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宁林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灰烬之下:日出顾宁林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文禾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枪口对着她眉心时,顾宁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疲惫。她已经连续走了四个小时,鞋底开胶,左脚掌起了泡。废弃城区像尸体一样躺着,街上只有风吹过烧焦塑料的味道。她从医院废墟里带出一包药,肩膀几乎要脱臼。跨入这座地下仓库外围时,她只想找个地方倒下。可林川不这么想。“再动一步,我就开枪。”他的声音冷静,没有威胁的意味,像在陈述天气。顾宁慢慢抬起手,喘着粗气:“我是来换东西的。你们有人发烧了两天吧?我听见咳嗽和呕吐声。”林川眉头一跳,但没有放下枪。“我能救他。”顾宁继续说,把背包慢慢推到地上,拉开拉链,里面是一袋抗生素、一支肾上腺素和几瓶过期但能用的点滴。“我是护士,急诊的。”她补充。林川沉默良久,才朝旁边点头。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出来,一男一女,...
《灰烬之下:日出顾宁林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枪口对着她眉心时,顾宁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疲惫。
她已经连续走了四个小时,鞋底开胶,左脚掌起了泡。
废弃城区像尸体一样躺着,街上只有风吹过烧焦塑料的味道。
她从医院废墟里带出一包药,肩膀几乎要脱臼。
跨入这座地下仓库外围时,她只想找个地方倒下。
可林川不这么想。
“再动一步,我就开枪。”
他的声音冷静,没有威胁的意味,像在陈述天气。
顾宁慢慢抬起手,喘着粗气:“我是来换东西的。
你们有人发烧了两天吧?
我听见咳嗽和呕吐声。”
林川眉头一跳,但没有放下枪。
“我能救他。”
顾宁继续说,把背包慢慢推到地上,拉开拉链,里面是一袋抗生素、一支肾上腺素和几瓶过期但能用的点滴。
“我是护士,急诊的。”
她补充。
林川沉默良久,才朝旁边点头。
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出来,一男一女,戴着布口罩和墨镜。
“搜她。”
顾宁没有挣扎。
她太清楚这个世界现在怎么运作。
半小时后,她坐在仓库角落里,看着那个发高烧的女人蜷缩在床垫上,唇色发黑,呼吸微弱。
“脓毒症。”
她皱眉,“伤口不止没处理干净,还用开水烫过?”
“消毒。”
一旁的年轻女孩低声说。
顾宁没吭声,直接拿出工具。
她戴着自己带来的手套,小心地剪开伤口边缘,挤出黄色脓液,再注射抗生素。
动作流畅得像在正常世界的医院里。
“再晚两天,这人就没了。”
她擦着汗说,“不过还有机会。”
她说完这句话,就像下达了契约。
林川站在她身后,看得出神。
他不是没见过人医治,但顾宁的镇定冷静,比他见过的大多数男人都强。
晚上,她被分配了一个角落,和一碗热水。
“食物明天发。”
林川淡淡地说。
“我救了一个人。”
顾宁看着他,声音平静。
“这是规则。”
林川说,“但你有价值,你留下。”
顾宁点点头,没有争执。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块压缩饼干啃了几口,蜷缩在墙边入睡。
林川没有走远,他站在门口抽烟,偶尔朝她看一眼。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没有对他说一句多余的话。
仓库里有十一个人。
除了林川这个明显的“领头人”,其余人都警惕又压抑。
老周是个瘦削的男人,
喜欢和所有人聊天,讲自己“曾是老师”;李红总是盯着人吃饭的嘴巴看,身边有个布娃娃,却没有孩子;小林和阿佳是一对情侣,整天腻在一起,却偷偷藏着什么。
顾宁不关心他们。
她在废墟中走过太久,见过太多比这些更恶心的活人。
她只关心食物、水、药,以及:自己要不要留下。
林川是个有逻辑的控制者。
他管理仓库如同管理一个战地基地:分工明确、口粮统一、规则冷酷。
顾宁第一次主动找他谈话,是在第七天。
“我可以做医疗官。”
她开门见山,“每天半小时的义务诊疗,换双倍口粮。”
林川看着她,没说话。
“我也会做酒精棉球、清洗滤水棉,用锅炉消毒器。
你们已经开始有感染问题了。”
她顿了顿,“人一多,病就来了。”
林川点了点头。
那天开始,她被写进了“名单”。
夜深时,林川一个人坐在通风口下,擦着枪。
他的食指长满老茧,动作机械,却警觉得像猫。
顾宁走到他面前,蹲下,把一包止痛药放在地上。
“送你。”
她说,“你左肩旧伤又犯了。”
林川抬头,眼神警惕。
“你能看出来?”
