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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打卡结局+番外小说

笔落余生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午夜零点,殡仪馆的停尸间,空气像被福尔马林腌渍过,又冷又沉。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的灯管流泻下来,照亮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停尸格栅,格栅编号在寂静中沉默地列队。我——陈清,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推着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在逼仄的过道里穿行,像个尽职的守夜人,又像这片死亡领地里唯一的活物。推车上,深绿色的塑料筐里,躺着一具新来的。中年男性,面孔浮肿发青,还带着车祸撞击的痕迹,薄薄的裹尸布勾勒出僵硬的轮廓。标签上潦草地写着“107号,郑伟”。我把他从冰凉的金属推车转移到编号107的停尸格里,动作熟练得像在整理档案。金属抽屉滑入黑暗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短暂地撕裂了死寂。任务完成。我推着车,走向停尸间尽头那面墙壁。墙上是这台机器——死亡打卡机。...

主角:陈清郑伟   更新:2025-06-05 0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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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清郑伟的其他类型小说《生死打卡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笔落余生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午夜零点,殡仪馆的停尸间,空气像被福尔马林腌渍过,又冷又沉。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的灯管流泻下来,照亮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停尸格栅,格栅编号在寂静中沉默地列队。我——陈清,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推着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在逼仄的过道里穿行,像个尽职的守夜人,又像这片死亡领地里唯一的活物。推车上,深绿色的塑料筐里,躺着一具新来的。中年男性,面孔浮肿发青,还带着车祸撞击的痕迹,薄薄的裹尸布勾勒出僵硬的轮廓。标签上潦草地写着“107号,郑伟”。我把他从冰凉的金属推车转移到编号107的停尸格里,动作熟练得像在整理档案。金属抽屉滑入黑暗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短暂地撕裂了死寂。任务完成。我推着车,走向停尸间尽头那面墙壁。墙上是这台机器——死亡打卡机。...

《生死打卡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第一章午夜零点,殡仪馆的停尸间,空气像被福尔马林腌渍过,又冷又沉。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的灯管流泻下来,照亮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停尸格栅,格栅编号在寂静中沉默地列队。

我——陈清,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推着吱呀作响的小推车,在逼仄的过道里穿行,像个尽职的守夜人,又像这片死亡领地里唯一的活物。

推车上,深绿色的塑料筐里,躺着一具新来的。

中年男性,面孔浮肿发青,还带着车祸撞击的痕迹,薄薄的裹尸布勾勒出僵硬的轮廓。

标签上潦草地写着“107号,郑伟”。

我把他从冰凉的金属推车转移到编号107的停尸格里,动作熟练得像在整理档案。

金属抽屉滑入黑暗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短暂地撕裂了死寂。

任务完成。

我推着车,走向停尸间尽头那面墙壁。

墙上是这台机器——死亡打卡机。

它方方正正,嵌在惨白的墙里,像个不合时宜的现代异形。

屏幕漆黑,下方一个微微凹陷的绿色指纹识别区闪着微弱的光。

旁边贴着一张塑封的告示,红字刺目:死亡打卡规则1. 死者必须亲自打卡,指纹确认身份。

2. 打卡成功,系统录入,方为正式死亡。

3. 管理员仅负责引导操作,不得代劳。

冰冷的规则,无声的宣告。

我拿起推车上一个特制的消毒喷瓶,对着打卡机的指纹识别区喷了几下,再用无纺布仔细擦拭。

水雾在冷光下短暂氤氲,又迅速消散。

机器表面光滑冰凉,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擦完,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那块漆黑的屏幕,它沉默着,像一口深井。

刚直起身,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抽屉滑动声。

是一种……拖沓的摩擦声,混杂着某种沉重物体缓慢移动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在这绝对安静的地方,这声音像生锈的刀片,狠狠刮过我的耳膜和神经。

第二章我猛地转身,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107号停尸格栅的抽屉,不知何时,滑出了一大半。

而那个新来的107号,郑伟,那个车祸后浮肿发青、应该躺在冰柜里彻底安息的男人,此刻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半坐在推出来的格栅边缘。

他的头无力地垂着,裹尸
布滑落了一角,露出青灰色的肩膀和手臂。

最诡异的是,他那条僵硬的、毫无生气的手臂,正极其缓慢地抬起,朝着墙壁上的打卡机方向,一寸寸地移动。

他的指尖,离那个幽幽发亮的绿色指纹识别区,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可怕的、不容置疑的目的性。

时间仿佛凝固,福尔马林的气味陡然变得浓烈刺鼻。

我的血液似乎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冲撞着血管,太阳穴突突直跳。

规则第一条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脑子里:死者必须亲自打卡!

