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自己最心爱的拨浪鼓送给她时,眼底那纯粹的笑意。
而如今,他们都被命运裹挟着,在权谋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再也回不去了。
地牢的门重重关上,苏月璃独自站在黑暗中,骨哨在掌心泛起青白的光。
远处传来楚明夜训斥暗卫的声音,混着刑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她握紧骨哨,眉间朱砂在月光下艳丽如血。
鎏金缨霜暮色如血时,楚昭宁在乾清宫的丹炉灰烬里,翻出半片焦黑的黄绫。
“杀谢者,封万户侯”的字迹被火舌舔舐得残缺不全,却刺得她眼眶发烫。
铜漏声从雕花窗棂外漏进来,与远处梨园传来的胡琴声绞在一起,恍惚间竟像是儿时宫宴上,明烛攥着她裙摆,非要学吹埙的喧闹。
“皇姐又在翻这些腌臜东西?”
楚明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丹砂混着药草的古怪气息。
他身着的明黄龙袍皱得不成样子,发间还沾着几片海棠花瓣,哪里有半点帝王威仪。
可楚昭宁望着他腕间那抹褪色的朱砂痣,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谢承煜的鎏金酒盏狠狠砸在龙椅上,明烛被按在地上灌药时,喉间发出的呜咽,与幼时被野狗追着跑时如出一辙。
“你还要装疯到何时?”
楚昭宁猛地转身,红缨枪的穗子扫过满地丹炉碎屑,“御花园三百斤火药,冷宫藏着的前朝密档,当真以为谢承煜是瞎子?”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惊得梁上的燕巢簌簌落土。
楚明烛却歪着头笑了,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碎玉:“皇姐忘了?
我本就是个疯子。”
他忽然凑近,酒气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倒是皇姐,每月给江墨的心头血,可还够熬那续命的药?”
这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插进楚昭宁心口。
她想起昨夜苏月璃攥着药杵的手,骨节泛白得可怕,金步摇上的凤凰在烛火下狰狞如鬼。
“我的事,不劳陛下费心。”
她将黄绫狠狠甩在地上,红缨枪尖挑起楚明烛的下颌,“倒不如想想,你藏在丹炉夹层里的先帝遗诏,何时拿出来?”
楚明烛的瞳孔骤然收缩,却又转瞬恢复癫狂模样。
他抓住枪杆,任由鲜血顺着龙纹蜿蜒而下:“遗诏?
皇姐莫不是听了那戏子的胡话?
沈清瑶的玉扳指能开国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