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烙进他骨头里:“当年我爹战死,朝廷说他私吞军械。
可这些......“他指了指满墙的字,”是有人要他背黑锅。
“我抽出手,把虎符拍在他掌心:“那我们就把锅砸回去。”
天快亮时,老狱卒醒了。
他盯着虎符突然哭起来,说当年老侯爷根本没私吞军械,是有人调了包,陈文书发现后被关在这里,最后......“最后怎么了?”
贾容昭问。
老狱卒抹了把泪:“地牢里有口枯井,填了半人高的土。”
我和贾容昭对视一眼。
他咳着站起身,白砚已经让人去挖了。
这时阿桃从井边探下头,手里举着张烫金帖子:“娘子,老夫人房里的赵嬷嬷送来的!
说新岁皇上要在紫云台赐宴,侯府得去人......“我接过帖子,金漆在晨光里晃眼。
贾容昭突然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到时候,我带你去。”
井底的风卷着霉味灌进来,我摸了摸腕上的银镯。
原身要是知道,她坠井的这口枯井,藏着能掀翻侯府的秘密,大概会在井底笑出声吧。
9我捏着烫金帖子走出地牢时,晨光正洒落在贾容昭的肩头。
他咳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白砚要去扶他,被他挥手甩开。
“备车。”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新岁宴,要穿上那件玄色翟纹氅。”
阿桃捧着我压箱底的月白色缎裙直咂嘴:“娘子,这裙角的并蒂莲还是原身嫁过来的时候绣的呢。”
我摸着针脚发起了呆——原身坠井之前,大概也在琢磨着穿哪身衣裳吧?
紫云台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我跟着贾容昭跨进门的时候,李侧妃的帕子正甩了过来:“世子这气色……”她扫了一眼我裙角,“林娘子倒是容光焕发,莫不是冲喜冲得太厉害了?”
大厅里响起了细碎的笑声。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是冷的。
“侧妃娘娘可知道,”我放下茶盏,“去年的今天,有人在井边推了我一把?”
李侧妃的帕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贾容昭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指腹蹭过我腕上的银镯——那是原身坠井之前戴的,镯子里还藏着半枚虎符拓印。
酒过三巡,我数着李侧妃第N次往贾容昭的茶里瞄。
她举着酒盏站起来:“听说世子近日咳得厉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