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熵律苏晚晴的其他类型小说《穷学霸与富千金的浮城劫林熵律苏晚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疯魔判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雨幕中的交集初秋的雨,带着一股倔强的凉意,淅淅沥沥地冲刷着梧桐中学古朴的红砖墙。林熵律用力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老旧自行车,车把手上挂着的几个外卖塑料袋在风雨中剧烈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雨水顺着廉价雨披的缝隙钻进来,浸湿了他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贴在单薄的脊背上,冰冷刺骨。他必须快一点,送完这最后一单,才能赶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教室。视线被雨水和廉价塑料雨披的帽檐模糊,拐过学校后门那条被高大法国梧桐遮蔽的狭窄林荫道时,一辆静静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视野死角。“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刮擦的噪音撕裂了雨幕的宁静。林熵律连人带车猛地撞在轿车光滑冰冷的侧门上,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湿漉漉的水...
《穷学霸与富千金的浮城劫林熵律苏晚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1 雨幕中的交集初秋的雨,带着一股倔强的凉意,淅淅沥沥地冲刷着梧桐中学古朴的红砖墙。
林熵律用力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老旧自行车,车把手上挂着的几个外卖塑料袋在风雨中剧烈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雨水顺着廉价雨披的缝隙钻进来,浸湿了他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贴在单薄的脊背上,冰冷刺骨。
他必须快一点,送完这最后一单,才能赶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教室。
视线被雨水和廉价塑料雨披的帽檐模糊,拐过学校后门那条被高大法国梧桐遮蔽的狭窄林荫道时,一辆静静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视野死角。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和金属刮擦的噪音撕裂了雨幕的宁静。
林熵律连人带车猛地撞在轿车光滑冰冷的侧门上,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
外卖盒从车筐里飞出,“啪”地一声摔开,油腻的汤汁和米饭瞬间泼洒一地,混合着泥水,一片狼藉。
自行车轮子还在徒劳地空转着。
剧痛从膝盖和手肘传来,林熵律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轰然炸响:完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雨水混着冷汗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轿车的后车窗无声地降下。
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露了出来。
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侧,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眼精致如画,带着一种与周遭湿冷混乱格格不入的沉静。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最后落在摔得满身泥水、脸上写满惊恐和绝望的少年身上。
那是苏晚晴,梧桐中学公认的女神,家世显赫,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骄矜之气。
林熵律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认得这辆车,更认得这张脸。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赔偿?
他拿什么赔?
父亲在建筑工地摔伤的腿还没好利索,母亲在缝纫厂微薄的薪水勉强糊口,这顿外卖的钱还是他省了半个月的早餐费……“对…对不起!
苏…苏同学!”
林熵律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挣扎着想站起来,膝盖却传来钻心的疼,又跌坐回去,泥水溅得更开。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地上那片狼藉,仿佛那是他无法逃脱的深渊。
预想中的斥责
或冷漠并未降临。
苏晚晴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目光里没有鄙夷,只有一丝被打扰的无奈和对眼前狼狈景象的关切。
“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清澈,穿透雨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司机快步下来,脸上带着不悦:“怎么回事?
骑车不看路吗?
这车……张叔,”苏晚晴轻声打断了司机的话,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先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她推开车门,撑开一把素雅的雨伞,不顾地上的泥泞,走到林熵律身边,微微弯下腰,向他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熵律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伸到眼前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与他沾满泥污、指节粗大的手形成刺目的对比。
他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缩了缩,声音干涩:“不…不用了苏同学,我没事!
真没事!