他问。
“你晚上呼吸频率不对。”
顾宁说,“而且你左肩不自然下垂。”
林川沉默。
她没有说自己在急诊时见过多少男人死撑到骨折都不吭声。
他不是最惨的,但却是最沉得住气的。
“你不怕我?”
林川问。
顾宁耸耸肩:“你是个活人,不是疯子。”
“疯子也能活。”
林川说。
“但活得不久。”
她看着他,“你是计划型的。
你需要我这种人,不止是治疗。”
林川点头:“那你要的是什么?”
顾宁笑了笑:“一个机会。”
仓库外面,风刮起碎纸和灰尘。
他们不知道病毒第八次变异的消息已经在北方传出,也不知道几百公里外的城市被彻底弃守。
但他们知道,末日远未结束,而“人”才是最大的敌人。
顾宁低头擦拭手术刀,林川检查门锁的电池。
某个意义上,他们已经是一队。
而仓库里其他人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顾宁在第十四天开始做梦。
她梦见自己还在协和医院,急诊室灯光永远昏黄,一排排担架像永不熄灭的流水线。
她的同事林医生被一位高烧病人咬伤后咬碎了舌头,
试图自尽,却被其他医护按住抢救。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别让我醒着死。”
梦里的血味和哭声一齐漫上鼻尖,她猛地惊醒,满背冷汗。
“你又梦见医院了?”
林川坐在角落抽烟,火星一闪一闪。
顾宁没回答。
她从来没说过梦的内容,但林川似乎什么都知道。
仓库已经不再静止。
十一人,被划分成四个小组,轮流执勤、取水、处理垃圾、做饭、外出搜寻。
林川将物资分为七类,最关键的“甲类物资”由他独自保管——包括抗生素、枪支和备用发电机。
其余物资则登记封存,每晚点验,领出需双人签字。
顾宁的医疗区被划了一块干净角落,她白天处理病人,晚上记录伤口愈合速度和个体症状,还用纱布和酒精布置出一个简陋的“病区”。
最初的秩序被建立了。
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文明,是囚笼。
“林川管得太死了。”
有天午后,老周和小林靠在走廊说话,声音不高不低。
“他囤了那么多物资,凭什么不让大家均分?”
“就是,真以为他是市长啊?”
小林冷笑。
他们以为顾宁听不见,但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说话,只是在下个值班日里,把伤口处理区和“粮食保存柜”调换了位置,让阿佳来帮忙清点。
“你什么意思?”
阿佳瞪着她。
“让你看看干净的地方能养多少虫。”
顾宁平静地说。
阿佳一夜没睡,第二天神情木然。
**老周不甘心。
他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总能把一段经历编得精彩绝伦。
他常讲:“我当老师的时候,全校都听我广播。”
也讲:“那个副市长的儿子,就是我学生。”
但他从不说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晚上,林川值班,顾宁在笔记本上写着一行字:“高热患者服用药物后五小时出现应激反应,考虑个体抗药性。”
她笔锋微顿,忽然问林川:“你妹妹,是怎么走的?”
林川抬头,看着远处墙壁。
“抢不到药。”
他低声说,“我当时管着一个小区,医生死了一半,药房被烧了。
有人告诉我协和还有药,我去找,顾宁——我当时就在你医院外。”
顾宁手一顿:“你……见过我?”
林川没说话。
“我守门的时候不让人进。
只给最后一批病人留了急救包。”
她喃喃,“
你在门外?”
