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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领导竟是十年前受助辍学生沈岸常春藤全文

胖胖阿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部分新任总监空降的会议上,我第一次见到沈岸。他穿着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像淬了冰的深潭,淡漠地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年轻,英俊,履历金光闪闪——常春藤毕业,在华尔街声名鹊起,如今被总部钦点,来整顿我们这个半死不活的分部。同事们交头接耳,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和敬畏。唯有我,在看清他面容的刹那,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十年了。岁月像一把最精湛的刻刀,将那个记忆中瘦骨嶙峋、满眼桀骜的少年,雕琢成了如今这副矜贵疏离的精英模样。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再怎么打磨也无法磨灭。比如,他握着激光笔指向PPT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但在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浅白色的疤。那是一道被生锈的铁丝划破后,没有好好处理,留下的丑陋印记...

主角:沈岸常春藤   更新:2025-06-14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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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岸常春藤的其他类型小说《空降领导竟是十年前受助辍学生沈岸常春藤全文》,由网络作家“胖胖阿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部分新任总监空降的会议上,我第一次见到沈岸。他穿着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像淬了冰的深潭,淡漠地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年轻,英俊,履历金光闪闪——常春藤毕业,在华尔街声名鹊起,如今被总部钦点,来整顿我们这个半死不活的分部。同事们交头接耳,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和敬畏。唯有我,在看清他面容的刹那,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十年了。岁月像一把最精湛的刻刀,将那个记忆中瘦骨嶙峋、满眼桀骜的少年,雕琢成了如今这副矜贵疏离的精英模样。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再怎么打磨也无法磨灭。比如,他握着激光笔指向PPT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但在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浅白色的疤。那是一道被生锈的铁丝划破后,没有好好处理,留下的丑陋印记...

《空降领导竟是十年前受助辍学生沈岸常春藤全文》精彩片段

第一部分新任总监空降的会议上,我第一次见到沈岸。

他穿着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像淬了冰的深潭,淡漠地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年轻,英俊,履历金光闪闪——常春藤毕业,在华尔街声名鹊起,如今被总部钦点,来整顿我们这个半死不活的分部。

同事们交头接耳,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和敬畏。

唯有我,在看清他面容的刹那,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十年了。

岁月像一把最精湛的刻刀,将那个记忆中瘦骨嶙峋、满眼桀骜的少年,雕琢成了如今这副矜贵疏离的精英模样。

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再怎么打磨也无法磨灭。

比如,他握着激光笔指向PPT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但在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浅白色的疤。

那是一道被生锈的铁丝划破后,没有好好处理,留下的丑陋印记。

我见过那道疤。

十年前,我从几个混混手里,拽出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肯求饶的辍学生时,他的手就在流血。

我把他带回我租的小公寓,用酒精棉球为他擦拭伤口时,他疼得浑身紧绷,却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那道疤,我亲手包扎过。

如今,这只手的主人,用一种审视的、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项目报告上。

“‘星辰之光’项目,负责人是谁?”

他开口,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站了起来:“是我,林晚。”

沈岸的目光终于精准地投向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故人重逢的波澜,只有一片公式化的冷漠。

他仿佛根本不认识我。

“林经理。”

他点了点我的名字,语调平平,“这份报告,我看过了。

从市场调研到预算规划,漏洞百出,天真得像一场大学生的模拟实践。

这就是我们公司王牌项目组的水平?”

话音一落,满室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同情,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星辰之光”是我和团队熬了三个月的心血,是公司下半年的重点项目,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一种荒谬的愤怒。

我看着他,那个曾经连饱饭都吃不上的少年,那个我每月从自
己微薄的工资里挤出钱来资助他、只为他能重返校园的少年。

如今,他西装革履地站在这里,用我为他铺就的未来,来亲手摧毁我的现在。

“沈总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职业化的口吻回应,“您刚到任,可能对项目的背景和我们团队的实际情况还不够了解。

报告中的每一个数据,都有详实的支撑,如果您需要……我需要的是结果,不是解释。”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我,将那份报告轻飘飘地扔在桌上,“我给你三天时间,重做一份方案。

如果还是这种水平,林经理,我会建议人事部,重新评估你的岗位价值。”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

我死死地攥着拳,指甲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体面。

我看着他镜片后那双熟悉的眼睛,那里面曾有过迷茫、有过不甘、有过狼一样的狠劲,唯独没有过此刻的冰冷和……恨意。

是的,我从那片深潭里,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恨意。

为什么?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我像一尊雕塑,久久地站在原地。

我的助理小米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晚姐,你别往心里去,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是想立威。”

我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冷却丝毫没有缓解。

我不是没想过重逢。

在那些偶尔失眠的夜里,我曾幻想过,他或许已经大学毕业,在某个城市有了安稳的工作,娶妻生子。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街角偶遇,他会带着一丝腼腆和感激,对我说一声,“林晚姐,谢谢你。”

