来我娶你。”后来他庶弟在我的马鞍藏针,我反手将证据塞进他勾结敌国的密信里。刑部抄家那夜,谢珩把婚书铺在血淋淋的供状上:“现在能嫁了么?”四年后年后我抱着双生子回门,他庶弟的流放地传来消息:“二公子挖矿时被自己掉的锄头砸死了。”屏风后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奶声奶气学舌:“砸死啦!”谢珩默默捂住老三的耳朵。---1惊世攀树十七岁的生辰,落在三月初三,正是草长莺飞、纸鸢漫天的好时节。永宁伯府后园那棵百年老杏树,开得云蒸霞蔚,几乎要将半边天都染成娇嫩的粉色。一只扎得格外精巧的燕子纸鸢,尾巴上系着耀目的金穗,不知怎的竟被风调皮地卷着,挂在了最高最细的树梢头,颤颤巍巍地悬着,...

主角:谢珩林晚   更新:2025-06-03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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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珩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梅甜如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流云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生辰那日爬树摘纸鸢,被全京城闺秀笑话粗鄙。唯有谢珩在树下张开手臂:“摔下来我娶你。”后来他庶弟在我的马鞍藏针,我反手将证据塞进他勾结敌国的密信里。刑部抄家那夜,谢珩把婚书铺在血淋淋的供状上:“现在能嫁了么?”四年后年后我抱着双生子回门,他庶弟的流放地传来消息:“二公子挖矿时被自己掉的锄头砸死了。”屏风后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奶声奶气学舌:“砸死啦!”谢珩默默捂住老三的耳朵。---1惊世攀树十七岁的生辰,落在三月初三,正是草长莺飞、纸鸢漫天的好时节。永宁伯府后园那棵百年老杏树,开得云蒸霞蔚,几乎要将半边天都染成娇嫩的粉色。一只扎得格外精巧的燕子纸鸢,尾巴上系着耀目的金穗,不知怎的竟被风调皮地卷着,挂在了最高最细的树梢头,颤颤巍巍地悬着,...

《青梅甜如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生辰那日爬树摘纸鸢,被全京城闺秀笑话粗鄙。

唯有谢珩在树下张开手臂:“摔下来我娶你。”

后来他庶弟在我的马鞍藏针,我反手将证据塞进他勾结敌国的密信里。

刑部抄家那夜,谢珩把婚书铺在血淋淋的供状上:“现在能嫁了么?”

四年后年后我抱着双生子回门,他庶弟的流放地传来消息:“二公子挖矿时被自己掉的锄头砸死了。”

屏风后突然伸出两只小手,奶声奶气学舌:“砸死啦!”

谢珩默默捂住老三的耳朵。

---1 惊世攀树十七岁的生辰,落在三月初三,正是草长莺飞、纸鸢漫天的好时节。

永宁伯府后园那棵百年老杏树,开得云蒸霞蔚,几乎要将半边天都染成娇嫩的粉色。

一只扎得格外精巧的燕子纸鸢,尾巴上系着耀目的金穗,不知怎的竟被风调皮地卷着,挂在了最高最细的树梢头,颤颤巍巍地悬着,像片随时要飘走的彩云。

“哎呀!

我的‘穿云燕’!”

林晚提着鹅黄撒花的裙裾,风一般卷到树下,仰起一张因奔跑而红扑扑的脸,懊恼地跺了跺脚。

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杏眼里,此刻满是心疼。

这纸鸢是她央了大哥林朗画样,自己又费了好几天功夫才糊成的,意义非凡。

“二姑娘,可不敢上去!”

贴身丫鬟清云急得直搓手,小脸煞白,“那么高,摔下来可怎么得了!

奴婢这就去叫小厮搬梯子来!”

“等梯子搬来,一阵妖风早把它吹到城外的护城河里去了!”

