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品钱国昌的其他类型小说《扎彩匠III-都是夜归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神秘小罐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零二零年,初夏。沧州,这座古老与现代交织的城市,正被一种莫名的躁动所裹挟。电视里,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一则考古新发现,语气中带着官方特有的平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近日,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沧州旧州镇发现一处北宋时期地方政权——高王朝,末代君主李品的陵寝。史载,高王朝国祚短暂,末帝李品荒淫暴虐,最终于宫廷内乱中被侍女联合农民起义军刺杀于寝宫。高王朝随后归降于金。此次发现,对研究该时期地方政权历史及丧葬文化具有重大意义……”扎彩铺昏暗的灯光下,五十五岁的钱国昌猛地抬起头,手中的篾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新闻画面切换,陵墓发掘现场的影像一闪而过——幽深的墓道,散落的器物,以及几位考古专家严肃的面孔。钱国昌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扎彩匠III-都是夜归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二零二零年,初夏。
沧州,这座古老与现代交织的城市,正被一种莫名的躁动所裹挟。
电视里,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一则考古新发现,语气中带着官方特有的平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近日,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沧州旧州镇发现一处北宋时期地方政权——高王朝,末代君主李品的陵寝。
史载,高王朝国祚短暂,末帝李品荒淫暴虐,最终于宫廷内乱中被侍女联合农民起义军刺杀于寝宫。
高王朝随后归降于金。
此次发现,对研究该时期地方政权历史及丧葬文化具有重大意义……”扎彩铺昏暗的灯光下,五十五岁的钱国昌猛地抬起头,手中的篾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新闻画面切换,陵墓发掘现场的影像一闪而过——幽深的墓道,散落的器物,以及几位考古专家严肃的面孔。
钱国昌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墓穴中逸散出的千年寒气,瞬间侵入骨髓。
“据专家初步勘探,李品墓葬形制奇特,不似寻常帝王陵寝追求死后哀荣,反而从选址、墓室结构到陪葬品摆放,都透露出强烈的镇压意味,似乎是为了禁锢某种……不详之物。
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附会,我们将以科学的态度进行后续研究……”官方的措辞总是谨慎而克制,但钱国昌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镇压、禁锢、这世上,能让帝王陵寝不惜破坏风水、也要强行镇压的,除了那不死的怨念,还能是什么。
他想起师傅冯召生前常说的话:“有些魂,怨气太重,死而不僵,若被惊扰,必将祸乱人间。”
自从师傅冯召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溘然长逝,扎彩铺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
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将这些承载着古老记忆的低矮铺面挤压得几乎窒息。
传统文化在时代的洪流中燃烧殆尽,更何况他们这种“吃阴间饭”的扎彩手艺,早已被视为封建糟粕,在年轻人眼中更是“晦气”的代名词。
钱国昌环顾着这间充满了纸张、竹篾和浆糊气味的铺子,它见证了他从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扎彩匠,也承载着太师父槐运方、师傅冯召两代人的心血与传承。
他自小失去双亲,是冯召师傅将他从
隔壁陶家抱来,一手拉扯大,视如己出,倾囊相授。
师傅曾说,他这辈子吃阴间饭,沾染了太多阴气,五弊三缺,注定孤独。
钱国昌虽然八字也轻,却奇迹般地并未应了“孤”字诀。
他娶了妻,王杏琳,一个普通的纺织厂女工,善良而坚韧。
婚后,杏琳一度无法理解他为何要守着这门眼看就要失传的“不吉利”手艺,不止一次劝他改行。
但师傅临终前的嘱托,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也像一盏指路的明灯,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扎彩铺支撑下去。
他们育有一子,钱嘉良,如今已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对父亲这门手艺厌恶至极,觉得既落后又丢人。
每次回家,看到满屋子未完工的纸人纸马,都恨不得立刻逃离。
传承,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钱国昌心头。
他知道,这门手艺,怕是真的要在他这一代断了。
然而,眼下,比传承更让他忧心的,是那座被惊扰的千年凶墓。
李品墓发掘的消息传开后不久,沧州城便开始变得不寻常起来。
起初,只是些零星的怪事。
城南的老槐树下,半夜总有人听到女人的哭声,凄厉哀怨;城西的废弃工厂,巡夜的保安说看到过模糊的人影飘荡;甚至连市中心的居民楼里,也开始有人说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钱国昌的扎彩铺,更是首当其冲。
以往,铺子虽然冷清,但夜晚总还算安宁。
可自从李品墓“开光”之后,一到入夜,铺子门前那条本就人迹罕至的小巷,便仿佛突然“热闹”起来。
铺板搭成的简陋床铺上,钱国昌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渗着细密的冷汗。
窗外,月色惨白,将庭院中堆放的半成品纸人照得影影绰绰,如同一个个沉默的看客。
他披衣起身,走到前堂。
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只见巷子里,影影绰绰,人头攒动。
不,那不是人!