我甚至想过,他也可能混得不好,再次陷入泥潭。

若真如此,只要他开口,我还是会帮他。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眼前这一种。

他伪装成一个完美的陌生人,以一种碾压的姿态,君临我的世界。

他要的不是叙旧,是报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扣款短信。

是我每月固定给一个慈善机构的捐款,用来资助贫困学生。

这个习惯,我保持了十年。

从资助沈岸开始,就再也没有停过。

我看着那条短信,再抬头看向总监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不,比白眼狼更可怕。

他不是忘了我
,他是记得我,并且,是回来向我复仇的。

第二部分接下来的三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

沈岸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针对我身上。

他不仅否决了我的方案,还要求我提供过去三年“星辰之光”项目组所有的数据存档,包括但不限于邮件往来、会议纪要、甚至是废弃的草稿。

他要的不是方案,是诛心。

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整个公司宣告我的无能,瓦解我身为项目负责人的威信。

我的团队成员怨声载道,从最初的同情,渐渐变成了埋怨。

“晚姐,沈总监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陈年旧账翻出来有什么意义?”

“就是啊,有的数据在公司旧服务器里,要申请权限,流程就得走两天,三天时间怎么可能完成?”

面对团队的压力,我只能咬牙扛下所有:“他要,我们就给。

所有加班费和调休,我来申请。”

我心里清楚,沈岸要的,就是看我众叛亲লভ的模样。

我把自己关在档案室,在积满灰尘的文件柜里翻找。

冰冷的铁皮柜子,散发着陈旧纸张的霉味,像一个巨大的坟墓,要将我活埋。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冲进他的办公室,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

问他这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问他为什么恨我?

当初我停掉资助,是因为他考上大学,有了助学金和兼职的能力,我以为他可以独立了。

我甚至给他写了最后一封信,告诉他,未来的路要靠自己走,祝他前程似锦。

那封信,他没收到吗?

还是说,在他眼里,我的资助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刺伤了他可怜的自尊心?

疲惫和困惑快要将我淹没。

第三天下午,我抱着一摞沉重的文件夹,走出档案室,迎面撞上了公司的另一位总监,老王。

老王是公司的元老,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我一个女人爬得太快,挡了他的路。

此刻,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哟,这不是林大经理吗?

怎么亲自干起档案员的活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也是,得罪了沈总监,日子不好过吧?

我劝你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这位新来的沈总,可是总部的天子门生,你跟他斗,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懒得理他,只想绕开。

他却一步横在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林晚,你那个‘星辰之光’,我看也快黄了。

不如这样,你把项目转给我,我去找沈总监求求情,保你在公司有个闲职,怎么样?”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我冷笑一声:“王总监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项目,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说罢,我撞开他的肩膀,径直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老王淬了毒般的声音:“不识抬举!

我等着看你怎么死!”

我抱着文件,走进电-梯,看着镜面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和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里一片悲凉。

内有饿狼环伺,外有猛虎当道。

这就是我的职场。

我曾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专业,能在这里杀出一片天。

可沈岸的出现,让我瞬间坠入冰窟。

他太清楚我的软肋了。

他知道我有多看重这个项目,有多爱惜自己的羽毛。

所以,他就要亲手折断我的翅膀,把我所有的骄傲和体面,踩在脚下。

电梯门打开,沈岸的助理Cici站在门口,脸上是职业化的假笑:“林经理,沈总监让你把资料送进去。”

我点点头,抱着那堆几乎要将我压垮的文件,一步步走向那扇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门。

推开门,沈岸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俯瞰着这座城市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神祇。

“东西放那儿。”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

我依言将文件放在指定的位置,转身想走。

“站住。”

我的脚步骤然钉在原地。

他缓缓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林晚。”

他叫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我心脏一紧,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水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劣质烟草的味道。

我猛地一怔。

这种烟草味……是十年前,那个贫穷的少年沈岸,最常抽的那种五块钱一包的烟。

他如今身价不凡,怎么会……我的思绪被打断,他已经站定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觉得委屈吗?”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冰雪还要冷,“你当初,把我像垃
圾一样扔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委屈?”

垃圾?

我什么时候把他当成垃圾了?

巨大的震惊和冤枉让我浑身发抖,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沈岸,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什么时候扔掉你了?”

“哦?

想起来了?”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充满了嘲讽,“我还以为,林大善人资助过的穷学生太多,早就忘了我是哪一个了。”

“我……十年前,你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我一点甜头,让我以为自己可以抓住光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然后呢?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毫不留情地断了所有联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话语却森寒如刀。

“那感觉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一片绿洲,当他拼尽全力爬过去,才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

“林晚,是你教会我,什么叫希望,也同样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绝望。”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明明给他写了信,我明明……等等,那封信。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我给你写了信,”我艰涩地开口,声音都在发颤,“我解释了,我说祝你前程似锦……信?”

