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清障碍,甚至不惜以身作饵,赔上性命!
此刻我才知,他自始至终,都站在我这一边,从未动摇!
只是我,从未信他到底。
我曾亲手将他推入火坑,却还奢求他替我扑火。
苏砚,你到底傻得可怜,还是……我太无情?
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行“只为看你朝我笑”,如同万箭穿心。
我在苏府养了几日。
苏明诚待我,依旧温和,却也带着一丝疏离的尊重。
他失去了儿子,而我,是那个间接或直接与他儿子之死脱不开关系的人。
这份沉重,我背负不起。
“苏伯父,多谢您这些时日的照拂。”
我向他深深一揖,“念昭……欲离京,归隐山林。”
沈家的仇,在想到苏砚时,我已无心再报。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祭奠那段被我错过的深情,舔舐我迟来的悔恨。
苏明诚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他没有挽留。
“也好。”
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沈家,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你的心愿,苏家会替你完成。”
“这是……砚儿的遗愿。”
11 孤影归期我离开了京城,寻了一处偏僻山谷,依山傍水,建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没有了侯府的锦衣玉食,亦没有了那些明枪暗箭。
每日,我上山采药,偶遇受伤的小动物,便带回屋中照料。
屋前辟了一小块菜圃,种些时蔬,勉强糊口。
日子清苦,却也……平静。
只是这份平静,总在夜深人静时被撕裂。
苏砚的面容,他最后那一眼,他信中的字字句句,反复在我脑海中煎熬。
我曾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却发现,有些悔恨,只会随着岁月愈发深刻。
一日,整理旧物时,我翻出了一件月白色的药袍。
是苏砚的。
也不知何时,魏嬷嬷悄悄替我收了起来。
袍角处,似乎缝了什么东西,硬硬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缝线,一枚小小的、折叠整齐的信笺掉了出来。
信封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信人。
像是一封……未曾寄出的信。
我的心骤然一紧。
颤抖着指尖,我展开了它。
依旧是苏砚那熟悉的、带着几分不羁的字迹。
“念昭,”他竟直呼我名。
“近来常梦见你。
梦中的你,不再是侯府那愁眉深锁的少夫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