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渺大胤朝的其他类型小说《摔出来的太子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最似人间私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优雅?不,是社畜の垂死挣扎熏风拂过精雕细琢的紫檀窗棂,将庭院里几株晚开的玉兰香气,丝丝缕缕地送进这间过分考究的闺房。阳光被窗格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懒洋洋地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映照着空气里浮动的微尘。空气粘稠,凝滞,带着一种近乎腐朽的、被重重礼仪和规矩腌渍透了的甜腻。苏渺,曾经的二十一世纪顶级品香师,如今大胤朝承恩侯府那位据说“才疏学浅、性情粗疏”的千金小姐,正以一种极度不符合她当下身份的姿势,瘫在一张宽大得能跑马的黄花梨贵妃榻上。“我恨穿越!”她对着头顶繁复无比的承尘藻井,翻了个今天第不知道多少个白眼,“尤其恨穿成个草包,还得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海选’!老娘上辈子996,这辈子还要宫斗007?玩个锤子!”这具身体的原主,真是把...
《摔出来的太子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优雅?
不,是社畜の垂死挣扎熏风拂过精雕细琢的紫檀窗棂,将庭院里几株晚开的玉兰香气,丝丝缕缕地送进这间过分考究的闺房。
阳光被窗格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懒洋洋地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映照着空气里浮动的微尘。
空气粘稠,凝滞,带着一种近乎腐朽的、被重重礼仪和规矩腌渍透了的甜腻。
苏渺,曾经的二十一世纪顶级品香师,如今大胤朝承恩侯府那位据说“才疏学浅、性情粗疏”的千金小姐,正以一种极度不符合她当下身份的姿势,瘫在一张宽大得能跑马的黄花梨贵妃榻上。
“我恨穿越!”
她对着头顶繁复无比的承尘藻井,翻了个今天第不知道多少个白眼,“尤其恨穿成个草包,还得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海选’!
老娘上辈子996,这辈子还要宫斗007?
玩个锤子!”
这具身体的原主,真是把“草包”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琴棋书画?
样样稀松,尤其那笔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过。
女红刺绣?
绣个鸳鸯能被认成是两只浮肿的鸭子打架。
仪态举止?
走个路能左脚绊右脚平地摔,行个礼能把自己扭成麻花。
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那张脸。
肤白如玉,眉目如画,尤其一双眸子,黑得纯粹,亮得惊人,眼波流转间,天然带着几分懵懂的潋滟。
可惜,再好的皮囊,也架不住内里是个空壳子,气质撑不起来,生生浪费了十分颜色。
而苏渺自己,除了那点对气味刻骨铭心的敏感和调香的手艺,完美继承了原主所有的“硬件短板”。
特别是这具身体的协调性,差得让她怀疑人生。
“小姐,小姐!”
贴身丫鬟小桃红顶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本簇新的册子,“宫里送来的‘淑媛名册’到了!
您的名字…在、在最后一页的末尾…”苏渺眼皮都懒得抬:“哦,压轴出场,挺好。”
语气是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小桃红急得跺脚:“小姐!
您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
再过三日,就是初次遴选啊!
宫里的教习嬷嬷说了,首要便是‘行止端方,仪态万方’!”
她学着嬷嬷那种拿腔拿调的腔调,小脸皱成一团,“可您…您这…”苏渺终于慢吞吞地坐直了
身体,揉了揉被榻上硬邦邦的玉如意硌疼的腰。
仪态?
行止?
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掀桌尖叫:老娘上辈子在实验室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腰肌劳损都快晚期了!
这辈子还要顶着十几斤重的头饰和勒死人的裙子玩什么弱柳扶风?
玩个锤子!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难道她苏渺,两世为人,最终都要栽在这该死的“仪态”上?
第一次是过劳死,第二次是殿前失仪被咔嚓掉?
太憋屈了!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房间。
昂贵的紫铜错金博山炉静静搁在案几一角,旁边散落着几个小小的瓷盒,里面是原主收集的、品质参差不齐的香药。
沉香屑,龙脑片,甘松根… 杂乱无章。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玉兰香气彻底掩盖的辛辣气息,忽然钻入她的鼻腔。
苏渺的鼻子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
这味道…有点熟悉?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贴着褪色红纸的扁圆小瓷罐上。
那是…前几日小厨房送来的、据说是番邦新贡的“风味料”?