沈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直起身,眼底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我只收到了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停付通知。

至于信?

是被你扔进垃圾桶,还是根本就没写过?”

我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那封信,我确确实实寄出去了。

可他没收到。

一个长达十年的误会。

一个足以将一个少年所有感激和孺慕,全部扭曲成恨意的误会。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他真相。

可看着他满眼的冰冷和恨意,我忽然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一个虚伪、残忍、将他的自尊玩弄于股掌的女人。

他不会信我。

而我,也无法证明。

“怎么,没话说了?”

沈岸冷冷地看着我,“是被我戳穿了伪善的面具,无言以对了吗?”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所以,你现在是回来报复我的?”

“报复?”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林经理,你想多了。

我只是在……公
事公办。”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重新戴上了那副精英的面具。

“这些资料,我会看。

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他拿起一份文件,看都没看我一眼,“‘星辰之光’的方案,重做。

或者,你带着你的团队,一起滚蛋。”

第三部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沈岸的办公室的。

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大脑嗡嗡作响,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你当初,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的时候”。

一个长达十年的误会,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也扎在他心里,如今已经溃烂流脓,无可救药。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团队成员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我情况。

“晚姐,怎么样?

沈总监松口了吗?”

“他是不是故意刁难我们?”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或担忧或焦急的脸,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没松口。”

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方案,必须重做。”

办公室里一片哀嚎。

“这怎么可能?

两天时间,推翻三个月的心血,重新来过?”

“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晚姐,要不我们联名上书给总部吧?

这根本就是职场霸凌!”

“够了!”

我厉声喝止了他们。

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噤若寒蝉。

我很少发火,但在这一刻,我必须稳住军心。

如果连我都乱了,这个团队就真的散了。

“联名上书?

然后呢?

被整个公司当成笑话,最后灰溜溜地被踢出局?”

我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个人,“他想看的就是我们自乱阵脚,想看的就是我林晚认输投降。

我告诉你们,没门!”

我的话,像一针强心剂,让萎靡的气氛为之一振。

“我不管他沈岸是什么天子门生,也不管他想干什么。

‘星辰之光’是我们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谁也别想毁掉它!”

“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两天,就是四十八个小时。

不吃不睡,我们也得把新的方案给我做出来!”

“我林晚,还没输过!”

在我的鼓动下,团队重新燃起了斗志。

我们把会议室当成了战场,白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思路和框架,外卖盒子堆成了小山,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误会,不去想沈岸的恨意,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
到工作中。

只有在夜深人静,偶尔趴在桌上打个盹的间隙,那个瘦削的少年才会闯入我的梦里。

梦里,他拿着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跑到我的小公寓楼下,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他说:“林晚姐,我考上了!

等我毕业了,我挣钱养你!”

梦醒时分,眼角总是湿的。

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包围。

我多想告诉他,我没有抛弃你。

可是,我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两天,沈岸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但他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能感觉到,他办公室的灯,也和我们一样,彻夜亮着。

他就在那里,像一个冷酷的监工,等着看我们的笑话,等着我跪地求饶。

我偏不。

沈岸,你以为你毁掉的是我的事业吗?

不,你毁掉的,是我曾经小心翼翼守护过的一颗真心。

既然你认定我是个伪善的施舍者,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林晚,从来不靠任何人的怜悯。

第四十八小时,我们终于拿出了一份全新的方案。

这份方案,比上一版更大胆,也更具风险。

我们几乎推翻了所有稳妥的计划,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技术路径和市场策略。

要么一飞冲天,要么粉身碎骨。

这是一场豪赌。

我拿着这份凝聚了整个团队心血的方案,敲响了沈岸办公室的门。

他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仿佛从未离开过。

他摘下了眼镜,正在捏着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看到我进来,他重新戴上眼镜,那份疲惫瞬间被冰冷的锐利所取代。

“方案?”

他言简意赅。

“是。”

我将文件递过去。

他接过去,一页一页,看得极其仔细。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知道,这份方案在专业上无懈可击,但它挑战了沈岸的权威。

他如果想继续打压我,总能找到借口。

终于,他看完了最后一页,合上了文件夹。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不透他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林晚,你胆子很大。”

我不知道这是夸奖还是贬低,只能挺直了背脊,等待他的审判。

“你明知道我不看好这个项目,还选择了一条更激进的路。”

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
量着我,“你是想向我证明什么?

证明你比我更懂市场,还是证明你宁死不屈?”

“我只想证明,我的团队不是废物,‘星辰之光’值得最好的方案。”

我直视着他,不卑不亢。

他忽然笑了。

“好,很好。”

他拿起笔,在方案的封面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批准了。”

我愣住了。

我设想过无数种结果,他会暴怒,会把方案扔在我脸上,会继续羞辱我。

我唯独没想到,他会批准。

“你……为什么?”