他动不了!

他明明已经死了!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常识。

可眼前这具正在移动的尸体,却把常识踩在脚下狠狠碾碎。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反应。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那条抬起的、冰冷僵硬的胳膊。

触手的感觉难以形容,像抓住一根在冷库里冻了太久的橡胶棒,又硬又滑,带着死亡特有的、沉甸甸的寒意。

我拼命地把他往后拽,想把他塞回那个属于死者的格栅里去。

他的身体沉重得超乎想象,对抗着我的力量,手臂依旧执拗地向前伸着,指甲几乎要触碰到打卡机的边缘。

“不行!

回去!”

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在空旷的停尸间里撞出空洞的回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无力。

第三章这场无声而恐怖的角力只持续了十几秒。

或许是那股支撑他的诡异力量终于耗尽,或许是死亡本身的重量重新占了上风。

他抬着的手臂骤然一沉,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像一袋湿透的水泥,“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金属推车上,又滑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不动了。

彻底不动了。

重新变回了一具安静的、等待处理的尸体。

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工作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样撞击着肋骨。

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具毫无声息的躯体,又猛地转向墙壁上那台打卡机。

屏幕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变化。

它没有识别到任何指纹。

107号,郑伟,打卡失败。

我用了好几分钟才找回一点力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牙齿不受
控制地打颤。

不敢再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用尽剩余的力气,把他沉重的身体重新塞回了107号格栅。

当金属抽屉“哐”一声严丝合缝地关上,隔绝了那张浮肿发青的脸时,我才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逃也似地离开停尸间,厚重的门在身后合拢,将那死寂与冰冷暂时隔绝。

回到值班室,灯光昏黄,电脑屏幕亮着,监控画面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监视着馆内各个角落。

我瘫在旧转椅里,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倒了一杯热水,滚烫的杯壁也无法驱散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那具尸体缓慢抬起手臂的景象,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动?

打卡失败意味着什么?

那些冰冷的规则条文,此刻仿佛变成了某种无法理解的诅咒。

疲惫和惊悸像潮水般涌来,意识在恐惧的边界摇摇欲坠。

我趴在堆满登记簿和表格的桌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第四章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像钢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瞬间将我从混沌的噩梦中惊醒。

心脏猛地一抽,几乎是弹坐起来。

值班室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十分。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晕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亮斑。

我抓起话筒,冰凉的塑料贴在耳边。

“喂?

殡仪馆值班室?”

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尖利的质问,声音高亢得几乎要刺破听筒:“人呢?!

你们把我丈夫弄到哪里去了?!

郑伟!

郑伟在哪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们把他交出来!”

是郑伟的妻子。

那个昨天下午在接待室哭得几乎晕厥、最后被亲友搀扶着才勉强签下字的女人。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惊恐、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女士,您冷静点!

郑先生他……”我试图安抚,喉咙发紧。

“冷静?!

我怎么冷静!

我老公根本没死!

他没死!

是你们搞错了!

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把他还给我!

还给我!”

她的哭喊声撕裂了寂静的凌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我昨晚梦到他了!

他跟我说他冷!

他说他就在你们那个鬼地方!

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女士,郑先生确实已经……”我的话被更尖锐的哭喊打断。

“放屁!

他活着!

我丈夫肯定还活着!

你们把我丈夫交出来!

不然我报警!

我告你们!

告到你们关门!”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只剩下最原始的咆哮和撕咬的欲望。

电话里传来其他人模糊的劝阻声,但很快又被她更大的哭闹声淹没。

“请控制情绪!

我马上去核查!”