林晚眼珠一转,灵动慧黠,目光已牢牢锁定了枝桠间的落脚点。

她素来不是个肯乖乖听话的主儿,骨子里那份永宁伯府二姑娘特有的、被父兄娇宠出来的胆大和率性,此刻占了上风。

她利落地将碍事的裙摆往腰间一掖,露出一截藕荷色的撒腿裤,双手抱住粗糙的树干,脚下用力一蹬,竟真如一只灵巧的狸猫般,三下两下便攀了上去。

清云在树下急得团团转,声音都带了哭腔:“姑娘!

姑娘快下来!

这要让夫人知道,定要剥了奴婢的皮!”

园子另一头,正陪着几位夫人小姐赏花的永宁伯夫人柳氏,闻声转过头来。

只一眼,她脸上的雍容笑意瞬间凝固,保养得宜的手猛地捂住心口,差点背过气去。

“晚儿!”

一声惊呼,带
着惊骇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原本言笑晏晏的闺秀们,循声望去,也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花团锦簇的杏树高处,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正毫无闺阁仪态地攀着枝干,踮着脚尖,努力去够那高高在上的纸鸢。

春风拂过,摇落一片粉白的花瓣雨,簌簌落在她乌黑的发顶和肩头。

这幅景象,在讲究“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的京城贵女圈里,简直是惊世骇俗。

“天爷……这永宁伯府的二姑娘,当真……当真率性……”一位小姐用团扇掩住半张脸,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丝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

“可不是么,伯爷和夫人那般温雅守礼,怎地养出个……”旁边的人话没说完,只余下意味深长的摇头和几声压抑的嗤笑。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无声地刺向树上树下。

林晚浑然未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眼里只有那只摇摇欲坠的“穿云燕”。

指尖终于触到了纸鸢的骨架,她心中一喜,脚下却因用力踩上了一根枯枝!

“咔嚓!”

细微却清晰的断裂声在春风里格外刺耳。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歪,重心瞬间失衡!

惊呼卡在喉咙里,眼前是骤然放大的、铺满落花的泥土地面!

完了!

这下丢人要丢大了!

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等待那狼狈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更汹涌的嘲笑浪潮。

预想中的坚硬冰冷并未到来。

身体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所在,带着熟悉的、清冽如松针初雪般的气息。

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将她往怀里拢了拢,隔绝了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惊愕或鄙夷的目光。

林晚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眸子的主人,正是今日特意告了假、前来贺她生辰的武安侯世子——谢珩。

他穿着一身玄色窄袖骑射常服,身姿挺拔如修竹,此刻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刚毅的线,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旁人的惊异或嘲弄,只有一丝未及敛去的担忧,以及……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

“谢珩?”

林晚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心跳如擂鼓,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

谢珩稳稳地抱着她,仿佛她轻若无物。

他抬眼,目光冷冷
地扫过那群僵立原地的闺秀,那眼神锐利如他腰间悬着的佩刀,带着沙场上淬炼出的煞气,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噤若寒蝉。

他收回视线,重新落在怀中少女惊魂未定却依旧明艳生动的脸上,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穿透了园中凝滞的空气:“怕什么?

摔下来,正好我娶你。”

轰——林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跳下来,却被那铁箍般的臂膀圈得更紧了些。

周围的抽气声此起彼伏,那些闺秀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嫉妒、震惊、难以置信……永宁伯夫人柳氏捂着心口,看着自家被侯府世子当众抱在怀里还“口出狂言”的女儿,又看看周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喜。

谢珩却浑不在意。

他抱着林晚,径直走到她母亲柳氏面前,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失从容:“伯母受惊了。

晚妹妹无恙,小侄这就送她回房更衣。”

说完,也不等回应,抱着还在发懵的林晚,大步流星地穿过神色各异的人群,朝她的闺阁方向走去。

丹橘愣了一瞬,赶紧小跑着跟上。

杏花如雪,纷扬落下,覆在他玄色的肩头,也落在她鹅黄的裙摆上。

身后园子里,死寂过后,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嗡嗡的议论风暴。

十七岁的生辰,以这样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开场,注定刻骨铭心。

那句石破天惊的“娶你”,终究没能立时兑现。

武安侯府与永宁伯府世代交好,两家儿女青梅竹马,婚事早有默契,只是还需走个三媒六聘的过场。

林晚依旧是那个明媚鲜活的伯府二姑娘,只是“生辰宴上勇攀高树得世子英雄救美并当众求娶”的壮举,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谈资,让她在闺秀圈子里彻底成了个“异类”。

对此,林晚本人倒不甚在意,她爹娘和大哥林朗更是宠溺依旧,只叮嘱她往后行事多少顾忌些“名声”,莫再让未来婆家难做。

婆家?

