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我喉咙发紧,心脏狂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铡鬼刀仿佛感应到什么,冰冷的刀身竟微微发烫。
不能退!
我狂吼一声,不是为了壮胆,更像是绝望的嘶鸣,用尽全身力气挥刀劈去!
刀锋撕裂空气,却只劈中一片虚无的雾气,狠狠砍在门框上,木屑飞溅。
那女鬼的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尖笑。
下一瞬,一只冰冷刺骨、滑腻如鱼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那寒意瞬间穿透皮肉骨髓,直冲天灵盖,我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拖着我向门外滑去!
我死命扒住门框,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崩裂,留下几道带血的深痕。
泥地冰冷湿滑,我的身体在门槛上摩擦,半个身子已被拽出了门外。
浓雾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江水声从未如此刻般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咆哮,召唤着我沉入永恒的黑暗。
就在意识快要被冻僵的绝望关头,门前的浓雾突然剧烈地翻涌起来。
几道湿漉漉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挡在了我和那扇通往死亡深渊的门之间。
穿校服的少女站在最前面,湿透的长发无风自动,飘散在雾气里,遮住了她惨白的面容。
她抬起一只同样惨白的手,指向门外的女鬼。
那个脸上只剩蜂窝状窟窿、曾被我从芦苇荡拖回的“蜂窝脸”男人,沉默地跨出一步,一只残缺的手掌,死死抓住了女鬼拖拽我的那条冰冷手臂。
紧接着,是那个腹部豁开的女教师——我曾在她死后,受她家人所托,潜入她溺亡的江段,在冰冷的淤泥里摸索了整整一下午,只为捞回她视若生命、装有多年心血的备课手稿。
此刻,她将那本被江水浸透、字迹早已模糊肿胀的厚厚手稿,像盾牌一样,用力按在了女鬼的胸口!
雾气剧烈地搅动着,更多的影子在浓雾中显现轮廓。
被漩涡吞噬的贪婪捞尸人王疤瘌,肚皮鼓胀,脸上残留着溺毙时的惊恐;那些无名无姓、被草席卷起堆在义庄角落的浮尸;甚至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小身影,是去年夏天在江边玩耍落水,被我恰好路过拼死拖上来的孩子……他们身上都在滴着水,汇成一道道细小的、冰冷的水流,淌过我的脚边。
这些曾被我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