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她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纸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模糊的墨迹。
***日子在按摩店昏黄的灯光下、在纸笔无声的交流中滑过。
母亲打来的电话越来越频繁,声音里的疲惫和压抑的咳嗽声也日渐清晰。
老家县城的冬天阴冷潮湿,她几十年的老寒腿发作得厉害,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电话里,她总说“没事儿,老毛病了,你工作要紧”,可那强撑的语气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公司项目正到紧要关头,老板恨不得把我们一个人掰成八瓣用,请假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只能在电话里干着急,汇回去的钱似乎也缓解不了她钻心的疼痛,焦灼像藤蔓一样缠得我透不过气。
一个周末下午,我照例趴在按摩床上,小月温热的手指正精准地揉捏着我酸痛的腰背。
她似乎总能轻易读懂我身体的疲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母亲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阿哲啊……”母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以往更加虚弱,带着极力忍耐的喘息,“没…没打扰你吧?
妈就是…就是……”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猛地爆发出来,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隔间里异常刺耳。
我能想象她此刻佝偻着腰、痛苦地捂住胸口的样子。
“妈!
你怎么了?
又咳这么厉害?”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就想坐起来。
小月按在我背上的手微微一顿,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身体的紧绷和情绪的剧烈波动。
电话那头,母亲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音气若游丝:“没…没事,老毛病,就是…就是这腿啊,像有…有冰锥子往里扎,连着…连着心口都扯着疼……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焦躁几乎要将我淹没。
隔着几百公里,除了苍白无力的安慰和汇款,我还能做什么?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电话只能徒劳地重复:“妈,你赶紧去看医生!
别硬撑!
我……”就在我语无伦次、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胳膊肘。
我一怔,下意识地转头。
小月不知何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