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死了。”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陈雪没有动。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听到“老白死了”四个字,她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如同蝶翼掠过死水,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没有惊讶,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漠然。
“那块表,”我的目光如同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在她脸上,“他女儿白晓临死前,用指甲刻上去的。
CX。
陈雪。”
陈雪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机械的肌肉抽动。
她的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落在了那块静静躺在桌面、闪烁着不祥光泽的金表上。
她伸出右手,动作异常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白皙修长的手指——这双曾无数次在案发现场冷静取证、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出案情报告的手——轻轻地、极其珍重地抚过冰冷的表壳,指尖最终停留在表盘内侧那两个深深的刻痕上。
“指甲……”她低低地重复着,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很硬。
金子……其实很软。”
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那里面竟然奇异地糅杂着一丝……近乎赞赏的意味?
如同一个匠人在点评一件出乎意料的作品。
“我试过很多次……想磨掉它。”
她的指尖在“CX”的刻痕上来回摩挲,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化学的,物理的……都没用。
它像活的一样,嵌在里面了。”
她顿了顿,抬起头,迎着我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清晰的、冰冷的、带着强烈讽刺的表情,“就像林涛。
那个蠢货,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变态……其实不过是我选中的一块垫脚石。
一个……还算好用的工具。”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给他设计好了每一步路。
让他‘恰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恰好’留下该留的痕迹,‘恰好’符合所有侧写……他以为自己是个恶魔?”
她嗤笑一声,那声音短促而尖利,“他只是一个被我精心操控着、走向绞刑架的提线木偶。
他活着最大的价值,就是顶下所有的罪,然后……去死。”
我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