对不起,车…车……”他的目光瞥向轿车光洁门板上那道刺眼的、长长的刮痕,心又被狠狠揪紧。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道划痕在白亮的车身上确实显眼。
她沉默了几秒,林熵律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然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厌烦,更像是一种包容的无奈:“人没事就好。
车子…有保险的。”
她转头对司机说,“张叔,别为难他了。
帮我拿一下书包,我直接去教室。”
司机张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从车里拿出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质书包递给苏晚晴。
“快回去换身干衣服吧,别感冒了。”
苏晚晴对还僵在原地的林熵律又说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自然的关切,仿佛他们并非初次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下相遇。
说完,她撑着伞,步履从容地走向校门,黑色的轿车也缓缓启动,无声地驶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呆若木鸡的少年。
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林熵律却觉得脸颊一阵滚烫。
他挣扎着爬起来,扶起同样沾满泥污的破旧自行车,看着那道消失在雨幕中的优雅背影,一种混杂着巨大愧疚、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那个雨幕中的交集,短暂、狼狈,却在他贫瘠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道始料
未及的光影。
2 余弦定理的圆心梧桐中学的数学竞赛辅导班,是优等生们无声厮杀的另一个战场。
明亮的教室里弥漫着纸张和粉笔灰的味道,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老师偶尔的讲解声。
林熵律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窗玻璃上还残留着昨夜未干的雨痕。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挺得笔直,专注地看着讲台上老师刚刚写下的那道复杂的平面几何压轴题。
题目涉及一个圆和几个不规则位置的内接多边形,要求证明一个角度关系,图形线条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大部分同学都眉头紧锁,苦思冥想。
苏晚晴坐在前排,秀气的眉尖也微微蹙起,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辅助线,却似乎总也找不到突破口。
她下意识地抬眼,目光掠过整个教室,最后停留在那个角落的身影上。
林熵律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盯着题目,眼神锐利而专注,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虚划着,仿佛在构建一个无形的几何模型。
他的侧脸线条在窗外微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清冷,但眼神里却跳跃着一种近乎炽热的、属于解谜者的光芒。
苏晚晴的心微微一动,那专注的神情,和昨天雨幕中那个狼狈惊慌的少年,判若两人。
“这道题的关键,”老师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在于找到那个隐藏的、能够串联起所有条件的核心定理。
它可能不是最直接的路径,但一定是解题的桥梁。
谁有思路?”
教室里一片沉默。
几个数学尖子尝试着说了些想法,但很快被老师温和地指出了漏洞。
空气有些凝滞。
就在这时,角落传来一个清朗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老师…或许,可以用阿基米德折弦定理试试看?”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林熵律身上。
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迅速泛红,但还是迎着老师和同学的目光,努力组织着语言:“题目里这个角,还有这个弦……如果从这里做一条辅助线,连接这两个点,”他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点着,仿佛面前有一块无形的黑板,“形成一个折弦。
根据阿基米德折弦定理,它证明的是圆周角与折弦形成的角之间的关系。
定理说:折弦两段所对圆周角之和,等于折弦所对圆
心角的一半。”
他流畅地说出定理内容,声音渐渐平稳下来,带着一种自信的力量。
老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
展开说说!”
林熵律站起身,走到讲台边。
他拿起粉笔,手指修长有力,在复杂的原图上利落地添了一条辅助线。
粉笔划过黑板,发出笃定的声响。
“看,这样构造折弦ABC。”
他圈出关键点,“点B在优弧AC上。
那么,根据定理,∠ABC(折弦在B点形成的角)所对的弧是AC,而折弦的两段AB和BC,分别对着圆周角∠APB和∠BQC(假设P、Q为相关点)……”他的思路清晰无比,每一个步骤都严谨地指向定理的核心应用。
“我们要求的这个角,”他的粉笔点向题目所求的关键角,“它正好等于∠APB + ∠BQC,这正是折弦两段所对圆周角之和!
而根据阿基米德折弦定理,这个和,等于折弦ABC所对圆心角∠AOC的一半!”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台下,最后不经意地掠过苏晚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少年人解开难题后的飞扬神采:“所以,这道题,本质上就是圆心角是圆周角的两倍这个基本定理,在折弦定理这个巧妙模型下的华丽变奏!
抓住这个圆心角与圆周角的二倍关系,一切迎刃而解。”
他手中的粉笔在圆心角∠AOC和所求角的位置上重重一点,仿佛为这场思维的战役画下了完美的句点。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恍然大悟的轻叹和低低的议论声。
“原来是这样!
