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
你他妈发什么疯?!”
他吼着,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
晚了。
我抱着念念,像抱着我仅存的世界,冲进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此刻却弥漫着陌生恶心气味的客厅。
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扫过茶几——上面还摊着没吃完的精致宵夜,两只高脚酒杯残留着猩红的酒渍,旁边,随意丢着一个拆开的、刺眼的粉色包装盒。
不是我的。
从来都不是我的。
没有片刻犹豫,我抱着念念,径直冲向那个紧闭着的主卧房门。
用肩膀,用身体,用尽我所有的恨意和绝望,“砰”地一声撞开!
卧室里一片狼藉。
灯光是刻意调暗的暖昧色调。
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更加浓烈。
属于我的枕头被扔在地上,凌乱的被褥上,还留着他们翻滚过的痕迹……怀里的念念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喉咙里的咯咯声揪得我肝胆俱裂。
没有时间了!
我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跟进来、脸色铁青的陈明,声音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嘶哑,冰冷,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陈明,念念要是出事,我烧了你全家!
现在、立刻!
给我车钥匙!”
也许是念念痛苦的抽搐模样太过骇人,也许是我此刻形如恶鬼的样子震慑了他。
陈明脸上的厌烦被一丝惊慌取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开念念那张痛苦的小脸,手忙脚乱地在睡袍口袋里摸索。
“钥匙……钥匙在……”他声音有点发虚。
“在客厅外套里!
明哥!”
门口传来那个女人带着哭腔的提醒,她揉着被撞疼的胳膊,恨恨地瞪着我。
陈明像得了赦令,狼狈地冲出卧室去拿钥匙。
我抱着念念,站在这个曾经温馨、此刻却如同污秽巢穴的房间中央。
脚下踩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留下的痕迹,怀里是我生命垂危的女儿。
巨大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
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不让自己当场崩溃。
钥匙很快被陈明扔了过来,砸在脚边。
他甚至不敢靠近我,眼神飘忽地落在墙角:“……车在楼下。”
我弯腰捡起钥匙,金属的冰冷触感渗入骨髓。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彻底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