林川点了点头。
“你没进来。”
“我杀了两个抢药的,拿了几盒走。”
林川声音很平,“但太晚了。”
空气里沉了一会。
“我没有救到她。”
他说,“所以我不再指望任何人。”
顾宁看着他,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情绪——不是愧疚,是相识太迟的讽刺。
李红最近越来越怪。
她每天都跟布娃娃说话,晚上还会唱摇篮曲。
有人看见她偷偷拿走一块蛋白饼干,说是“女儿生病了要补身体”。
林川没有发话。
可顾宁知道,这是个定时炸弹。
“她的女儿死了,对吗?”
她有天晚上问阿佳。
阿佳愣了一下:“她说娃还活着。”
“有发热和抽搐症状的孩子没一个能活下来。”
顾宁说,“我见了太多。”
“她在幻想。”
顾宁淡淡补充,“也许下一次她就不是偷饼干,而是往水里加止泻药。”
矛盾终于在第十九天爆发。
“谁动了我的口粮?”
小林怒吼着冲到仓库中厅,“我昨天明明还有一块的!
现在没了!”
没人吭声。
李红坐在角落,抱着布娃娃,轻轻拍着:“宝宝乖,妈妈再给你找吃的。”
小林气急败坏,冲过去抢走娃娃:“是不是你偷的?”
“还我女儿!”
李红尖叫着冲过去,咬住小林的手臂,疯了一样。
林川和顾宁同时出现。
顾宁迅速把李红拉开,用药棉塞住她口中以防自伤;林川则一脚踢开小林,喝道:“闭嘴!”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敢动。
那一刻,仓库的“秩序”开始崩裂。
当夜,林川召开仓库第一次“会议”。
“所有人听好了。”
他站在台上,声音像铁,“从现在开始,所有物资按工时和风险等级重新分配。
偷窃、暴力、隐瞒病情,一律逐出仓库。”
“外面也活不了。”
老周冷笑,“你这是驱逐?”
“那是他们的选择。”
林川回得冷。
“谁来裁定?”
阿佳冷冷地问。
林川扫了她一眼:“裁定的人,是仓库里有用的人——不是喂饱自己的人。”
气氛紧绷如琴弦。
只有顾宁站了出来,轻声说:“我也参与管理。”
林川看了她一眼,点头。
那晚之后,仓库有了第二条规则:用价值换生存,用诚实换信任。
李红被暂时软禁,顾宁每天为她做心理引导。
她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至少仓库没有再起骚动。
第三周末,林川和顾宁出门探查外区废墟。
他们路过一条半垮的高架桥时,林川指着桥底说:“我就是在那儿开枪的,抢到了三瓶左氧。”
“你杀了人?”
顾宁问。
林川看着她:“你没杀过?”
顾宁沉默了一会。
“有个病人,变异了。”
她缓缓开口,“我喂他吃药,他咬我同事。
我拿急救剪刀扎进他眼窝。”
她扭过头:“我们都是活下来的怪物。”
林川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手轻轻拉了一下。
“怪物也可以养活彼此。”
他说。
他们背后的城市,如同一头沉睡的野兽,灰色的背脊在夕阳下泛着残光。
暴风雨来的时候,一切都看似安稳。
第三十二天,顾宁在每日例行检查中发现小林的背包里有一块未登记的牛肉干,带包装。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晚上的物资审核会上轻声问了一句:“小林,这包牛肉干你是在哪批里分到的?”
小林的脸一下子白了。
“我……上次出任务的时候,从废墟里捡的,可能忘了报。”
“捡的?”
林川看着他,“你是和阿佳一起的,对吧?”
空气凝滞。
阿佳死死攥着手指,什么都没说。
顾宁没再逼问。
她只是将那块牛肉干放回桌上,静静说了一句:“下次别忘。”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不会结束。
那晚,林川把顾宁叫去储物间。
“你觉得我们还能撑多久?”
他靠在角落,低声问。
“食物还够二十天,水还能净化。
最缺的是信任。”
顾宁说。
“人多了,信任就会塌。”
林川声音很冷。
“那你要做什么?”