太巧妙了!”
“折弦定理还能这么用!
绝了!”
“林熵律好厉害!”
老师满脸赞赏,用力点头:“非常精彩!
林熵律同学不仅想到了这个高阶定理,更精准地抓住了它揭示的核心关系——圆心角与圆周角的二倍律!
这才是真正吃透了定理的灵魂!”
老师特意强调了林熵律最后那句精辟的总结。
苏晚晴看着讲台上那个瞬间褪去了所有局促、浑身散发着理性光芒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渊博的知识储备,他解题时那种抽丝剥茧、直指核心的犀利,还有他最后那句“圆心角是圆周角的两倍”所透露出的、对数学本质深刻而诗意的理解……像一
道强光,穿透了环绕在他身上的“贫困生”标签,让她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熠熠生辉的灵魂。
她低头看着自己草稿纸上凌乱无章的线条,再抬头看看黑板上那清晰、简洁、充满力量的证明过程,一种混合着钦佩和好奇的情绪悄然滋长。
原来,知识真的可以让人如此耀眼。
那一刻,角落里那个清瘦的身影,在她眼中,仿佛真的成了整个几何世界的圆心,吸引着她所有的目光和思绪。
3 雨夜的圆周角深秋的寒意愈发浓重,梧桐叶在枝头褪尽了最后一丝暖黄,只剩下倔强的枯褐,在冷风中瑟瑟作响。
省数学竞赛的日子迫在眉睫,辅导班的空气里都绷紧了一根弦。
林熵律和苏晚晴因为那道“折弦定理”题,无形中拉近了距离。
讨论难题时,他言简意赅,总能一针见血;她思维缜密,常常能补充他跳跃思维中遗漏的细节。
在枯燥的公式和复杂的图形间,一种微妙的默契悄然生长。
竞赛前三天,傍晚时分,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酝酿着一场更大的寒雨。
林熵律刚结束自习,口袋里的老旧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家”的字样,他心头莫名一紧。
刚接通,母亲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声音就狠狠砸了过来:“熵律!
熵律啊…快回来!
你爸…你爸他…工地上…架子塌了…腿…好多血…送到市二院了…医生说…说可能…可能保不住了…”电话那头是压抑不住的嚎啕和医院背景的嘈杂喧嚣。
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林熵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
父亲!
那个沉默如山、用伤痕累累的肩膀扛起整个家的男人!
保不住腿?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家里的顶梁柱彻底塌了!
意味着沉重的债务和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只剩下母亲绝望的哭喊在耳边无限放大、回荡。
竞赛?
前途?
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轻飘可笑,像被狂风卷走的枯叶。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弯腰捡起摔裂屏幕的手机,甚至感觉不到膝盖撞到桌角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一头扎进外面骤然倾泻
而下的冰冷暴雨里。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身上,瞬间湿透。
他毫无知觉,只是凭着本能朝着医院的方向狂奔。
泪水混着雨水疯狂地往下淌,喉咙里堵着腥甜的铁锈味。
怎么办?
钱!
天价的医药费!
他要去哪里找?
放弃竞赛?
放弃高考?
辍学打工?
无数绝望的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冰冷的雨水灌进领口,却浇不灭心头那团名为恐惧和无助的熊熊烈火。
就在他像无头苍蝇般冲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猛地在他身旁刹住,溅起一片水花。
后车窗迅速降下,露出苏晚晴惊愕焦急的脸。
“林熵律?!”
她看着他浑身湿透、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狼狈样子,心猛地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快上车!”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林熵律茫然地看着她,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机已经冒雨下来打开了后车门。
“上车!
告诉我,去哪?”
