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良心起誓?
你敢不敢让人去查查你如今这座气派的状元府,是用谁的银子买的地、盖的瓦?
你敢不敢翻出账本,看看你身上这件崭新的状元红袍,是用谁的首饰典当的银子换来的?
你敢不敢问问你怀里这位金尊玉贵的庶妹,她头上那支赤金点翠的步摇,是不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我一字一句,清晰如冰珠坠地,砸得满场死寂。
每一问,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砚舟脸上。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我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沈云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捂住了头上的步摇,眼神慌乱地躲闪着。
证据?
何须此刻翻找。
这三年,每一笔从他手里支走的银子,每一件从我妆奁里消失的首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本厚厚的、沉甸甸的账册,早已在我陪嫁心腹的手里捂得滚烫!
“你……你血口喷人!”
陈砚舟额角青筋暴跳,色厉内荏,声音却明显虚了下去。
我不再看他。
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在沈云裳惨白如纸的脸上。
我轻轻扬了扬手中那张休书,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双手捏住纸页边缘——“嗤啦!”
清脆的撕裂声,响彻寂静的大厅。
洁白的纸张在我手中化为两半,再四分,最终化作一把纷纷扬扬的碎屑,如同冬日里肮脏的雪片,飘飘洒洒,落在我和陈砚舟之间。
“陈砚舟,”我挺直脊背,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宣告,“这纸休书,我不认。
你陈家的门,我沈月凝今日,自己走!”
我猛地转身,绣着缠枝莲纹的裙裾在身后划开一道凛冽的弧线,再不看身后那对脸色铁青的男女和满堂哗然的宾客一眼,昂首向厅外走去。
每一步,都踏碎满地虚妄的繁华。
身后,死寂被骤然打破,议论声如同炸开的蜂巢。
那些目光,惊愕、探究、复杂……尽数被我抛诸脑后。
**“混账!
沈月凝!
你给本官站住!
来人!
给我拦住她!”
** 陈砚舟气急败坏的咆哮终于追了上来,带着失控的狂怒和恐慌,撕破了最后一丝虚伪的体面。
守在厅门处的几个陈府家丁闻声而动,面露凶悍,想要阻拦。
我脚步未停,甚至没有侧目。
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