我提高声音,试图压过她的歇斯底里,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话筒搁回座机时,手心全是冷汗。

那句“我丈夫肯定还活着”像冰锥一样扎进心里,与昨夜那具“亲自打卡”的尸体影像重叠在一起,搅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第五章不敢有丝毫耽搁。

我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快步走向那个刚刚逃离不久的停尸间。

沉重的金属门被推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气味再次涌来。

我径直走向107号停尸格栅。

手指搭上冰冷的金属把手,猛地向外一拉——抽屉滑轨发出顺畅的摩擦声。

里面空空如也。

有格栅底部冰冷的金属板,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

昨天那个浮肿发青、挣扎着要去打卡的身影,连同那张薄薄的裹尸布,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头皮一阵发麻。

尸体不见了。

在打卡失败之后,在死者家属疯狂宣称他还活着的凌晨,消失了。

我立刻转身冲向监控室。

一排排屏幕闪着幽光。

找到昨晚停尸间内部的监控录像,调取107号格栅区域的画面,时间倒回午夜零点之后。

屏幕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

时间显示在00:15左右。

107号格栅的抽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开。

那个穿着裹尸布的身影,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如同关节锈死的木偶,极其缓慢地从格栅里“挪”了出来。

他先是滑坐到地上,停了几秒,然后手脚并用地、笨拙地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垂着头,裹尸布在动作中松散开来,拖在地上。

他完全无视了停尸间里其他停尸格栅的存在,甚至没有看一眼墙壁上那台他昨夜拼命想要触碰的打卡机。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迈着僵硬而拖沓的步
子,一步,又一步,目标明确地走向停尸间紧闭的大门。

画面切换到走廊的监控视角。

那个僵硬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一步一步,朝着殡仪馆通往外界的主出口方向挪去。

他的动作毫无生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离开此地的决心。

最后,出口处的监控拍下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他抬起僵直的手臂,用整个手掌笨拙地拍在自动门的感应区。

感应门迟钝地、无声地向两边滑开。

门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凌晨的黑暗。

他没有任何停顿,就那么拖着裹尸布,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身影彻底融入外面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第六章录像结束。

屏幕定格在他消失在门外的最后一帧。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机器散热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

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

他真的“走”出去了。

不是被偷,不是被运,是他自己,在“打卡失败”后,像个梦游者一样,离开了这座理应是他终点的建筑。

郑伟妻子的哭喊声再次在耳边尖锐地回响:“我丈夫肯定还活着!”

监控里那个行走的躯体,除了僵硬,确实没有腐烂的迹象。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被眼前铁证逼迫着不得不去想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难道……他真的……没死透?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更深、更粘稠的恐惧。

如果他不是尸体,那他是什么?

昨夜那试图打卡的举动,又是什么?

我猛地甩甩头,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寒意。

打卡!

必须确认打卡记录!

这是唯一的线索。

我扑回值班室的电脑前,登录殡仪馆内部管理系统,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在死亡打卡记录查询界面,输入郑伟的名字和编号。

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无此记录昨夜他明明尝试过打卡!

虽然失败了,但系统至少该有一次失败的尝试记录!

怎么会完全没有?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我重新输入,检查每一个字符。

结果依旧刺眼——无此记录。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抹掉了他昨夜曾存在于这个系统里的最后痕迹。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实时状态小窗口突然闪烁了一下,跳出一条新的打卡记
录。

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点幽绿鬼火。

打卡时间:06:47:03打卡人姓名:郑伟打卡状态:成功备注:指纹确认时间……是今早六点四十七分!

距离现在,仅仅过去不到半小时!

我死死盯着那条记录,每一个字符都像烧红的铁块烙在视网膜上。

成功?

指纹确认?

这怎么可能?!

他的尸体昨晚自己走了出去,现在又怎么可能回来打卡?

而且是在……六点四十七分?

天都已经亮了!

第七章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这台打卡机,这冰冷的系统,这看似严谨的规则,到底连接着什么?

昨夜那个行走的“郑伟”,和今早这个“成功打卡”的“郑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或者说……都是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

我必须立刻去看那台打卡机!

它是所有诡异的源头!

我冲出值班室,几乎是跑向停尸间。

凌晨的走廊异常安静,只有我急促的脚步声在回荡。

推开停尸间的门,里面依旧冰冷死寂。

我冲到那面墙壁前,目光死死锁住那台方正的打卡机。

它静静地嵌在墙里,屏幕漆黑,和昨夜并无不同。

指纹识别区幽幽地发着绿光,像一只沉睡怪物的眼睛。

我凑近屏幕,试图在上面找到一丝残留的影像或痕迹,但什么都没有。

冰冷的机器沉默着,保守着它那令人发疯的秘密。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打卡机侧面下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接口,覆盖着防尘塞。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日志!

