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他不再看我,重新将视线投向玉简,只对着门口那个如同影子般的老仆淡淡吩咐了一句:“收拾干净。”
“是,尊上。”
灰衣老仆的声音平板无波,躬身应道。
墨临渊的身影如同水波般晃动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偏殿里只剩下我和那个灰衣老仆。
老仆抬起头。
他的脸很普通,皱纹深刻,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麻木。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姑娘,请随老奴来。”
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跟着他。
老仆带着我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偏殿后面的一处小院。
院子里有一间独立的厢房,比主殿小得多,但也干净整洁。
同样冷硬的黑色石壁,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蒲团。
“姑娘暂且在此安歇。
稍后会有侍女送来衣物和热水。”
老仆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站在空荡荡的石屋里,环顾四周,感觉像在做梦。
没死?
还住进了魔宫偏殿?
虽然这地方冷得像冰窖,硬得像石头,但比起地牢,已经是天堂了好吗!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素色衣裙、面无表情的侍女端着东西进来了。
热水、崭新的衣物(虽然依旧是冷硬的黑色调,但料子摸上去很舒服)、甚至还有干净的布巾。
侍女放下东西,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我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剥干净,跳进那个巨大的木桶里。
热水包裹住身体的瞬间,我舒服得差点哭出来。
在地牢里沾染的污垢、霉味、还有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被一点点冲刷掉。
洗去一身污秽,换上干净的黑色衣裙,虽然样式简单得过分,但料子柔软贴身。
我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抱着膝盖,脑子依旧一团乱麻。
墨临渊到底什么意思?
不杀我,也不放我,就把我关在这?
图什么?
难道……真被我那破罐子破摔的“临终遗言”给整不会了?
觉得我是个奇葩,留着解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接下来的日子,印证了我的荒谬猜想似乎有那么一点接近真相。
我被彻底遗忘在了这座冷清的偏殿小院里。
除了每天准时出现的、沉默得像哑巴的侍女送来三餐和热水,以及那个如同隐形人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