那些身影,有的穿着古旧的服饰,有的身形残缺,有的面目模糊,它们飘飘荡荡,无声无息,汇聚在扎彩铺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一股股阴冷、腐败、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几乎要凝成实质,穿透门板,涌入铺内。
“百鬼夜行……”钱国昌喃喃自语,脸色苍
白。
他怀中的那枚虎头腰牌,此刻正散发着灼人的热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低声咆哮。
这枚太师父槐运方传下来的腰牌,曾是张将军麾下猛将韩虎的信物,煞气极重,是他这些年来行走阴阳两界的依仗。
这些游魂,显然是被李品墓逸散出的凶煞之气所惊扰,又被扎彩铺常年积聚的阴气和钱国昌身上特殊的“匠气”所吸引,才会聚集于此。
它们有的茫然,有的惊恐,有的……则带着一丝蠢蠢欲动的贪婪。
“师傅,太师父,这世道,怕是真的要乱了。”
钱国昌对着供奉在神龛上的两位先师牌位,低声说道。
第二天,王杏琳看着丈夫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忧心忡忡:“国昌,你是不是又一宿没睡好?
要不……咱们把这铺子关了吧,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钱国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杏琳,别担心,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
他不能告诉妻子昨夜所见,怕吓到她。
钱嘉良也难得没有立刻躲进房间打游戏,皱着眉头道:“爸,你这铺子本来就够阴森的了,最近我总觉得附近怪怪的,晚上回家都瘆得慌。
要不听我妈的,找个正经工作吧。”
钱国昌心中苦涩,却只能摆摆手:“你们不懂。”
这种动荡不安的气氛,只是开始。
李品,那个史书上记载的暴君,他的怨魂一旦彻底挣脱束缚,后果不堪设想。
城里的灵异事件愈演愈烈。
公安局接到的报案数量激增,但大多都因缺乏证据而不了了之。
医院里,因为受到惊吓而精神失常的病人也多了起来。
钱国昌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他虽然只是一个扎彩匠,但师傅的教诲犹在耳边:“扎彩匠,是阴阳两界的摆渡人,守的是活人的规矩,渡的是迷途的亡魂。
天下有难,匹夫有责。”
他开始夜以继日地扎制特殊的纸人——并非用于丧葬,而是用于镇邪安魂。
他依据师傅留下的古籍,结合虎头腰牌赋予他的独特感应,尝试扎制传说中的“御鬼四大神器”的纸扎版——能够震慑鬼魅的“金刚降魔杵”,能够净化怨气的“净世白莲台”,能够指引迷途的“引魂宝幡”,以及能够暂时封印恶灵的“镇魂宝塔”。
这些纸扎神器,耗费了他大量的心神和最好
的材料。
每完成一件,他都会将其放置在神龛前,手握虎头腰牌,将腰牌中那股霸道的煞气缓缓导入其中。
奇异的是,这些纸扎在被注入煞气后,竟隐隐散发出微弱的光华,仿佛真的拥有了某种神力。
他将这些纸扎神器,悄悄地送给一些被邪祟困扰却又求助无门的人家。
有的是相熟的老主顾,有的是辗转找上门来的可怜人。
这些纸扎神器,竟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为一些家庭带来了久违的安宁。
但游魂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不绝。
钱国昌的努力,不过是杯水车薪。
而且,随着他频繁动用虎头腰牌的力量,一件令他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深夜,他刚刚完成一座“镇魂宝塔”的赋灵,累得精疲力尽。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芒,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怀中温热的虎头腰牌。
突然,他的指尖触及到一丝微小的凸起。
他急忙将腰牌凑到灯下仔细查看,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枚陪伴了他大半生的铜制腰牌,正面狰狞的虎头浮雕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裂纹虽小,却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从那裂纹深处,隐隐透出一丝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即将喷发的岩浆,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怎么会这样”。
钱国昌心中大骇。
这虎头腰牌,乃是韩虎将军精魂与沙场煞气所凝,坚不可摧,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裂纹。
他想起师傅曾说过,此物煞气极重,能镇邪,亦能噬主。
若是使用者心术不正,或过度索取其力,便可能遭到反噬。
难道,自己这段时间频繁借助腰牌之力,已经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
“看来,不找到那祸乱之源李品,彻底解决问题,这些游魂只会越来越多,我的腰牌……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钱国昌眼神凝重,他知道,自己必须主动出击了。
要找到李品的怨魂,并非易事。
那座陵墓虽然已被官方发掘,但李品的魂魄究竟藏匿于何处,却无人知晓。
他可能还潜伏在墓中,也可能早已逃逸,在沧州城的某个阴暗角落积蓄力量。
钱国昌决定从那些游魂入手。
他挑了一个阴气最重的夜晚,在扎彩铺堂屋设下简易法坛。
他没有点燃常用的安魂香
,反而点燃了一种以特殊药材混合动物骨血制成的“引魂香”。
这种香气味刺鼻,对生人无益,却能吸引那些心怀怨念或有所求的游魂。
香烟袅袅,如鬼魅般盘旋上升。
不多时,铺子外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阴风阵阵,灯火摇曳。
<钱国昌手握虎头腰牌,盘膝而坐,口中低声念诵着师傅传下的“问灵咒”。
一个模糊的黑影,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溺死鬼的游魂,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水草的腥臭。
“你有何求?”
