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上一回只会低头受气,如今眼里全是光亮。”
“说不准哪天就嫁了这秀才,铺子她还做得红火呢。”
苏锦瑟抬手收敛笑意,轻声吩咐阿宝去后堂,然后温柔问林时清:“你今日可有课业要忙?”
林时清笑着摇头,将书卷摊在柜台,顺手帮她整理起糕点盒子,语调温和:“读书之余,最喜欢来这儿搭把手。
世事扑朔,我只盼明日天晴,你我都能心静如水。”
两人并肩而立,朝晖照在苏锦瑟额角,微微发光,仿佛此刻隔绝了尘喧,只剩下自家安然的小天地。
日渐午时,巷中忽传来王府车马西去的动静,连青石板上的马蹄声都带着一缕不甘与困惑,似在感叹某段姻缘已然落幕。
同一时刻,王府内庭。
顾远山披着玉色衫襟,站于槛外,眉头微蹙。
“就这样被她断得干净?”
他问管事。
周福颤声答道:“世子,苏姑娘态度极其坚决,半点回转余地都无。”
顾远山抬手,指节摩挲着玉扳指,神色复杂,眼底盛着一丝莫名的失落与难解。
“原来如此轻易便被弃了……”他喃喃道,目光飘向远处云起如墨的天边。
王府的堂内,淮安王久坐不语,案上茶已冷,他像是忽然意识到,女儿原来一直离自己那么远,心头却空落落的。
外头忽然传来侍从低声禀报:“锦瑟姑娘已退回世子所有厚礼,并言自持小业,不依高门。”
淮安王沉默须臾,低低叹息,端起冷茶细品,想起往昔锦瑟为家中持家理事的光景,心头生出一阵莫名的寂寥和悔恨。
日暮渐沉,苏锦瑟独自收拾糕点铺角落,不远处巷尾人家亮起橘黄灯火。
阿宝小心翼翼探头:“姑娘,铺子门栓可要换新的?
咱们以后再忙,也不怕谁来闹了吧?”
她倚窗而望,笑意温润清亮:“再大的门槛,踏过去就罢了。
我只信脚下的路。
明日还要做杏仁豆花,阿宝,今晚记得泡好雪芽豆。”
青石巷道回荡着她和阿宝慵懒的应答,夜色温柔地将糕香与人语裹成一卷,留给明日清晨新的气象。
只有窗外残余几片杏花,轻落在无人打扰的夜风里,仿佛在无声诉说——尘封的过往已分割,新的生活,就此启程。
: 冰封旧缘盛夏提早降临京城,烈阳透过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