苏晚晴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
“……市…市二院…”他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车子在雨幕中疾驰。
车厢内温暖干燥,弥漫着淡淡的、属于苏晚晴的馨香,却无法驱散林熵律心头的冰冷。
他蜷缩在角落,牙齿咯咯打颤,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哽咽着说出了家里的变故。
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淹没了他,他不敢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自己不断滴水的裤脚。
苏晚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空洞的安慰话。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秀气的眉头紧紧锁着,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书包带子。
她拿出手机,手指快速而稳定地滑动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清晰冷静:“李秘书,立刻联系市二院骨科最好的主任医师,姓林的病人,刚送进去的工伤,情况可能很严重。
对,不惜代价,用最好的方案!
费用问题先不用考虑,全力救人!
我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浑身湿透、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林熵律,眼神里是纯粹的担忧和坚定。
“别怕,会没事的。
医生已经在安排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车子停在急诊大楼门口。
林熵律推开车门就要往外
冲。
“等等!”
苏晚晴叫住他,快速从自己昂贵的羊绒围巾上解下一个精致的银色小徽章——那是某个顶级珠宝品牌的限量版胸针——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冰冷僵硬的手里。
“拿着这个,去急诊台找一个姓陈的护士长,她认得这个,会有人直接带你去见医生!
快去吧!”
冰凉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带着一丝属于她的体温。
林熵律怔怔地看着手中那枚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着微光的徽章,又抬眼看向苏晚晴。
她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施舍的意味,只有纯粹的、温暖的关切和鼓励,像寒夜里唯一的光源。
“谢谢……”巨大的酸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上喉头,堵得他几乎窒息。
他攥紧那枚小小的徽章,像是攥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转身冲进了医院明亮却令人窒息的灯光里。
苏晚晴看着他消失在急诊大厅的身影,没有立刻离开。
她推开车门,撑开伞,也走进了冰冷的雨幕中。
她不知道具体在哪个手术室,只能沿着急诊通道一间间焦急地寻找、询问。
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和鞋尖,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终于,在一条相对安静的走廊尽头,她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冰冷塑料椅上、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无声剧烈耸动的单薄身影。
昏黄的廊灯将他缩成一团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寂,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她的心狠狠一揪,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轻轻坐下。
冰冷的塑料椅面传来刺骨的寒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温暖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暖和柔软的触感,林熵律猛地一颤,抬起头。
脸上纵横交错,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无助。
苏晚晴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握紧了他的手,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穿透一切风雨的坚定:“林熵律,看着我。”
她强迫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天不会塌下来。
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医药费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竞赛,你也必须去!
这是你应得的机会,是叔叔用命换来的希望!
你不能放弃!”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传递着力量:“
别怕,我在这里。
我陪你扛。”
“我陪你扛。”
这简单的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林熵律心中厚重的绝望乌云。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被雨水沾湿的鬓角,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诚和力量。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垮了他强撑的堤防,他反手紧紧、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那是连接他即将沉没世界的唯一缆绳。
冰冷的绝望被一种混杂着巨大依赖、感激和某种更深沉悸动的暖流所取代。
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在这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长廊,两颗年轻的心,因为一场巨大的变故,被命运之手强行拉近,突破了所有预设的界限。
她不再仅仅是遥不可及的女神同学,她是穿透他无边黑暗的、唯一的光。
他紧握着她的手,像抓住整个世界的重心。
<4 双曲线的渐近线省数学竞赛的结果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梧桐中学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林熵律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一等奖名单的最前列,成为学校乃至整个赛区最大的黑马。
那枚凝聚了智慧、汗水和雨夜惊心的奖牌,沉甸甸地挂在了他的胸前,也挂在了所有师生的惊叹与赞誉之中。