苏渺当时好奇打开闻过,一股子花椒、八角、桂皮混合的霸道辛香,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嫌弃地丢在了一边。
一个堪称荒诞、却又在绝境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念头,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脑海里“噗通”一声炸开。
她猛地坐直,身体里那个属于顶级品香师的灵魂瞬间被点燃,驱散了所有颓丧。
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那个红纸罐子,仿佛那不是厨房调料,而是点石成金的仙丹。
“老娘要用味道,砸出一条生路!
优雅?
去他的!”
“小桃红!”
苏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去!
把那个红罐子给我拿来!
还有,博山炉点上!
再去库房,把能找到的所有沉香、龙涎、苏合香,不管好坏,统统给我找出来!
快!”
小桃红被她眼中骤然迸发的、近乎狂热的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应道:“啊?
是、是!
小姐!”
虽然完全不明白小姐要那些厨房料和香药做什么,但小姐这眼神…莫名让人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苏渺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花香、陈旧家具和一丝辛辣调料的复杂空气,此刻竟让她嗅到了一线生机。
香炉の抛物线,与社死の抛物线三日后,皇城,撷芳殿。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金砖墁地,光洁如镜,倒映着殿内肃穆的朱漆巨柱和繁复的藻井彩画。
数十位出身显赫的贵女,如同御花园里精心修剪过的名品牡丹,身着最时兴的锦缎宫装,鸦雀无声地垂首侍立。
环佩无声,裙裾不惊,只有细微的、极力控制的呼吸声,和空气里弥漫的、各种名贵熏香交织成的,令人微微窒息的馥郁。
高踞主位的皇后娘娘,身着明黄凤袍,头戴点翠凤冠,面容端丽却无甚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下。
她的左手边,坐着当朝太子萧珩。
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疏离冷峻,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眼神淡漠,仿佛眼前这场关乎他未来正妃的盛大遴选,与他并无太大干系,只是不得不履行的一桩公务。
殿内气氛肃杀,落针可闻。
“下一位,承恩侯府,苏氏渺。”
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沉寂,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平板。
苏渺的心,在胸腔里狠狠擂了一下。
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四肢百骸传来的僵硬和那该死的、想要同手同脚的冲动。
脑海中疯狂回放着这三天不眠不休“特训”的成果:走路要慢!
步子要小!
裙摆不能晃!
眼神摇垂!
嘴角要弯出标准十五度的温婉弧度!
顶着满殿或好奇、或审视、或隐含轻蔑的目光,苏渺动了。
她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指尖微微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一步,两步,三步…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努力模仿着前面几位贵女那如弱柳扶风般的姿态。
后背挺得笔直,脖颈微垂,露出优雅脆弱的弧度。
很好!
苏渺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稳住!
只要走到殿中,把炉子点上,把那锅…呸,把那“天赐异香”放出来,任务就完成大半了!
然而,命运的玩笑总是猝不及防。
就在她堪堪走到距离御座约莫三丈之地,一个标准的、需要行跪拜大礼的位置时,脚下那过于光滑的金砖,以及这具身体那该死的、根深蒂固的协调性缺失,联手对她发动了致命一击。
左脚踩到了自己曳地的裙摆边缘。
一个微不可察的趔趄
。
重心瞬间失衡。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不受控制地从苏渺喉间溢出,带着惊恐的破音。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殿内所有目光,从皇后、太子到每一位屏息的贵女、内侍,瞬间凝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聚焦在那个失控的身影上。
苏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全完了!
社死就在今日!
老娘要成为大胤朝第一个因为平地摔而名留青史的侯府千金了!
她下意识地、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点什么来稳住身体。
而她右手正死死攥着的那只沉重的、鎏金錾花、价值不菲的博山炉,就成了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抓是抓住了。
可惜,是反作用力。
巨大的惯性带着她整个人向前猛扑。
那只精美的博山炉,如同被投石机抛射出的炮弹,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闪闪、惊心动魄的抛物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直朝着御座的方向——飞了过去!
目标精准!
角度刁钻!
目标,赫然是太子萧珩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
“殿下小心!”
几声变了调的惊呼同时响起,是侍立在侧的太监。
萧珩一直微垂的眼睫猛地抬起,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诧异。
电光火石间,他反应快得惊人,身体本能地向侧面一避,动作迅捷如猎豹。
“哐当——!”
沉重的香炉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狠狠砸在他身后一名躲避不及的内侍怀里抱着的拂尘上,又滚落在地,炉盖飞脱,里面尚未点燃的、五颜六色的香药混合物(其中混杂着大量可疑的深褐色块状物)天女散花般泼洒出来,精准地糊了那内侍一脸,有一些调皮的碎屑甚至蹦跶到了萧珩玄色常服的下摆和……靴尖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霸道复杂的浓烈气味,瞬间在撷芳殿肃穆的空气里爆炸开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啊!
