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线和周身散发出的冷硬气息,无声地传递着可靠与力量。
他是我昏迷期间,母亲耗尽最后心力为我秘密聘用的顶级保镖兼私人侦探,陈锋。
这两年,他如同最沉默的影子,潜伏在顾泽为我精心打造的牢笼之外,替我收集着那些被谎言掩埋的、足以致命的碎片。
“太太。”
陈锋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只迅速侧身,护着我进入空荡的电梯。
电梯平稳下行,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
脸颊上被顾泽掌掴过的地方早已消肿,但心口那个巨大的、被欺骗和背叛撕裂的窟窿,此刻正呼啸着灌进冰冷的空气,带来一种近乎麻木的剧痛。
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恨意燃烧后的余烬。
“东西拿到了?”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过喉咙。
陈锋没有多余的话,从风衣内袋拿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我手中。
指尖触到那冰冷的纸张边缘,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这里面,装着他这两年潜伏在暗处,用最专业也最危险的手段收集到的一切:顾泽伪造、篡改的遗嘱副本;他与林薇私下签署的、关于孩子归属和财产分割的肮脏协议;甚至……还有他买通医生,在我车祸后试图延缓我苏醒、甚至制造“意外”的蛛丝马迹。
每一张纸,都是插向他心脏的利刃。
而刚才宴会厅里的录音笔,不过是第一刀。
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
陈锋拉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后座门,我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最后一点喧嚣。
“去医院。”
我靠进冰冷的椅背,闭上眼,声音疲惫却异常清晰,“我母亲那里。”
陈锋没有询问,只是沉稳地发动了车子。
引擎低吼,黑色的车身如同幽灵般滑出停车位,汇入深夜稀疏的车流。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流光溢彩,却再也照不进我冰冷的心底。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顾泽跪在玻璃渣上涕泪横流的丑态,林薇捂着项链惊惶失措的嘴脸……还有,那支录音笔里,他们在我病床前,用最恶毒的语言盘算着我死亡的每一个字!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捂住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