顾宁问。
“设诱饵。”
林川把一个药盒放到桌上,“两瓶假药,一瓶真药。
藏在开放区,看谁动了。”
顾宁皱眉:“你打算钓谁?”
“不是钓,”林川点起烟,“是让他们自己露出脸。”
她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正是他和别人生存方式的区别。
林川没等太久。
第四十天晚上,药盒失踪了。
只有那瓶假药还在。
摄像头坏了。
“有人提前切断了电路。”
阿佳冷着脸说。
“谁有这个能力?”
老周挑眉,“那玩意我们都搞不懂,顾宁除外。”
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顾宁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你是在暗示我?”
“你是医生,有能力、
有动机。
说不定你自己藏起来,再借机会清除异己。”
老周步步紧逼。
“住口。”
林川开口了,声音像压断了骨节,“我相信她。”
“你凭什么信她?”
“因为我见过她冒着被咬死的危险救人。”
林川看着老周,“你只会在角落说话。”
空气凝固,像要爆炸。
但这一晚,没人再说话了。
<第四十三天深夜,林川和顾宁被惊醒。
“老周跑了!”
豆豆急急忙忙跑进来,“带着东西跑了!”
林川猛地起身,抓起枪。
顾宁脸色发白,她突然意识到:药,可能是老周设局。
他们冲出仓库,远远看见外墙被人撬开,防盗网被削出一个小口。
林川拔枪,顾宁却拦住他。
“等等,那是——”她眼神一凝,“不止老周,他带了小林和阿佳。”
几秒后,一道火光从他们逃走的方向亮起。
——是他们点燃了废墟中的干柴,想烧断后路。
林川脸色阴沉:“他们想断我们退路,逼我们放弃仓库。”
“这是背叛。”
顾宁低声说。
“这不只是背叛。”
林川咬牙,“这是谋杀。”
那一夜,他们紧急封锁仓库出口,用沙袋堵住燃烧可能蔓延的管道。
第二天,李红恢复了片刻清醒。
“你们还守着这里干什么?”
她忽然问。
没人答得上来。
“我女儿走的时候,我也以为我能守住她。”
她咳嗽着,“后来才知道,有些东西你抓得越紧,死得越快。”
她转头看顾宁:“你不是救世主。
你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你自己。”
顾宁沉默。
她想起当初在协和医院,那个抢药的男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问她:“值吗?
为了一群快死的人?”
她说:“值。”
可她现在不确定了。
第五十天。
林川在仓库墙上贴了一张纸——手写的:物资分配与管理原则所有成员每日登记所需与所取;顾宁拥有独立药物审查权;偷窃与蓄意隐瞒者,将被公审;林川与顾宁共同保管甲类资源,任何人不得私取;仓库对内为家,对外为战。
“你真觉得这能约束他们?”
顾宁看着这张纸,轻声问。
林川说:“不能。
但可以留下点希望。”
“给谁的?”
“给豆豆。”
他说,“给李红,也给我们。”
顾宁心头一颤。
她不敢承认,她开始不只是为了活着。
她想留
下点什么。
哪怕只是规则的影子。
这天夜里,豆豆来找她。
“顾姐,我怕。”
小女孩捏着衣角,“老周他们会不会回来杀我们?”
顾宁抱住她:“我们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可我做梦,他们说我也该走。”
豆豆哭了,“他们说我吃太多,我不该活着。”
顾宁一瞬间红了眼。
“你该活着。”
她轻声说,“我们都会活下去。”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但她说出来的时候,竟然从未那么坚定。
第六十天,顾宁记录病例时,发现了一条异常数据:豆豆近两日体温稳定上升,从36.7至37.8。
不高,但不正常。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第二页写了一行字:“观察期,封闭管理,日测两次。”
可顾宁自己知道,她心里已经起了波澜。
就在同一天,南区的广播开始播放求救信号:“……我们是星辰小区剩余幸存者,请求支援……已无水源,三人发热……可能感染,请迅速隔离……”广播持续播放三小时后断电。
没人回应。
林川听着这段信号,只说了一句话:“这波病毒变种了。”
顾宁知道,末日并不是突然到来的。
它像从城市地底涌出的毒雾,最初只是几例“高烧转狂躁”的报告,一名实习医生咬伤护士后失踪。
随后三日,一座三甲医院陷落;一周后,城市开始设立临时火化点;第十天,网络关闭;第十五天,军方全面撤离。
而现在,是第二轮变异。
不是高烧,而是潜伏。
她在协和医院最后一夜,亲手缝合了一个12岁孩子的伤口,孩子看着她说:“我不疼。”
第二天,护士长在床上被咬死,伤口来自那个孩子。
“他根本没有发烧。”
她当时就明白了。
那之后她只相信两件事:体温表和自己的判断。
第六十一天,李红再次出现幻觉,在夜里用打湿的布娃娃压住豆豆的脸。
所幸顾宁早有警觉,一把拉开。
“她病了!”