顶级沉香的清雅甘甜?
有,但被彻底压制。
名贵龙涎的深邃海洋气息?
有,但被扭曲。
苏合香的温润暖意?
有,但被彻底淹没。
主调,是极其强劲、极其蛮横、极其具有侵略性的——辛!
香!
麻!
辣!
花椒的麻,八角的茴,桂皮的辛甜,草果的异香,还有某种难以辨识的、带着烟熏火燎气息的、类似油脂的
浓郁底味… 所有味道以一种毫无章法、横冲直撞的方式粗暴地混合在一起,如同在寂静的禅房里猛地掀翻了一锅沸腾的、红油翻滚的麻辣火锅!
“咳咳咳!”
“阿嚏!”
“这…这是什么味道?!”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咳嗽声、喷嚏声、压抑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些习惯了清雅香气的贵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呛得花容失色,纷纷以袖掩鼻,眼角泛泪。
皇后娘娘端庄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眉头紧蹙,用手帕轻轻按住了口鼻。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源头的苏渺,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态,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
额头磕得生疼,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了大半,几缕发丝狼狈地垂落在眼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背上。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苏渺绝望地闭上眼。
什么太子妃海选,什么侯府脸面,统统灰飞烟灭。
她现在只想原地消失,或者穿越回去再死一次。
就在这死寂般的、令人窒息的尴尬中,一个清冷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足以穿透所有嘈杂的声音,自御座方向传来:“承恩侯府苏氏?”
苏渺身体一僵,认命地、艰难地抬起头。
太子萧珩,不知何时已站起身。
他玄色的衣襟上,还沾染着几点方才溅上的、带着浓烈辛香气息的深褐色碎屑。
他并未看地上狼狈的苏渺,而是微微垂眸,修长的手指拈起衣襟上靴尖上一小片沾着油脂的香料碎块,凑近鼻端,极其细微地嗅了一下。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天生的矜贵和一丝探究的意味。
然后,他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视线终于落在了苏渺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她精心维持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此香,” 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倒是…霸道得很,提神醒脑。”
社畜の屈膝礼,与香妃の诞生撷芳殿那场惊天动地的“香炉抛物线事件”后,苏渺的名字,以一种她完全不想看到的方式,响彻了整个皇城贵胄圈。
承恩侯府那位“草包千金”的彪悍事迹,成了各府后院茶余饭后最劲
身体的协调性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跟她作对。
重心不稳,身体晃了一下,眼看就要歪倒。
“啪!”
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的小臂上,火辣辣的疼。
“重来!
腰是死的吗?
软下去!
软下去懂不懂?!”
“执扇!
兰花指!
对!
就这么捏着!
手腕要柔,要带点风流婉转的韵味!
步子配合!
团扇轻摇,莲步轻移!
眼睛看哪里?
要低垂含羞!
你那是翻白眼吗?!”
苏渺僵硬地捏着那柄轻飘飘的团扇,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抽筋。
莲步轻移?
她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随时可能左脚绊右脚重演撷芳殿悲剧。
眼神含羞?
她只觉得自己眼神呆滞,快要被这该死的“优雅”逼疯了。
“啪!”
戒尺又落在了她僵硬的肩膀上。
“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严嬷嬷气得声音都在抖,“老身教导过的贵女无数,就没见过像你这般…这般…”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苏渺那灾难性的肢体表现,只能狠狠剜了她一眼,“连个礼都行不好,扇子都拿不稳,你还妄想入东宫?
痴人说梦!”
日复一日,枯燥,痛苦,毫无进展。
苏渺的手臂、小腿上,布满了戒尺留下的红痕。
身体的疲惫和挫败感如同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严嬷嬷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更是像钝刀子割肉。
夜深人静,苏渺趴在冰冷的硬板床上,小桃红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手臂上的红痕涂抹药膏,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小姐…疼不疼啊?
要不…咱们跟侯爷说说,不学了吧?
这罪遭的…”苏渺把脸埋在粗糙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说什么?
说我不行?
那等着我的就是家庙青灯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圈是红的,但眼底却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不就是个仪态吗?
行不行,拿不拿得稳…老娘另辟蹊径!”
撷芳殿那场“霸道香风”虽然社死,但太子那句“霸道得很,提神醒脑”的评价,以及他当时拈起香料碎屑时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如同黑暗中一点微弱的萤火,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
味道!