钱国昌沉声问道,声音借助腰牌的煞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溺死鬼瑟瑟发抖,似乎对虎头腰牌极为忌惮,它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它生前是个船夫,被人谋财害命,推入河中,尸骨未寒,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
钱国昌听罢,指了指堂上的一对纸人:“我可以为你扎一对‘索命童子’,助你寻仇。
但你需告诉我,最近沧州城中,何处阴气最盛,邪祟最强?”
溺死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又有一丝恐惧,它犹豫片刻,指向城北方向:“旧……旧棉纺厂……那里……好可怕……像是有个……皇帝……”旧棉纺厂?
钱国昌心中一动。
那里早已废弃多年,荒草丛生,确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他为溺死鬼,扎了索命童子,又依法炮制,接连询问了几个游魂。
它们提供的线索各不相同,有的指向城东的乱葬岗,有的指向城西的古塔,但提及“旧棉纺厂”的,却不止一个。
而且,它们都对那里表现出极度的恐惧,仿佛那里盘踞着一个能让它们魂飞魄散的东西。
“看来,就是那里了。”
钱国昌心中有了计较。
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九死一生。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也必须……安排好后事。
钱国昌将王杏琳和钱嘉良叫到身前。
他先是温言劝慰了妻子一番,让她带着嘉良回娘家住几天,只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杏琳虽然察觉到丈夫神色不对,但多年夫妻,她了解钱国昌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含泪点头,千叮万嘱让他万事小心。
钱嘉良则一脸不耐烦:“爸,你又搞什
么名堂,神神叨叨的。
这次要去哪儿,几天回来。”
钱国昌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有不舍,有愧疚,也有一丝……期望。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小物件,递给钱嘉良:“嘉良,这个你拿着,贴身放好,无论如何,不要离身。”
钱嘉良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用朱砂画满了符咒的桃木牌,入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钱国昌仿照师傅当年为他制作的护身符,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和祝福。
“爸,你……”钱嘉良看着父亲从未有过的郑重神色,心中突然有些发慌。
“爸有点事,可能……要去很久。”
钱国昌声音有些沙哑,“铺子里的东西,你和你妈商量着处理。
如果……如果我回不来,记得每年清明,给我和你爷爷、太爷爷烧些纸钱。”
“爸,你胡说什么呢!”
钱嘉良急了,“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很危险吗?”