想到武安侯府,想到那个当众抱了她又说了那样话的谢珩,林晚心头总会掠过一丝陌生的悸动。

谢珩待她,似乎也真有了些不同。

他军务繁忙,却总记得差人送些宫外难寻的蜜饯果子,或是几
本新出的有趣话本子到她院里。

偶尔得空来府上寻林朗,目光也总会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林晚看不懂的深意。

他送的生辰礼,更是特别——是一柄镶嵌着蓝宝石、寒光凛冽的匕首,名为“秋水”。

林晚爱不释手,大哥林朗却看得眼皮直跳,私下嘀咕:“谢珩这小子,送姑娘家利器,安的什么心?”

林晚倒是坦然,把玩着那柄吹毛断发的匕首,笑得眉眼弯弯:“防身呀!

他怕我再爬树摔着,下次没人接得住呗!”

话虽如此,她心底却莫名觉得踏实。

这匕首,像一道无声的护身符。

然而,武安侯府并非铁板一块。

侯爷谢擎威镇北疆,军功赫赫,深得帝心。

世子谢珩年少有为,十九岁便凭一身真本事擢升为禁军副统领,是天子近卫。

侯夫人秦氏温婉贤淑。

府中上下,一派和乐。

但这和睦之下,始终盘踞着一道阴冷的暗影——庶出的二公子谢瑜。

谢瑜生得俊秀,颇通文墨,待人接物总带着三分笑意,可那笑意却很少能抵达眼底。

他看谢珩的眼神,总像淬了冰的针,带着掩饰不住的嫉恨和不甘。

同样姓谢,一个是光芒万丈的嫡子世子,未来的侯府主人;一个却是身份尴尬、前途有限的庶子。

这份不甘,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中,早已发酵成了剧毒的恨意。

他不敢明着对抗如日中天的父兄,便将所有阴毒的心思,都倾注到了那个即将嫁入侯府、成为世子妃的林晚身上。

毁了她的名声,或者让她出点“意外”,若能因此让谢珩失态、犯错,甚至惹怒圣心,那便是他谢瑜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2 春狩惊魂暮春时节,皇家在西郊围场举办春狩。

林晚自然在受邀之列。

她一身火红的骑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策着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玉狮子,与谢珩并辔而行,英姿飒爽,顾盼神飞,引得无数目光追随。

谢珩一身玄甲,护在她身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如同守护领地的头狼。

谢瑜混在人群里,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目光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黏在林晚那匹引人注目的白马上。

他袖中,几根细如牛毛、淬了能令马匹瞬间癫狂
药物的银针,正散发着阴冷的光。

围猎开始,号角长鸣,骏马奔腾。

林晚兴致高昂,策着玉狮子冲入猎场边缘的密林,想猎几只漂亮的锦雉。

谢珩被几位宗室子弟缠住说话,稍稍落后了几步。

清云和其他仆从也远远跟着。

密林深处,光线幽暗。

玉狮子刚踏上一片松软的落叶地,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长嘶!

它前蹄猛地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剧烈地颠簸扭动,如同疯魔!

林晚猝不及防,全靠平日练就的好骑术和过人的反应死死攥紧缰绳,才没被第一下就甩飞出去!

“姑娘!”

清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玉狮子彻底狂乱了,双眼赤红,鼻孔喷着粗气,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密林深处、一处陡峭的碎石坡冲去!

这要是冲下去,连人带马必定粉身碎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空气的闪电,从斜后方猛扑而至!

是谢珩!