顾宁怒吼。
李红呆呆看着她,忽然自言自语:“病毒在她身上……她身上有光……不是人……”林川走过来,沉声问:“豆豆有没有被抓伤?”
“没有。”
顾宁护着孩子,“但她发热了。”
林川抬头,四目相对。
“怎么办?”
“我隔离她。
我一个人照顾。”
顾宁说,“如果她
发作,我亲自动手。”
这句话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林川没多说,转头去做了一件没人预料的事:他拆开备用仓库,把最深处一间小屋封闭,设为“观察室”,自己睡在门口。
“她是孩子。”
林川说,“但她不是无害。”
小林和阿佳已经叛逃,李红精神失常。
豆豆,成了整间仓库的“活变量”。
人心开始动荡。
第六十三天夜晚,林川外出巡视,没回来。
两个小时后,外门被剧烈撞击。
顾宁冲到前厅,只看见摄像头监控中,一个人影背着包,身后跟着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是林川。
他回来了。
但他后面,是感染者。
“开门!”
林川拍打门板,“我没事!
我没被咬!”
顾宁面色惨白,抓起对讲器:“你后面有感染体!”
“我引他们走了十公里,他们还没放弃。”
林川喘息,“你必须开门,不然他们会顺着通风口进来!”
“你确定没事?!”
林川咬牙:“你要是不信,就别开。”
他扔下背包,拔出刀,一刀划开自己的胳膊:“现在你看,我血正常。”
顾宁看着那深红不带黑斑的血,终于摁下开关。
门开了,林川滚进来,同时砸下紧闭杆,门“砰”地一声锁死。
感染者扑到铁门上,发出低沉咆哮,像铁板刮过金属。
豆豆在门后哭了:“林叔叔……”那一夜,林川发烧。
顾宁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还是第一时间给他服了退烧药,用冷水擦身,自己则全程穿隔离服陪护。
凌晨两点,林川醒了。
“我不是感染。”
他说,“我只是累。”
顾宁没说话。
她只是拉住他的手,第一次没有推开。
“你还信我吗?”
林川喃喃。
“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烧掉,然后继续活下去。”
她说,“这就是我对每个人的信任。”
林川低声笑了:“好。”
病毒的危机并没有结束。
第六十五天,废墟外传来异动。
望远镜中,是老周。
他瘦了很多,神情却兴奋:“我找到了药!
真正能防感染的药!”
林川冷笑:“你为什么还回来?”
“我们在南区拿下了一辆军车!”
老周高喊,“有抗原,有食物,有信号中继器!
你们跟我走,就能活!”
林川把枪架在台上:“你疯了。”
“疯的是你!”
老周喊,“你在这破仓库等死?
你们连火都不
敢点了!”
“你要进来,先交出武器。”
林川冷声道,“然后隔离三天。”
老周一怔,转身就走。
“我们会再来的!”
他大喊,“到时候,不是你们选我,而是我选你们!”
他消失在废墟中,背后只留下一句:“信号站就在南十七街,我们等你们变聪明。”
那天晚上,仓库里一片沉默。
顾宁坐在病房门口,豆豆睡着了,体温已回落至37.2。
她轻声自语:“我们赢了第一轮。”
林川靠在她身边:“但我们没赢战争。”
“这就是战争。”
顾宁说,“你必须一轮轮地赢,直到不再有人站在你面前。”
林川看着她,忽然说:“你以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顾宁答:“我不是坚持。
我只是不想死得没用。”
他点头:“我们都一样。”
第七十天,南十七街的信号终于稳定了。
“我们收到广播了!”
