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字画,边角处还留着阮砚儿时涂鸦的痕迹。
雨停时,阮清欢倚着窗棂,将染血的茉莉簪回发间。
楼下传来阮砚与客人的寒暄声,混着更漏滴答,像是命运的丝线。
刃上雪漠北的雪总带着沙砾的粗粝,阮砚蜷缩在破庙梁柱后,看着江墨往铜炉里添炭。
火光跃动间,师父鬓角的白发被映成金色,明明还年轻却已生白发,与五年前那个教他使刀的身影渐渐重叠。
怀中的半块玉佩硌得胸口生疼,上面的龙纹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匕首残片如出一辙。
“又在发呆?”
江墨的声音裹着药香飘来,他将熬好的汤药搁在石案上,青瓷碗底凝着暗红的血渍。
阮砚望着师父染着丹砂的指尖,忽然想起昨夜潜入他帐子时,看到的那封密信——信笺边角的火漆印,赫然是灭门案现场发现的凤凰图腾。
“徒儿在想,”他握刀的手藏在身后,刀鞘上的缠绳早已被冷汗浸透,“师父为何总在月圆之夜咳血?”
话音未落,铜炉突然炸开火星,溅在江墨苍白的衣襟上。
怔了怔,伸手去够药碗,腕间的旧疤在火光下狰狞如蜈蚣。
“不过是旧疾。”
江墨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倒是你,今日的破风刀法...是师父教得好。”
阮砚猛地抽出刀,刀锋却在触及咽喉前偏了半寸。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雪夜,饿昏在路边的自己被这人裹进狐裘;十五岁生辰,江墨用三个月俸禄换来的鎏金刀鞘;还有昨夜,月光下那人对着他的画像,低声唤“阿砚”的模样。
江墨望着架在颈间的刀,忽然轻笑出声,血沫顺着嘴角滑落:“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抬手抚上少年颤抖的手背,“当年相府灭门,我的确...难辞其咎,可你父亲...”话未说完,阮砚的刀已深深没入他左肩,温热的血溅在少年苍白的脸上。
“别说了!”
阮砚后退半步,刀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江墨顺势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掌心流进袖中:“你以为我不知你是阮家遗孤?
那日在乱葬岗,你颈间晃动的玉佩...”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这些年用心头血为你压制寒毒,不过是想...”更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