他竟弃了自己的马,凭着惊人的爆发力追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玉狮子狂舞的缰绳,双臂肌肉贲张如铁,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勒住马头,试图控制发狂的坐骑。

同时对着惊魂未定的林晚厉声大吼:“抱紧!

别松手!”

玉狮子吃痛,更加狂暴,扬蹄猛踢!

谢珩躲避不及,被狠狠踹中左肩,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勒住缰绳的手却丝毫未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混乱中,林晚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惊惧只是一瞬,父亲从小教导的临危不乱和谢珩送她匕首时那句隐含的“护己周全”瞬间占据了上风。

她死死伏在马背上,目光如电,扫过马鞍!

就在她身体因颠簸而剧烈起伏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马鞍内侧靠近马腹的位置,似乎有几丝极其微弱、几乎与鞍鞯同色的反光!

针!

她心头剧震,电光石火间,谢瑜那张看似温文尔雅的脸在她脑中闪过。

是他!

只有他,有动机,也有机会!

来不及细想,玉狮子在谢珩的强力控制下,前冲的势头稍缓,但依旧疯狂扭动。

林晚咬紧牙关,趁着身体被甩向马腹一侧的刹那,冒险腾出一只手,快如疾风般探向那几处反光!

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她不管不顾,用尽力气猛地一拔、一攥!

几根染着血的细针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珩哥哥


撒手!”

林晚用尽力气嘶喊,同时猛地抽出腰间那柄“秋水”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向玉狮子的颈侧!

这一刺,并非要害,却足以让剧痛暂时压过药物带来的狂乱。

玉狮子惨嘶一声,前冲的势头终于被彻底阻住,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痛苦地抽搐着。

谢珩在听到林晚喊声的瞬间便已松手后撤,饶是如此,也被倒下的马身带得一个趔趄。

他顾不上左肩的剧痛,第一时间扑到滚落在地的林晚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护在身后,眼神如寒潭般扫视着幽暗的树林,厉声喝道:“谁?!”

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玉狮子痛苦的喘息。

凶手早已遁走。

林晚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手心被银针刺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和后怕。

她摊开手掌,几根细小的银针躺在染血的掌心,在透过林叶缝隙的阳光下,闪烁着淬毒般的幽蓝光泽。

“是谢瑜”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肯定。

她抬起头,看向谢珩,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杏眼里,此刻是冰冷的怒火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刚毅,“他想害我,更想害你!”

谢珩盯着她掌心的毒针,眸中的风暴瞬间凝聚成实质的杀意。

他小心地接过那几根针,用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包好,如同收着最致命的罪证。

他扶起林晚,声音低沉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别怕,晚晚。

有我在。”

春狩场上的惊魂一幕,被谢珩以“马匹意外受惊”压了下去,并未引起轩然大波。

但暗地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谢珩并未立刻发作谢璟,只是对这位庶弟的监视,严密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林晚也沉住了气。

她知道谢珩在等,等一个能将谢璟彻底钉死的时机。

她将那份惊惧和愤怒,深深压入心底,如同将淬毒的种子埋入沃土,只待时机成熟,便开出最致命的花。

这个机会,并未让林晚等待太久。

谢珩奉命暗中调查一桩涉及边关将领的军饷贪墨案,线索隐隐指向京中某位重臣,却苦于证据不足。

一日,他神色凝重地回府,屏退左右,在书房内与心腹低声密议。

林晚恰巧去寻他,在门外隐约听到了“北狄”、“密信”、“接头”几个字
眼,心中猛地一跳。

北狄,正是镇北侯谢擎常年镇守的生死大敌!

她悄然退开,心思电转。

谢瑜……勾结敌国?

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却又觉得并非不可能!

一个为了权位连亲兄长和未来嫂子都能下手暗害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林晚立刻行动起来。

她利用自己在府中活泼开朗、人缘极好的优势,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谢瑜院里的动静。

她给谢瑜院里负责洒扫的小丫头送了几回精巧的点心,又“无意”间提起二公子近来似乎心事重重。

小丫头得了好处,又觉得二姑娘是未来世子妃,亲近些也无妨,便悄悄透露:“是呢,二公子这几日总在书房待到深夜,还不让人进去伺候……昨儿个小的好像瞧见,他袖子里滑出个小竹筒,怪精致的,他赶紧就捡起来藏好了……”竹筒!

