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失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刮得人耳膜生疼,把刚才那点装出来的凄婉彻底撕得粉碎,“老陈不可能这么对我们娘俩!
假的!
这遗嘱是假的!
张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陈娇娇也吓傻了,拽着她妈的胳膊,声音发颤:“妈…妈?
怎么回事?
爸…爸不是说……”亲戚们更是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王美娟母女的眼神瞬间变了味,同情没了,只剩下震惊、疑惑,甚至还有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2张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四平八稳,像在宣读一份与他无关的会议纪要:“遗嘱经过公证,真实有效。
陈先生明确表示,其个人名下所有主要财产,均由陈默先生继承。
王美娟女士,”他目光扫过那张惨白的脸,“您和陈娇娇女士,根据陈先生遗嘱,可获得位于城西花园小区的一套两居室住宅,以及每月由陈默先生账户划拨的两万元生活费,直至陈娇娇女士年满二十五周岁或结婚成家为止。”
“两万块?
一套破两居室?!”
王美娟彻底疯了,她精心描画的眉毛扭曲着,精心保养的脸狰狞得像个女鬼,“打发叫花子吗?!
老陈不会这么对我的!
一定是这个野种!
是你这个野种搞的鬼!
是不是你逼老陈改的遗嘱?!
啊?!”
她猛地转向我,那双眼睛里喷射出淬了毒的火,恶狠狠地剜着我。
下一秒,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子,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闪着寒光,直冲我的脸抓来!
“我撕烂你这小畜生的脸!
你敢抢我娇娇的东西!
那都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
灵堂里一片惊呼。
几个胆小的女眷吓得捂住了嘴。
我站在原地,没动,甚至嘴角还扯出了一丝极淡的弧度。
看着那张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看着那双曾经在我爸面前无比温柔、此刻却只剩下恶毒的眼睛越来越近,心里头那片荒芜了太久的地方,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透进一丝带着血腥气的畅快。
就在王美娟的指甲尖离我鼻梁骨大概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两道铁塔般的身影,像早就计算好似的,无声无息地从我侧后方跨步上前。
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