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凛和江砚舟绝不会坐以待毙。
在侯府幽深的密室内,烛火将两道人影投在墙上,扭曲得如同恶鬼。
谢凛摩挲着腰间软剑,鎏金剑鞘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沈荔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而且好像知道我们的所有计划!”
他想起赐婚那日我当众揭穿柳若蘅,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江砚舟猛地拍碎案上茶盏,瓷片飞溅在青砖上发出刺耳声响:“她知道的太多,对我们不利,杀之!
以绝后患!”
他眼中闪过毒蛇般的阴狠,仿佛已经看到相府淹没在血泊中的样子。
谢凛沉默良久,终于咬牙道:“那相府?”
“既然沈国相不能为我所用,那便灭了他满门!!”
江砚舟的笑声在密室回荡,惊起梁上栖着的蝙蝠。
30.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着母亲温柔的笑颜和兄长故作严肃的调侃。
我捧着茶盏,听着父亲讲述朝堂趣事,心底泛起久违的暖意。
这难得的阖家团圆,恍惚间让我忘记了重生的使命,忘记了暗处蛰伏的敌人。
突然,一阵沉闷的异响自天际传来,像远方滚过的闷雷,却带着金属碰撞的冷冽。
我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泼在裙裾上。
父亲和兄长瞬间变了脸色,兄长已抽出墙上的长剑,父亲沉着嗓音吩咐:“带夫人和小姐去密室,守住大门!”
我被母亲死死拽进暗道时,听见前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母亲的手冰凉得可怕,她将我护在怀里,发间的银簪硌得我生疼:“荔儿别怕,有娘在。”
可我怎么能不怕?
记忆里相府的火海、父兄的惨叫,此刻都在脑海中翻涌。
推开密室暗门前,我突然转身:“娘,千万不要出来!”
把书架挡在门前的瞬间,我想起江砚寒出征前塞给我的烟花筒——那枚刻着并蒂莲纹的青铜小筒,此刻正躺在我梳妆台最底层。
雪夜被火光照得通红,我攥着烟花筒冲进庭院时,正看见谢凛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笑。
31.他身后,江砚舟挥舞着染血的长剑,剑锋挑起兄长的发冠:“拿下所有人!!”
我躲在太湖石后,看着父亲被按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如果我不出去,他们会像前世那样,用滚烫的油锅折磨父兄。
当我从假山后走出的刹那,寒风卷着雪粒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