密信!

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触到谢瑜书房的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

府里筹备老侯爷的寿宴,各处都忙乱起来。

谢瑜作为二公子,也被派了些采买的琐事。

这日午后,林晚“闲逛”到谢瑜书房附近的花园,正巧遇见谢瑜行色匆匆地出门,似乎要去处理寿宴采买的事宜。

她故意提高声音,对身边的清云说:“哎呀,听说二哥哥新得了一方上好的端砚?

晚晚的字总是写不好,真想借来沾沾文气,回头好好练练,给祖父写寿字呢!”

她的声音清脆,足够让尚未走远的谢瑜听见。

谢瑜脚步微顿,回头看了林晚一眼。

林晚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天真和崇拜的笑容。

谢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却温和笑道:“晚妹妹说笑了,一方砚台而已,妹妹若喜欢,只管去书房取用便是,钥匙就在老地方。”

他指了指书房门楣上某个不起眼的凹槽。

他笃定林晚一个闺阁女子,进了书房也看不出什么,更为了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故作大方。

林晚笑容甜美:“多谢二哥哥!”

看着谢瑜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踮起脚,果然在门楣凹槽里摸到一把冰冷的黄铜钥匙。

<书房内陈设清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
于谢瑜的阴冷气息。

林晚目标明确,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

案上整齐,砚台墨锭摆放有序。

她目光扫过案头几本书籍,又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些寻常笔墨纸砚。

真正的秘密,不会放在明处。

林晚的目光落在书案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带着暗格的小抽屉上。

她试着拉了拉,纹丝不动。

她蹲下身,仔细摸索着抽屉边缘,指尖触到一处极其细微的凸起,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暗格弹开。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细长的、封着火漆的竹筒!

竹筒上没有任何标记,却透着一股子诡秘。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气,用帕子垫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竹筒取出。

火漆完好无损。

她飞快地从自己袖袋中,掏出那个同样用帕子仔细包裹着的、沾着干涸血迹的毒针!

正是当日从马鞍上拔下的那几根!

她毫不犹豫地将这几根毒针,顺着竹筒封口的微小缝隙,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将竹筒放回暗格,关上抽屉,抹去一切痕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重新锁好门,将钥匙放回原处。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鬼魅。

3 毒针之秘几天后,刑部奉旨查抄武安侯府二公子谢瑜院落的消息,像一道惊雷炸响了整个京城。

罪名是:通敌叛国!

刑部官员从谢瑜书房书案的暗格里,搜出了那个封着火漆的竹筒。

当众打开,里面除了一封用北狄密语写就、约定传递军情的书信外,竟赫然还夹杂着几根细小的、淬着剧毒的银针!

经御医和仵作验看,那毒针的形制、淬毒种类,竟与不久前西郊春狩林二小姐惊马案中所用的毒针,一模一样!

铁证如山!

谢瑜当场愣住,面如死灰,连喊冤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不通,那致命的毒针,怎么会出现在他藏得如此隐秘的、与北狄往来的密信里!

这简直是天要亡他!

勾结敌国,刺杀未来世子夫人,哪一条都是死罪!

皇帝震怒,念及武安侯镇守北疆的功勋,才格外开恩,判了谢瑜流放三千里,至北疆苦寒之地服苦役,遇赦不赦,永世不得回京。

其生母一同被逐出侯府,送往家庙清修。

消息传来时,已是深夜。

武安侯府气氛凝重,虽有除害的快意,却也难免笼罩着一层
阴霾。

林晚被谢珩派人接入了侯府。

侯府正堂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

武安侯谢擎端坐主位,面沉如水,侯夫人秦氏在一旁默默垂泪。

谢珩站在堂中,挺拔的身姿在烛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玄色衣袍上似乎还带着刑部大牢里阴冷潮湿的气息。