然而,对林熵律而言,这荣耀的光环之下,是父亲那条打着厚重石膏、悬吊在病床上方、可能永远无法恢复如初的伤腿,是母亲瞬间苍老了十岁的面容和愁苦的叹息,更是压在心头、足以将人碾碎的巨额医药费债务。
苏晚晴家的帮助如同及时雨,暂时解了手术和初期治疗的燃眉之急,但这笔人情债,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他拒绝了苏家后续的资助提议,白天在学校争分夺秒地学习,晚上和周末便一头扎进各种能赚钱的零工里——家教、快餐店后厨、深夜的仓库分拣……睡眠成了最奢侈的东西,眼下的青黑几乎成了他新的标识。
苏晚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再直接提钱,却总能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午休时,她会带两份家里厨师精心准备的营养餐,一份“不小心”多带了,自然推到林熵律面前;放学后,她会“恰好”整理出几本最新的、昂贵的复习资料和习题集,说是自己看完了,请他“帮忙保管”;竞赛奖金发放那
天,她“刚好”路过办公室,听到班主任在犯愁如何安全地把这笔钱交给林熵律,便主动提出顺路帮他带过去……她的体贴像涓涓细流,无声地浸润着林熵律干涸疲惫的生活。
每一次接触,每一次目光交汇,那份雨夜里滋生的、混杂着感激和依赖的情愫,都在林熵律心底悄然发酵、膨胀,带着青涩的甜蜜和微酸的悸动。
他会在她低头认真解题时,偷偷凝视她垂下的睫毛在白皙脸颊上投下的淡淡阴影;会在她指出他解题中一个精妙漏洞时,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欣赏和雀跃;会在接过她递来的温热饭盒时,指尖触碰的瞬间,心跳如鼓擂。
高考的倒计时牌无情地翻过一页又一页,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
一个晚自习结束的深夜,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只有顶楼的小露台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林熵律和苏晚晴并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面前摊着几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讨论着一道关于双曲线性质的难题。
“……所以,焦点到渐近线的距离,其实是一个常数,等于虚半轴长b。”
林熵律用铅笔指着草稿纸上的图形,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眼神却依旧清亮。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
苏晚晴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纸上的双曲线,两条渐近线无限延伸,却永不相交。
“嗯,就像这两条渐近线,”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无论怎么延伸,靠得多近,似乎永远不会有交点。”
林熵律握着铅笔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看向她。
昏黄的光线柔和了她精致的脸庞,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他从未见过的愁绪。
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他。
“晚晴?”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放下铅笔。
苏晚晴转过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
沉默了几秒,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长长的睫毛垂下,又抬起,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熵律心上:“熵律,高考后……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填志愿了。”
她顿了顿,避开他瞬间变得惊愕而锐利的目光,“家里……希望我出国。”
出国?!
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熵律的耳朵
,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刚才讨论数学题时的神采消失无踪,只剩下震惊和猝不及防的痛楚。
露台上的风似乎骤然变冷,穿透了他单薄的校服。
刚刚还在探讨的、关于“渐近线永不相交”的数学定理,此刻竟像一个残酷的隐喻,冰冷地嘲笑着他刚刚萌芽的、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的隐秘期待。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
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比不上心口那瞬间蔓延开来的、窒息般的冰凉。
苏晚晴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和眼中碎裂的光,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急忙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现在!
是高考之后!
还有时间!
我…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真的!”
她的语气急切,像是在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说服?”
林熵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拿什么说服?
用我注定只能上国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还是用我家里那堆永远还不清的债务?”
现实的冰冷壁垒,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横亘在他们之间。
她的世界,有无数选择,可以轻易跨越重洋;而他的世界,只有一条布满荆棘、需要他拼尽全力才能走稳的独木桥。
双曲线和它的渐近线,一个清晰、优美却注定分离的数学模型,在此刻成了他们未来最残酷的写照。
露台上的灯光昏黄而沉默,将两个年轻的身影拉得很长,却无法拉近那突然变得遥不可及的距离。
渐近线的忧伤,第一次如此沉重地笼罩下来。
林熵律转过头,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那里有他必须背负的责任和无法挣脱的引力。
苏晚晴看着他沉默而紧绷的侧脸,那句“我会想办法”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无力的叹息,消散在冰冷的夜风中。
两条原本靠近的轨迹,似乎正被无形的力量推向各自注定的、平行的远方。
5 平行宇宙的机场盛夏的蝉鸣聒噪到了极致,如同为这场盛大而残酷的青春饯行曲拼命嘶吼。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瞬间点燃了整个校园。
试卷、复习资料像雪花般从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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