我下意识地问出口。

“因为我是总监,我要对公司的盈利负责。”

他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仿佛刚刚的批准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商业决策,“这份方案,风险高,但收益也高。

我愿意赌一次。”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但是,林晚,你别高兴得太早。”

“我批准了方案,不代表我认可了你。”

“项目执行过程中,只要出现任何纰漏,我随时可以叫停,并且,由你,负全责。”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浇得透心凉。

他不会放过我。

他是给了我一根绳子,让我自己爬上悬崖,然后,他会站在崖顶,随时准备着,在我最接近成功的时候,一脚把我踹下去。

这比直接扼杀我,更残忍。

我攥紧了手心,那里已经是一片被指甲掐出的血痕。

“好。”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接了。”

我转身,正要离开。

“等等。”

他又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后天晚上,公司有个商务酒会,合作方‘天科集团’的人会来,点名要见‘星辰之光’的负责人。”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淡无波,“你作为项目经理,必须出席。”

我皱了皱眉。

这种酒会,向来是老王那种人最热衷的场合,我一向不喜。

“我不……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打断我,“还有,酒会上,不许给我丢脸。

穿得得体一点。”

说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那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嘲讽。

“你衣柜里,应该不止有那几件黑白灰的职业套装吧?

林经理,别穿得像个要去参加葬礼的寡妇。”

第四部分他让我穿得得体一点,别像个寡妇。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我心中最
隐秘的痛处。

<我的丈夫,三年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

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白灰。

不是我刻意为之,而是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颜色。

沈岸,他知道吗?

他不可能知道。

我们失联十年,他对我的近况应该一无所知。

这只是一句无心的、刻薄的嘲讽。

可它带来的伤害,却比任何有意的攻击都更深。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到工位时,迎接我的是团队成员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晚姐!

方案通过了!

你太牛了!”

“我就知道,没什么能难倒晚姐!”

小米甚至激动地抱住了我:“晚姐,我们赢了!”

我看着他们兴奋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赢了吗?

不,这只是另一场酷刑的开始。

酒会那天,我破天荒地请了半天假。

我站在衣柜前,看着满眼的黑白灰,沈岸那句“像个寡妇”反复在我耳边回响。

我最终从箱底,翻出了一条红色的长裙。

那是丈夫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他去世后,我就再也没穿过。

裙子是真丝的,质地柔软,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我换上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有些刺眼。

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只有那一抹刺目的红,在提醒着她,她曾经也热烈地爱过,也曾被人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用遮瑕膏盖住了浓重的黑眼圈,用口红点亮了毫无血色的嘴唇。

当我出现在酒会现场时,几乎所有人都向我投来了惊艳的目光。

他们习惯了那个穿着刻板职业装、不苟言笑的林经理,何曾见过这样明艳动人的我。

老王端着酒杯走过来,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笑得不怀好意:“林经理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怎么,方案通过了,这是准备用美人计,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沈总监?”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向自助餐台。

不远处,沈岸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像众星捧月的王。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显得愈发清贵挺拔。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目光隔着人群,遥遥地望了过来。

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那条红裙上时,我清晰地看到,他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
复杂。

有惊艳,有愕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压抑的痛苦。

只一瞬间,他就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移开了视线,继续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但我捕捉到了。

他有反应。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但我知道,我的出现,乱了他的阵脚。

酒会进行到一半,“天科集团”的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脑满肠肥的男人,在老王的引荐下,找到了我。

“林经理,久仰大名啊!”

张总一上来,就热情地握住我的手,那只肥腻的手,还在我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我胃里一阵翻涌,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张总客气了。”

“哎,林经理真是年轻有为,还这么漂亮。”

张总的眼睛像黏在我身上一样,“‘星辰之光’这个项目,我们天科非常看好。

今晚,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他一边说,一边给我递过来一杯酒,笑容暧昧。

我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酒桌文化。

我正想找借口推辞,老王在旁边煽风点火:“林晚,张总亲自给你敬酒,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这杯酒要是喝了,你们的合作,基本上就稳了。”

我看着眼前那杯酒,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接过了张总手里的酒杯。

“张总,”沈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站在我身前,不动声色地将我挡在了身后,“林经理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她喝。”

说罢,他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

张总的脸色有些难看:“沈总监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岸将空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林经理是我们公司的核心人才,不是陪酒女。

谈合作,我们明天可以到会议室,摆出方案,用专业说话。

酒桌上能谈成的生意,我沈岸,不稀罕。”

他的话,掷地有声,直接把张总和老王都噎在了原地。

张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干笑着打哈哈:“沈总监说的是,说的是。”

一场危机,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在帮我吗?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是恨我入骨,巴不得我身败名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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