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以后?
这个孩子,本就是我在这段绝望婚姻里,唯一一点卑微的、关于未来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连这点幻想都被他们亲手碾碎了。
护士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让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偌大的单间病房里,只剩下医疗器械单调的滴答声,和我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孤独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身体冷得发抖,心里却空得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我以为是护士去而复返,没有动,依旧偏着头,失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太太……”一个熟悉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是陈姨。
家里的保姆。
我慢慢转过头。
陈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局促不安。
她看着我惨白浮肿的脸和红肿的眼睛,眼圈也跟着红了。
“陈姨……”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哎,太太,”陈姨赶紧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心疼地看着我,“您受苦了……我给您炖了点鸡汤,医生说您现在需要补补气血……”她说着,声音哽咽了。
我摇摇头,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先生他……”陈姨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我心头一跳,一股冰冷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看着她,眼神空洞:“他呢?”
陈姨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为难和愤懑的神色:“先生他……他昨天就出门了。
我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多遍,一开始没人接,后来……后来就关机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收拾书房的时候……听到沈小姐在房间里打电话,好像……好像在说什么瑞士的雪场,还有酒店预订……”瑞士……雪场……呵。
我闭上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就在昨天,我倒在血泊里,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而他,林修远,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在做什么?
他在陪着他的“宝贝养女”沈清露,在瑞士的雪场上滑雪?
度假?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原来我的痛苦,我的绝望,甚至我孩子的生死,在他眼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