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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到了极致,往往会迎来更猛烈的爆发。
又是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狂风卷着雨鞭猛烈抽打着窗户,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
旅店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破船,随时可能解体。
黑暗笼罩着一切,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瞬间照亮室内扭曲的影子,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林岩躺在床上,被窗外的暴戾和屋内的死寂折磨得神经紧绷,根本无法入睡。
就在这时——“咔嚓!”
那熟悉的、冰冷的快门声,再次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雨夜的死寂!
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异常清晰——就在楼下!
而且,伴随着快门声,林岩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极其短促、闷钝的撞击声!
心脏骤然缩紧!
又来了!
相机又在“自动”拍摄!
林岩几乎是滚下床,赤脚冲出房门。
走廊里一片漆黑。
几乎是同时,隔壁赵教授、对面阿凯和小雅的房门也猛地被拉开,几束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慌乱地交叉扫射。
“怎么回事?
快门声?
哪来的?”
阿凯的声音带着惊慌。
“楼下!
声音在楼下!”
赵教授的声音异常急促,他举着手电,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
众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手电的光束在黑暗的大厅里乱晃。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灯!
快开灯!”
小雅尖叫着。
“砰!”
陈伯房间的门也开了,他跛着脚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手摇发电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餐厅入口的区域。
灯光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在原地——赵教授倒在餐厅拱门下,身体微微蜷曲。
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插着一把样式古朴、带有繁复花纹的黄铜拆信刀!
刀身几乎完全没入,只留下雕刻着狮首的刀柄露在外面。
深红色的血液浸透了他胸前的衬衫,在灰暗的地毯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眼睛还圆睁着,瞳孔已经扩散,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脸上凝固着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那双沾着血迹的手,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死死地攥着半张烧焦的、边缘呈炭黑色的旧照片!
照片上似乎有好几个人影,但被烧毁了大半,只能勉强辨认出一点模糊的轮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