林晚走进去,对着侯爷和夫人盈盈一拜。

谢珩转过身,看着她。

烛火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映照出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未散的戾气,有失而复得的余悸,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炽热。

他一步步走到林晚面前,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卷文书。

不是圣旨,也不是刑部的判词。

那是一卷大红色的婚书。

上面墨迹早已干透,端端正正写着谢珩与林晚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三媒六聘的礼数。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谢珩将那份象征着喜庆和承诺的婚书,当着父母的面,轻轻地、郑重地铺展在桌案上。

而婚书之下压着的,正是刚刚由刑部主事亲手送来的、关于谢璟通敌叛国和谋害林晚的、字字染血的最终供状抄本。

鲜红的婚书覆盖在墨黑的血字供状上,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林晚,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却有着磐石般的坚定:“晚晚。

污秽已除,前路已清。”

他指着那覆盖在血腥之上的婚书,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现在,能嫁了么?”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武安侯夫妇的目光,也落在了林晚身上。

林晚看着那红得刺目的婚书,又看向眼前这个为她挡下惊马、肩伤未愈,又亲手将庶弟送入绝境,只为给她一个清平世界的男人。

她想起了杏花树下他张开的双臂,想起了他送的“秋水”,想起了惊马时他扑来的身影,想起了书房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塞……所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阴谋算计,在这一刻,仿佛都沉淀了下来,化作了眼前这一纸婚约的厚重。

她没有丝毫犹豫,迎着谢珩灼热的目光,唇角缓缓扬起,绽放出一个比春日杏花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嫁!”

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4 红烛夜话~红烛高烧,喜帕轻挑。

龙凤呈祥的锦被上,林晚一身大红嫁衣,乌发如云,面若
芙蓉。

谢珩一身吉服,褪去了平时当值时的冷硬,眼底是化不开的浓情。

他执起她的手,掌心滚烫,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心那道早已结痂的、被毒针扎出的细小疤痕。

“还疼么?”

他低声问,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

林晚摇摇头,脸颊飞红,眼波流转间带着新嫁娘的羞赧和坦荡的欢喜:“早不疼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带着点狡黠,“倒是你,肩上的伤……”谢珩低笑一声,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夫人试试便知,为夫好得很。”

话音未落,已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那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

帐幔层层落下,掩去一室旖旎春光。

窗外,更深露重,唯有檐下的大红灯笼,映照着满院寂静,昭示着侯府终于迎来的、属于世子和世子夫人的真正的安宁与圆满。

5 岁月静好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四年后。

永宁伯府门前,今日热闹非凡。

仆从们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翘首以盼。

一辆装饰华贵、由四匹神骏马拉着的朱轮马车,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稳稳地停在了府门前。

车帘掀开,率先跳下来的是两个虎头虎脑、穿着同款宝蓝色小锦袍的男孩儿。

约莫两岁多的年纪,生得玉雪可爱,眉眼像极了谢珩的英挺,却又糅合了林晚的灵动。

正是林晚与谢珩的双生子——谢承安、谢承宁。

两个小家伙落地站稳,立刻像两只撒欢的小马驹,张开小胳膊就朝着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外祖母柳氏和舅舅林朗扑去,嘴里含混不清地嚷着:“外祖母!

舅舅!

抱!”

“哎哟!

我的小心肝儿!”

柳氏欢喜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弯下腰一手一个搂住,心肝肉儿地叫着。

林朗也笑得见牙不见眼,蹲下身一手一个将两个外甥抱了起来,掂了掂:“嚯!

又沉了!

舅舅都快抱不动喽!”

这时,林晚才抱着一个襁褓,在谢珩的搀扶下,优雅地步下马车。

四年时光,褪去了少女的稚气,更添了几分为人妻母的温婉风韵,一袭石榴红的百蝶穿花云锦裙,衬得她容光焕发。

而她臂弯里的襁褓,包裹着一个粉雕玉琢、正吮着自己小拳头呼呼大睡的女婴,这便是侯府新得的千金,刚满半岁的谢昭华。

谢珩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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