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守着,我撑得住。”
井底比记忆里更冷。
我踩上青石板,抬头看月亮只剩指甲盖大。
血图上标着“密道”的位置在井壁左侧,我摸过去,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和前世公司保险柜的密码锁纹路似的。
“原身是商户女,她爹开过银楼。”
我对着空气嘀咕,指甲抠进砖缝。
前世做公司法务时,见过太多机关锁,转左三圈右两圈是行规。
砖“咔”地陷进去。
石门裂开条缝,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我摸出火折子晃了晃,照亮半人高的地道。
墙根堆着锈迹斑斑的铁链,墙角摆着半块发黑的馒头——像有人刚啃了两口就被拖走了。
“军械......流向......”墙面上的字歪歪扭扭,我凑近辨认,脊背发凉。
最后一句被刀刮过,只剩半行:“若我死,必是灭口。”
“娘子!”
头顶传来白砚的低喝。
我抬头,见他顺着井绳滑下来,身后还跟着个灰衣老头——背驼得厉害,左脸有道刀疤,像条蜈蚣爬进衣领。
“老狱卒,当年守过边关大牢。”
白砚说。
老头盯着墙上的字,突然跪下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咚”地响:“这是陈文书的字!
他跟着老侯爷押运过军械,后来......后来说是投敌了......“他声音发抖,突然捂住心口栽倒。
我蹲下去摸他脉搏,在他怀里摸到块虎符——边角刻着“定北”二字,和老侯爷的兵符样式分毫不差。
“搬灯。”
贾容昭的声音从井上传来。
我抬头,见他正顺着井绳往下爬,咳得整个人都在抖,白砚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地牢里的灯全点上时,满墙的字像活了过来。
我翻出块霉烂的布,上面写着“八月十五,三百车玄铁送云州”,另一张纸团里掉出封信,开头是“周夫人台鉴”。
“周夫人?”
我捏着信纸抬头,贾容昭正盯着墙角的刑具。
他指尖划过带血的皮鞭,突然笑了:“大夫人的陪房姓周,她亲哥在云州当参将。”
我猛地想起李侧妃。
前儿她来给老夫人请安,腕子上的翡翠镯子刻着“云周”二字——和信里的“云州周参将”,刚好凑成一个姓。
“这些够吗?”
我把信往他怀里塞。
他没接,反而握住我的手。
掌心烫得惊人,像要把我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