钱国昌只是摇了摇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照顾好你妈。”
送走妻儿,扎彩铺内只剩下钱国昌一人。
他来到神龛前,恭恭敬敬地为槐运方和冯召的牌位上了三炷清香。
“太师父,师傅,弟子不孝,未能将扎彩一门发扬光大,如今祸乱当头,弟子只能以这残躯,尽一份绵薄之力。
若此去不回,还望两位先师在天有灵,保佑我妻儿平安。”
他深深一拜,而后转身,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从床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里面是他这些年来积攒的,也是铺子里仅存的最好的材料——百年陈的韧皮纸,上等的紫竹篾,珍藏的矿物颜料,以及一小瓶用数种阳性药材浸泡过的公鸡血。
他要为自己,扎制一副最后的“行头”。
夜,深沉如铁。
旧棉纺厂废弃的厂区,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头匍匐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森与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霉菌……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钱国昌孤身一人,缓步走入厂区深处。
他手中紧握着那枚,裂纹又扩大了几分的虎头腰牌。
腰牌上的虎头,仿佛活了过来,双目圆睁,透着嗜血的凶光。
他来到一座最为高大也最为破败的厂房前。
这里,便是那些游魂所指的,阴气最盛之地。
厂房的铁门早已锈蚀不堪,虚掩着,门缝中透出比周围更加
浓郁的黑暗。
钱国昌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铁门。
“吱呀——”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厂房内部空旷而阴冷,高高的穹顶上破了几个大洞,月光从洞中洒落,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厂房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用废弃机器零件和布条、烂木头搭建起来的……“王座”。
王座之上,端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渐渐清晰,是一个身穿暗红色龙纹残袍,头戴歪斜帝冠的枯瘦男子。
他面色青黑,双眼空洞,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暴虐龙气。
正是高王朝末代君主,李品!
此刻的李品,早已不是单纯的怨魂,他似乎吸收了陵墓被破后逸散出的地脉煞气,以及无数游魂的怨念,变得异常强大。
在他周围,漂浮着数十个身披残甲,手持锈刃的阴兵鬼将,个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呵呵呵……又来一个送死的。”
李品发出干涩刺耳的笑声,空洞的目光落在钱国昌身上,“凡夫俗子,也敢闯入本王的禁地?”
钱国昌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从背后的布袋中,取出一件件东西,摆放在地上。
那是一幅等身大小的纸人,扎制得异常精细。
纸人身披金盔金甲,手持一柄纸做的长枪,威风凛凛,赫然是古代猛将的装束。
更奇特的是,这纸人的面容,竟与钱国昌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你的替身?”
李品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区区纸扎,也想与本王的阴兵抗衡?”
钱国昌依旧沉默,他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纸将的眉心、胸口、四肢关节处,迅速画下玄奥的符咒。
每画一笔,他怀中的虎头腰牌便震动一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煞气从腰牌中涌出,融入纸将体内。
那纸将的眼眶中,渐渐亮起了两点幽幽的红光。
“以我血为引,以我魂为媒,请韩虎将军……上我身!”
钱国昌猛地将虎头腰牌按在纸将的额头,同时一口精血喷了上去!
“嗷——”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响彻整个厂房。
那纸将身上金光爆闪,身形竟肉眼可见地“凝实”了几分。
它猛地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一股霸道无匹的沙场煞气,从它身上轰然爆发!
“韩……韩虎?”
李品脸色微变,他感受到了那
股熟悉的,令他忌惮的气息。
当年高王朝覆灭,虽非韩虎直接所为,但其威名,早已传入他耳中。
“李品小儿,当年未能与你这暴君沙场一较高下,今日,便让你尝尝本将军的厉害!”
“钱国昌”开口了,声音却变成了韩虎那粗豪沙哑的嗓音。
这,便是钱国昌的计划。
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绝非李品的对手。
他要以自身为祭,借助虎头腰牌中韩虎将军的残魂之力,行险一搏,这是一种近乎献祭的秘法,一旦施展,无论成败,他自身都将魂魄大损,甚至可能……当场身死。
“你这是找死!”
,李品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厉声喝道。
周围的阴兵鬼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嘶吼,手持锈刃,如潮水般向“韩虎”涌来。
“一群土鸡瓦狗!”
“韩虎”暴喝一声,手中纸枪一抖,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他大步踏出,纸枪横扫,卷起阵阵罡风。
那些阴兵鬼将被纸枪扫中,竟如同真的被千斤巨力击中一般,纷纷惨叫着爆裂开来,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韩虎”勇不可当,在阴兵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他每一枪刺出,都带着裂石开山的威势,每一声怒吼,都震得厂房簌簌发抖。
李品见状,脸色越发阴沉。
他没想到,一个凡人扎彩匠,竟然能请来如此强悍的军魂附身。
“真废物”,李品怒骂一声,亲自出手。
他双手一招,厂房内散落的废弃金属零件纷纷飞起,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黑色长戟。
长戟之上,黑气缭绕,怨念丛生。
“给本王死!”
