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我一个字都没提过。”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我老了，糊涂了，反而把这些忘不掉的东西，全都想起来了。”
“还把你们，搅和成这个样子。”
“我对不起你们。”
“也对不起……秀兰。”
母亲说完，老泪纵横。
真相大白。
像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暴雨，冲刷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没有背叛。
我只是……病了。
我的大脑，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我的爱情，做出了最自私，也最无奈的选择。
小琴蹲在地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哭的，不是我的“背叛”。
而是我们这些年，被命运捉弄的，荒唐的误会。
我走过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小琴。”
“真的对不起。”
“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在我怀里，用力地捶打着我的后背，把所有的委屈和心疼，都化作了眼泪。
我看着母亲。
她抱着那本日记，呆呆地坐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建军，该去接秀兰下班了……再不去，她要等急了……”我知道，她又回到了她那个混乱而固执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秀兰还活着。
我们家的恩情，还没有报。
她的儿子，还在去践行一个永远无法完成的承诺的路上。
章节（十）母亲的病，时好时坏。
但我们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或者说，是一种经历过暴风雨后的，更加珍惜的平静。
小琴不再跟我冷战。
她会像以前一样，在我下班回家时，给我递上一杯热茶。
会在我给母亲擦洗身体时，默默地站在一旁，递上毛巾。
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女儿也懂事了很多。
她不再抱怨，开始学着照顾奶奶，学着分担家务。
那个叫“秀兰”的女人，不再是我们家的禁忌。
她成了一个符号。
一个提醒我们，生活有多么不易，而我们所拥有的，又有多么珍贵的符号。
我把那本日记，和母亲的那个铁皮盒子，放在了一起。
有时候，母亲清醒过来，会让我拿给她看。
她已经不认识上面的字了。
她只是摩挲着那个本子，像个孩子一样，满足地笑。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推着轮椅，带母亲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她很安静，怀里抱着那个铁皮盒子。
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