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簪,是沈清瑶偷偷塞给她的,说是能打开谢承煜书房的暗格。
谢承煜望着她染血的指尖,忽然轻笑出声:“你以为藏在梨园的‘清君侧’死士营,我当真一无所知?”
猎场四周的火把突然熄灭,楚昭宁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
谢承煜腰间的龙纹玉佩与她怀中的遗诏同时发烫,像两颗即将爆裂的火种。
“明日戌时,未央宫顶。”
他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龙涎香,“带着你的红缨枪,还有那颗,从未对我冷硬过的心。”
当第一声更鼓响起时,楚昭宁握着染血的红缨枪立在猎场中央。
谢承煜离去时留下的沉香气息还萦绕在四周,而她怀中的遗诏,正与袖中沈清瑶给的银簪轻轻相触。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知是隐杀阁的密报,还是谢承煜新的阴谋。
霜花落在红缨枪的穗子上,化作晶莹的水珠,恰似她眼中未落的泪,在这权谋交织的寒夜里,折射出破碎而锋利的光。
青铜骨哨深秋的隐杀阁地牢浸着潮气,苏月璃握着鎏金骨哨的指尖已冻得发白。
地牢深处传来刑具碰撞的声响,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尊青铜鬼面——楚明夜倚在刑架旁,染血的指尖正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月光透过头顶的气窗斜斜洒落,在他的面具上投下诡异的青灰。
“阁主这是要给新来的暗卫立威?”
苏月璃的声音婉转如莺啼,却掩不住尾音里的冷意。
她腕间的朱砂绳随着动作轻晃,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可这般折磨,倒像是在泄私愤。”
楚明夜的动作顿了顿,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像是从深潭里捞出来的:“分舵主何时变得如此心软?”
匕首精准地钉入墙面,溅起的碎石擦过苏月璃耳畔,“还是说,你更在意那半片能打开国库的玉扳指?”
苏月璃忽地轻笑出声,金步摇上的凤凰振翅欲飞,珍珠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阁主说笑了。
我若在意玉扳指,又怎会每月耗费心头血,为江墨炼制续命丹药?”
她缓步上前,裙摆扫过地上蜿蜒的血迹,“倒是阁主,藏在密档里的身世之谜,可比玉扳指更危险。”
楚明夜猛地扣住她的手腕,面具上的眼洞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你知道了多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