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再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王美娟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我爸的遗像,身体时不时神经质地抽搐一下。
陈娇娇则低着头,肩膀耸动,小声啜泣着,不知道是哭她爸,还是哭那飞了的豪宅和股份。
偶尔抬头瞥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
亲戚们窃窃私语,眼神在我和她们母女之间来回扫射,复杂得很。
同情?
大概还有那么一丝丝,但更多的,是震惊过后的权衡和疏离。
没人再凑过去安慰那对“可怜的孤儿寡母”了,反而有几个平时跟我爸公司有点生意往来的远房叔伯,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递名片,说着些“节哀顺变”、“以后多联系”、“公司有事尽管开口”之类的场面话。
我面无表情地应付着,心里头一片冷硬。
这些墙头草,我爸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对我这么热络。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些年我早就尝够了。
我爸的骨灰盒最终被埋在了城郊的墓园里,紧挨着我妈的墓。
仪式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人。
王美娟和陈娇娇没出现,大概是觉得来了也是自取其辱。
也好,省得碍眼。
站在两块并排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我爸依旧带着点疏离的笑脸,和我妈温柔的眼神,我点了三支烟,插在冰冷的墓碑前。
烟雾袅袅升起。
“妈,他下去陪你了。”
我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墓园里显得有点哑,“欠你的,我慢慢跟他算。
欠我的……” 我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风有点大,吹得人眼睛发涩。
葬礼的喧嚣尘埃落定,生活似乎被强行按回了某种轨道。
我成了国栋实业名正言顺的大老板,坐进了我爸那间宽敞得能跑马的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空气里飘着昂贵皮革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王美娟和陈娇娇消停了没几天。
那套城西的两居室,对过惯了挥金如土日子的她们来说,大概跟狗窝没什么区别。
两万块生活费?
还不够陈娇娇以前一个月买包的零头。
电话开始轰炸我的手机。
“小默啊……” 王美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捏着嗓子,刻意放得又软又委屈,带着哭腔,试图唤起我记忆里那个曾经对我还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