豆豆尖叫着跑来,“顾姐,有人活着,他们说建起了新的安全区!”
顾宁冲进监控室,耳边是断断续续的电波:“……基地B23正在重建,接收各类幸存者……每日注射抗原……医疗团队已就位……”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听见系统化的“秩序”。
林川却一言未发。
他坐在桌前,打开了地图。
“南十七街是个死角。”
他淡淡地说,“如果真有人在那里建了安全区,必须控制入口。”
顾宁转头看他:“你怀疑他们?”
“不止怀疑。”
林川低声说,“我确定老周没说实话。”
“你有什么证据?”
林川沉默几秒,打开了老周丢下的背包——里面的所谓“抗原药瓶”,是空的。
“我早就查过编号,这是旧款试剂,根本不抗新毒株。”
顾宁的手指一紧:“他想引我们过去,献祭?”
“也许是筹码,也许只是为了笑一场。”
林川冷笑,“但肯定不是救援。”
第七十一天早晨,老周果然来了。
这一次,他没喊口号,也没谈信号,只拿出一件东西:顾宁的学生证。
“你……怎么有这个?”
顾宁脸色瞬白。
“协和医院后勤楼下,302档案室。”
老周笑着,“我在找消毒酒精的时候,顺手拿的。”
“你翻我档案?”
顾宁低吼。
“顾宁,别装了。”
老周叼着烟,语气轻飘,“你父亲是疾控
中心副主任,你毕业论文是病毒传播模拟,所有人里你最有可能早就知道会有事。”
“你胡说。”
“是吗?”
老周望向众人,“那为什么病毒刚爆发你就逃到物资仓库?
别人抢药抢吃的,你抢的是冷藏系统和消毒设备?”
人群开始骚动。
林川挡到顾宁前面:“你想干什么?”
“她早就该说实话。”
老周喊道,“我们在用命赌,她在用我们试她的猜想!”
他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街对面传来。
南十七街方向,升起了黑色浓烟。
“你看。”
林川淡淡道,“真正的基地会炸自己吗?”
老周怔住。
下一秒,一群疯人般的感染体从那烟雾中狂奔而出,扑向老周那边的队伍。
枪声瞬间炸裂。
林川反手锁死仓库大门,扭头喊:“点防御圈!
每人限三发子弹!”
顾宁一把抱起豆豆:“进隔间!”
感染者撞上铁门,吼声震耳欲聋,铁皮都在抖。
她听见外头阿佳尖叫:“不要咬我——”片刻后,声音戛然而止。
老周在最后一刻冲向仓库大门,拍打大门,血染满铁墙:“顾宁!
救我!
救——”顾宁咬紧牙,没有动。
林川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三十秒后,老周的脸从门缝上滑落,留下一道暗红。
这一次,仓库真的保不住了。
那夜,顾宁一个人坐在仓库后墙外的小楼梯上,看着那本被丢出来的学生证。
照片已经糊了,但她还记得拍照那天的阳光。
她不是故意隐瞒。
只是怕说出来之后,没人会信她不是“早就知道”。
协和医院里,她确实提前看过“潜伏毒株样本”,但她当时只是个轮科医生,根本无权做决策。
而她能活下来,只因为她那天夜班值守在冷库,顺手带走了防护衣。
就这么巧,她成了“准备最充足”的人。
她也问过自己一千遍:是不是该告诉所有人真相?
可真相,会有人信吗?
不会。
像老周说的:人们宁可相信灾难是被人操纵的,也不愿相信它是“无意义的”。
第七十二天。
顾宁回到仓库,宣布了一件事:“从明天起,我将向每个人讲述病毒的结构、传播过程,以及我们能做什么。”
“你疯了吗?”
林川惊讶,“现在讲真相?”
“人心已经碎了。”
顾宁说,“再不讲真相,连碎片都不会剩下。”
林川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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