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煜已将她抵在屏风上,温热的血顺着银簪滴在她锁骨:“你以为江墨真是为了钱?”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破空声,三支淬毒银针擦着谢承煜耳畔钉入木柱。
“放开她!”
楚昭宁的红缨枪挑开雨帘,枪尖寒光映着阮清欢苍白的脸。
谢承煜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看着楚昭宁将人护在身后,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他亲手将银票塞进江墨掌心时,说的那句“斩草要除根”。
雨越下越大,阮清欢望着谢承煜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摸到母亲留下的发簪。
楚昭宁的体温透过衣襟传来,却暖不化她心口凝结的霜。
而谢承煜临走前那句未说完的话,像枚带毒的种子,在她心底悄然生根——原来有些仇恨,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龙纹断柳叶寒夜的王府密室里,青铜烛台摇晃着幽蓝火焰。
谢承煜摩挲着案头龙纹匣,匣内暗格藏着半卷泛黄的舆图,边缘处“阮”字的残笔,总在烛火明灭间化作相府冲天的火光。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墨的玄铁剑尚未出鞘,剑气已割得窗纸簌簌作响。
“摄政王深夜相召,莫不是又要我去杀谁?”
江墨的声音裹着雪粒,斗篷上的霜花落在青砖上,转瞬融成水痕。
他瞥见案头的龙纹匣,瞳孔微缩——五年前那个雨夜,正是这匣子盛着银票,沉甸甸压在他掌心。
谢承煜抬眸时,金冠上的东珠映出对方眉骨处新添的剑伤。
“江大侠误会了。”
他推过一杯温酒,琥珀色液体里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本王只是想请你,再护我一次。”
话音未落,密室顶部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无数淬毒箭矢破空而下。
江墨的玄铁剑出鞘如龙吟,剑气搅碎漫天寒芒。
谢承煜倚在檀木椅上,看着那道黑色身影在箭雨中腾挪,恍惚回到少年时——先帝病重那日,他被太子党追杀至悬崖,也是这样一道剑光劈开血雾,将他从鬼门关拽回。
“当年你灭阮家满门,可曾后悔?”
箭矢落尽时,谢承煜拾起地上半截箭镞,寒铁的凉意渗入手心,“阮相书房暗格里的密信,本王至今记得清楚。”
他忽然轻笑,笑声里带着三分醉意,“原来‘忠君爱国’四字,不过是包藏祸心的幌子。”
江墨的剑尖凝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