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陪沈清露散心重要。
心口那块巨大的空洞,此刻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恨意填满了。
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每一根神经。
“太太,您别这样……”陈姨看我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抖得厉害,吓得赶紧握住我冰凉的手,“您要保重身体啊!
为那种人,不值得!”
值得?
当然不值得。
为了一个把我当保姆、当工具、当透明人的男人,为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养女,赔上自己的一生,赔上无辜孩子的性命?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笑话!
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的冰冷,所有的泪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流干了。
“陈姨,”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帮我个忙。”
“您说,太太。”
陈姨连忙应道。
“帮我拿我的手机过来。”
我看着她,“然后,麻烦你,出去一下。
我想……打个电话。”
陈姨愣了一下,看着我平静得可怕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再多问,只是用力点点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我的手机,递给我,然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屏幕亮起,解锁。
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林修远。
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停顿了几秒。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单调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或者会直接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模糊的、带着回响的广播提示音,似乎在说着什么登机口。
还有……沈清露那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带着点抱怨:“修远哥,这队排得也太长了,瑞士航空的效率真是……喂?”
林修远的声音终于响起,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还有长途飞行后的疲惫,“苏晚?”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冷漠。
仿佛昨天那个书房里鲜血淋漓的场景,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都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