只有味道!
是她唯一能掌控的武器!
也是她唯一的生机!
“严苛的嬷嬷,挑剔的宫廷…” 苏渺喃喃自语,一个大
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被戒尺抽打和礼仪折磨得快要麻木的脑子里,逐渐成型。
既然优雅的仪态学不会,那就创造一个不需要优雅仪态就能让人记住、甚至“敬畏”的理由!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处,疼得她“嘶”了一声,眼神却亮得惊人。
“小桃红!”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和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去!
把咱们之前藏起来的那些‘好东西’,还有库房里剩下的所有香料,都给我偷偷搬来!
尤其是那个红罐子里的‘风味料’!
还有,给我找块最轻最透的纱!
要白色的!”
“啊?”
小桃红彻底懵了,“小姐,您…您要做什么呀?
严嬷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做什么?”
苏渺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疲惫、疼痛和破釜沉舟般疯狂的笑容,“我要创造一个‘神话’!
一个属于‘香妃’的神话!”
几天后,当严嬷嬷再次板着脸踏入小院,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折磨”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幽微、却又异常独特的香气。
那不是任何一种她熟悉的宫廷熏香。
清冽,带着一点冷意,仿佛初雪融化时沾染了寒梅的蕊心,又隐隐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极淡极淡的、类似某种药草的奇异辛感。
这香气若有似无,飘渺不定,却异常地抓人嗅觉。
她皱起眉,目光锐利地扫向站在院子中央的苏渺。
苏渺今日并未像往常那样穿着便于训练的窄袖劲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广袖流仙裙。
宽大的袖口和裙摆,用的是最轻薄的上等鲛绡纱,行走间如烟似雾。
她站立的姿势依旧带着点生硬的挺拔,但整个人笼罩在那股奇异的冷香之中,竟莫名地多了几分…出尘脱俗?
“苏小姐,” 严嬷嬷压下心头那丝异样,冷声道,“今日,练跪拜大礼。”
苏渺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依旧算不上标准、但勉强能看的礼,声音却比往日平静了许多:“是,嬷嬷。”
她抬起头,那双黑亮的眸子直视着严嬷嬷,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只是,请嬷嬷稍离远些。”
“嗯?”
严嬷嬷三角眼一眯。
苏渺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神秘和无奈的笑容,轻声道:“嬷嬷有
所不知。
自撷芳殿那日受了惊,渺渺便觉身体有些奇异的变化。
体内似乎蕴生了一股异香,寻常人靠得近了,嗅之过久,恐会…心神恍惚,难以自持。”
她顿了顿,观察着严嬷嬷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脸色,又缓缓补充道,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渺渺并非不愿嬷嬷近身教导,实是担心…万一嬷嬷因此失仪,那便是渺渺天大的罪过了。”
“异香?”
严嬷嬷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在宫里见惯了各种争宠献媚的手段,什么“体有异香”的传说也不是没听过,但那都是前朝话本子里的玩意儿!
眼前这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草包,居然敢在她面前玩这套?
“荒谬!”
严嬷嬷厉声呵斥,“苏渺!
你休要在此装神弄鬼!
以为这等下三滥的把戏能糊弄过去吗?”
苏渺却丝毫不慌,甚至往前轻轻踏了一小步。
随着她的动作,那股清冽中带着奇异辛感的冷香,似乎浓郁了一分,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
“渺渺不敢欺瞒。”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柔却清晰,“嬷嬷若是不信,可稍待片刻,仔细感受。
只是…万勿靠得太近。”
她再次强调,眼神里带着一种“我是为你好”的诚恳。
严嬷嬷狐疑地盯着她,鼻翼下意识地翕动着。
那股香气确实古怪,前所未闻。
她本想立刻戳穿这拙劣的谎言,但看着苏渺那平静得不似作伪的脸,以及空气中那越来越清晰、确实让人精神微振又隐隐有点晕眩感的味道,她心里那点“万一是真的呢”的念头,如同野草般悄然滋生。
万一…这草包真走了狗屎运,得了什么天赐的机缘?
宫里那位主子,对奇香异事可是颇有兴趣的…若是自己贸然处置不当…严嬷嬷握着戒尺的手,第一次有些迟疑地松了力道。
她死死盯着苏渺,眼神复杂地变幻着,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奇货可居的物品。
最终,她没有再上前,也没有立刻发作。
只是冷着脸,隔着比平日远了一倍的距离,用更加严厉的声音呵斥道:“少废话!
跪下行礼!
动作要标准!