这种设备通常会有本地日志缓存!

系统记录可以被抹除,但本地物理存储的日志,或许……我几乎是趴了下去,手指有些颤抖地摸索着那个接口。

防尘塞很紧,我用力抠开。

里面是一个标准的USB接口。

心跳骤然加速。

我立刻起身,跑回值班室,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根备用的USB数据线。

拿着数据线回到打卡机前,蹲下身,屏住呼吸,将USB接口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嘀——”一声轻微的电子提示音响起。

漆黑的主屏幕猛地亮了起来!

不是正常的登录界面,而是一片混乱的、飞速滚动的绿色字符流!

像是某种极度混乱的
数据洪流正在冲刷屏幕!

无数个“郑伟”的名字在字符流中疯狂闪现、消失、又出现!

夹杂着大量无法识别的乱码和错误符号!

整个屏幕像发起了高烧,剧烈地闪烁着。

第八章我惊得后退一步,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绝对不是正常状态!

混乱的字符流滚动了几秒钟,像是内部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冲突。

突然,屏幕猛地一黑!

紧接着,像是耗尽所有力气,屏幕中央极其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浮现出几行扭曲、破碎的文字,如同垂死者的呓语:系统…冲突…错误…活体…非正常…介入…数据…覆盖…伪造…警告…平衡…破坏…这些破碎的词语像冰雹一样砸进我的脑海。

活体介入?

数据覆盖伪造?

系统冲突?

平衡破坏?

它们在指向什么?

那个疯狂的想法再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郑伟的妻子!

她今早在哪里?

她坚称丈夫活着……那句“我丈夫肯定还活着”的尖叫……我猛地转身,冲向监控室。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取今早六点半到七点之间,殡仪馆主入口和打卡机所在停尸间外的走廊监控录像。

时间一分一秒回溯。

六点四十分……六点四十五分……六点四十六分……停!

六点四十六分五十八秒!

主入口的自动门缓缓滑开。

一个穿着深色外套、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到极点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正是郑伟的妻子!

她的眼睛红肿得可怕,眼神却异常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半,只剩下一种不顾一切的、梦游般的执念。

她完全无视了入口处值班室可能存在的询问(通常这个时间值班室人并不多),径直冲向通往内部区域的走廊。

画面切换到通往停尸间的走廊监控。

六点四十七分整。

那个憔悴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她的脚步虚浮踉跄,却目标极其明确地朝着停尸间的方向奔去。

她甚至没有去推停尸间的门,而是直接扑向了……门旁边的那面墙壁——那正是打卡机所在的位置!

监控角度只能拍到她的背影。

只见她身体前倾,似乎将右手猛地按在了墙壁的某个位置上(正是打卡机指纹识别区的位置),停留了大约两三秒。

然后,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
晃了晃,顺着墙壁软软地滑坐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无声的痛哭。

时间,六点四十七分零三秒。

与那条“郑伟打卡成功”的记录时间完全吻合!

第八章我瘫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浑身发冷,指尖冰凉。

那个恐怖的真相像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是她!

郑伟的妻子!

在今早六点四十七分,用自己的指纹,冒充了郑伟的指纹,在打卡机上进行了操作!

所以系统才显示“郑伟打卡成功”!

所以昨晚郑伟自己尝试打卡失败的记录才会被抹除!

因为新的“成功”记录覆盖了它!

可……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口口声声喊着丈夫没死,却又偷偷跑来用他的名义进行死亡打卡?

这逻辑完全不通!

除非……除非昨夜走出去的那个“郑伟”,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尸体!

或者说,不是完整的……而打卡机日志里那些破碎的警告——“活体介入”、“数据覆盖伪造”、“平衡破坏”——此刻都指向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和她那诡异的举动!

混乱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打断。

是馆长打来的。

他的声音嘶哑疲惫,显然也被郑伟妻子的闹剧折腾得够呛。

“陈清,郑伟那事……唉,家属闹得太凶,非要我们现在就火化!

说人没了,骨灰总要拿回去安葬……你赶紧准备一下,按流程走,把107号处理了……唉,这叫什么事儿……”馆长语气充满了无奈和烦躁。

火化?

现在?

我喉咙发紧:“馆长,107号他……我知道!