,李品手持黑色长戟,化作一道黑影,直扑“韩虎”。
“来得好”,“韩虎”不退反进,纸枪迎向黑色长戟。
“当——”一声巨响,整个厂房都为之震颤。
纸枪与黑色长戟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强大的冲击波四散开来,将周围的杂物尽数掀飞。
“韩虎”身形一晃,后退了半步,握枪的纸手竟出现了一丝裂痕。
而李品,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一丝惊骇。
他没想到,这纸扎的身体,在韩虎军魂的加持下,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有点意思。”
李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凶光更盛,“不过,你终究是外强中干,本王看你能撑多久!”
他再次挥舞
长戟,卷起漫天黑气,与“韩虎”战在一处。
一时间,厂房内金光与黑气交织,枪影与戟影翻飞,爆炸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这场战斗,不仅仅是力量的碰撞,更是意志与智谋的较量。
“韩虎”虽然勇猛,但纸扎的身体毕竟有其局限性。
每一次硬撼,都会对纸身造成损伤。
他开始利用厂房内的复杂地形,与李品周旋,寻找破绽。
李品则依仗着自身积攒的千年怨气和地脉煞气,攻势连绵不绝,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垮对方。
他不断发出精神冲击,试图扰乱韩虎的军魂。
“韩虎”时而硬攻,挑、刺、扫、砸,大开大合,尽显沙场猛将风范;时而智取,虚晃一招,引诱李品露出空当,再施以雷霆一击。
战斗异常惨烈。
“韩虎”身上的金甲多处破损,纸枪也出现了裂纹,甚至一条纸做的胳膊都被李品的长戟撕裂,摇摇欲坠。
但他眼神中的战意,却愈发炽烈。
而李品,也不好受。
他虽然占据上风,但韩虎那股悍不畏死的煞气,也让他心惊不已。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那枚虎头腰牌中传来的力量,正在不断削弱他自身的怨气。
“你这该死的扎彩匠,竟敢坏本王大事!”
李品怒吼连连,攻势更加疯狂。
“韩虎”瞅准一个机会,猛地将手中的纸枪掷出,直取李品面门。
李品急忙侧身躲避,纸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片焦黑的痕迹。
就在李品分神的刹那,“韩虎”怒吼一声,不顾右臂的伤势,合身撞向李品!
“砰!”
两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李品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传来,身不由己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王座”上,将那简陋的王座撞得粉碎。
“噗——”李品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气息顿时萎靡了不少。
“韩虎”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撞击李品的那条右臂,彻底断裂开来,化作纷飞的纸片。
他那具与钱国昌酷似的纸脸上,也布满了裂纹,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结束了,暴君!”
“韩虎”仅剩的左手,紧握着那枚已经裂纹密布,暗红光芒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虎头腰牌,一步步走向李品。
腰牌上的虎头,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开始在厂房内弥漫。
李品眼中闪过
一丝恐惧,他能感觉到,那枚小小的腰牌中,蕴含着足以将他彻底抹杀的力量。
“不……不可能……本王是不死的……”李品嘶吼着,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住。
“韩虎”高高举起虎头腰牌,对准了李品。
“以我韩虎之名,以沙场百万英魂之愿,荡尽尔等宵小,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就在腰牌即将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并非来自李品,而是来自……虎头腰牌!
那枚陪伴了钱国昌大半生,也承载了韩虎将军英魂的腰牌,在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烈的力量后,终于不堪重负,寸寸碎裂!
随着腰牌的碎裂,“韩虎”身上的金光骤然暗淡下去,那股霸道的煞气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那具纸扎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猛地晃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钱国昌原本的痛苦表情。
“师傅……”钱国昌,或者说,纸人中的钱国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身体缓缓向前倾倒。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李品见状,发出一阵疯狂的狞笑,“你的倚仗没了,我看你还如何与本王斗!”
他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疯狂与怨毒,手中再次凝聚出黑色长戟,就要给钱国昌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威严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厂房内炸响:“大胆妖孽,休伤吾之后辈传人!”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接轰在李品身上。
李品惨叫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身上的黑气被金光灼烧得滋滋作响,瞬间又萎靡了几分。
只见厂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左边一人,身披残破铁甲,手持断裂长枪,面容模糊,双眼赤红,正是韩虎将军的本体魂魄!
只是此刻,他身上的煞气不再那么暴虐,反而多了一丝沉稳与威严。
右边一人,则身着古代将军官服,面容儒雅,目光深邃,不怒自威。
正是当年曾向槐运方求取冥器,后在阴司任职的张将军!
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功德金光,显然在阴司的地位已非同小可。
“韩……韩将军?
张……张将军?”
李品惊骇欲绝,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位传说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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