若再敢有半分差池,仔细你的皮!”
苏渺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
冷汗几乎浸透了里衣。
成了!
这第一步,险之又险,但总算…迈出去了!
香妃人设,启动!
喷嚏与玉冠齐飞严嬷嬷那张刻板的老树皮脸,终究没能绷住太久。
在亲眼目睹(或者说亲鼻验证)了苏渺那“异香”的威力后,她眼中的鄙夷虽然依旧浓重,但那份“万一奇货可居”的审慎与忌惮,也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丝丝缕缕地晕染开来。
教导依旧严苛,戒尺的威胁也未曾远离,但苏渺明显感觉到,那根令人胆寒的紫檀木条,落下的频率和力度都悄然降低了。
更重要的是,严嬷嬷不再像看一滩烂泥般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反而下意识地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仿佛靠近她真会被那“异香”熏晕过去。
苏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距离产生美,距离也掩盖僵硬!
她抓住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一边在严嬷嬷的远程“咆哮”下继续笨拙地练习着那些要命的礼仪,一边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香妃”人设的巩固和升级上。
那所谓的“天赐异香”,自然是她苏大品香师的手笔。
撷芳殿那锅“麻辣香锅”虽然惨烈,但也给了她宝贵的实战数据——哪些香料混合后的霸道气味能瞬间覆盖一切,哪些又能形成独特记忆点。
这次,她摒弃了所有浓烈张扬的底料,转而追求一种看似清冷脱俗、实则暗藏玄机的“伪体香”。
她将库房里能找到的最上等的龙脑冰片细细研磨,取其清冽刺鼻的凉意作为主调,辅以微量白梅干花粉末增添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甜。
最关键的一味“药引”,是她在侯府废弃小药房里翻找出来的、一小撮早已被遗忘的、气味极其辛窜浓烈的“石菖蒲根”。
这玩意儿气味霸道,寻常药用都嫌冲鼻,用量稍大就能让人涕泪横流。
苏渺只取了极其微少的一点点,碾成细末,小心翼翼地融入冰片与白梅的基底中。
于是,一种奇特的“冷香”诞生了。
初闻如雪覆寒梅,清雅高洁,足以唬住大部分人。
但若凑近了细嗅,或是嗅得久了,那股深藏的、极具穿透力的辛辣气息便会隐隐透出,如同无形的细针,悄然刺激着鼻腔深处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它不会像辣椒那样让人剧烈不适,却足以带来一种难以
言喻的、类似轻微晕眩或鼻痒的微妙反应。
苏渺将这精心调配的粉末,用最细的素纱缝成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小香囊,贴身藏在内衣夹层、袖口内侧、甚至发髻深处。
随着她的动作、体温的烘烤,那奇异的冷香便持续不断地、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神秘莫测的“香气结界”之中。
严嬷嬷的“忌惮”和“香妃”的名头,如同长了翅膀,在承恩侯府某些刻意为之的“疏忽”下,悄然飘出了那方偏僻小院。
很快,整个京城贵妇圈子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
承恩侯府那位摔了香炉的草包小姐,因祸得福,竟得了天赐异香!
体香袭人!”
“真的假的?
什么香?
能让人心神恍惚?”
“谁知道呢!
宫里那位严嬷嬷都亲自验证了,靠得近了会头晕!
啧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该不会是什么狐媚手段吧?
撷芳殿那出还不够丢人?”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太子殿下似乎…有点在意?”
流言蜚语,半信半疑,好奇探究…苏渺要的就是这份关注度!
她要让“苏渺”这个名字,从“草包”和“摔跤”的标签里挣脱出来,牢牢绑定在“异香”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符号上!
很快,第二次遴选的日子到了。
地点换成了东宫花园的临水轩。
比起撷芳殿的庄严肃穆,这里多了几分雅致和随意。
水波粼粼,荷风送爽,亭台楼阁掩映在葱茏花木之中。
参与遴选的贵女少了许多,但留下的无不是家世、才貌、仪态俱佳的佼佼者。
苏渺依旧是焦点。
当她穿着素雅的月白纱裙,步履间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因“异香”而不得不保持疏离的清冷感步入水轩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审视、好奇、探究,还有不易察觉的嫉妒。
皇后端坐主位,神色平静。
太子萧珩坐在她下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佩,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地掠过走进来的贵女们,只在苏渺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快得让人抓不住情绪。
考核的内容是“奉茶”。
看似简单,实则极考仪态风姿。
从捧盏的姿势,步行的韵律,到奉上时的躬身角度,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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