尸体丢了是大事!

但现在家属一口咬定是我们弄丢的,闹着要骨灰安葬!

不给他们点东西,这事完不了!

先用空盒应付一下,后面再想办法找……或者,唉,就说已经火化了找不到了……”馆长压低了声音,透着一种息事宁人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用空盒冒充骨灰?

这简直是饮鸩止渴!

但馆长的话也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郑伟的妻子,在刚刚用指纹伪造了丈夫的死亡打卡后,现在竟然立刻要求火化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尸体?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伪造打卡,是为了让系统确认丈夫死亡,好尽快拿到“骨灰”?

这逻辑更加扭曲混乱!


“我……知道了。”

我艰难地应下,挂了电话。

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这女人身上缠绕的谜团,像一团乱麻,而打卡机日志的警告,则像麻团中隐藏的毒刺。

第九章馆长很快又发来了郑伟家的地址。

我盯着那行地址,一个念头疯狂滋生:必须去!

必须去郑伟家!

那里一定藏着昨夜那个“走出去的郑伟”的线索,也藏着那个女人诡异行为的答案!

不能再被动地等在这里,被冰冷的尸体和疯狂的家属牵着鼻子走!

趁着馆里因为郑伟妻子闹事而一片混乱,我悄悄溜出了殡仪馆。

外面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湿冷粘腻。

按照地址,我来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

筒子楼外墙斑驳,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杂的气息。

找到门牌号,防盗门紧闭。

我屏住呼吸,侧耳贴在冰冷的铁门上。

里面隐约传来声音。

不是说话声,也不是哭泣声。

是一种……极其轻微的、持续的、有节奏的……“哒…哒…哒…”的声音。

像是……指甲,或者什么硬物,在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敲击着木头?

在这死寂的楼道里,这微弱的声音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

昨夜停尸间里,那具尸体抬起手臂的僵硬动作瞬间浮现在眼前。

我强压下擂鼓般的心跳,目光扫过门锁。

老式的防盗门,锁舌结构并不复杂。

随身带着的工具包里,有一根细长的、用于处理工作琐事的撬锁工具。

此刻,它成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罪恶感和强烈的好奇、恐惧交织着。

我咬着牙,将工具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

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

几秒后,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锁舌弹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缓缓地、无声地向下压去。

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

像是浓重的消毒水、空气清新剂、腐烂的食物……还有一种,淡淡的、属于停尸间的、冰冷的死亡气息。

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窒息的怪味。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客厅。

第十章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客厅中央,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
着一件不合时宜的厚外套,身体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头发有些凌乱,侧脸的轮廓……正是郑伟!

昨夜那个自己走出殡仪馆的郑伟!

他就那么僵硬地坐在一张旧木椅子上,面朝着客厅深处紧闭的卧室门。

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而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食指,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机械的节奏,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骨。

“哒…哒…哒…”那微弱而固执的声音,正是来源于此!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木偶,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

客厅的地板一片狼藉。

摔碎的瓷碗,泼洒的饭菜早已干涸发黑,被踩得到处都是。

几把椅子东倒西歪。

墙壁上,靠近卧室门的位置,有几道醒目的、长长的抓痕,深深刻在墙皮里,旁边还沾着几点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仿佛曾有人在那里疯狂地挣扎、撕挠过。

眼前的景象诡异得令人窒息。

这个“郑伟”安静地坐着,敲击着膝盖。

而卧室门紧闭着,门缝下没有任何光线透出,死寂一片。

郑伟的妻子呢?

她在里面?

还是……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把手,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第十一章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猛地将刚刚推开一丝的门缝,用尽全力死死地拉回原位!

“咔嗒。”

轻微的锁舌回弹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在我听来却如同惊雷。

我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门内,那“哒…哒…哒…”的敲击声,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几秒钟后,那缓慢、机械、固执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哒…哒…哒…”声音透过厚重的铁门,微弱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我知道,我被发现了。

门内的“东西”,无论是那个僵坐敲击的“郑伟”,还是卧室里可能存在的郑伟妻子,都一定感知到了门外的动静。

必须离开!

立刻!

我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楼梯。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激起巨大的回响,咚咚咚地撞击着我的耳膜和心脏。

我不敢回头,拼命向下冲,肺部火辣辣地疼。

冲出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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