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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晚风凄凄向谁说林晚陈薇

喜欢长唢呐的乔治人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五月的阳光,慷慨得近乎奢侈,透过初三(一)班明净的玻璃窗,泼洒下来,在林晚伏案疾书的侧影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旧书页和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汗味的蓬勃气息,混合着窗外刚刚修剪过的青草香气。离中考满打满算不到一百天,教室里静得吓人,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汇成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潮汐,拍打着每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几乎是班级里的“风水宝地”,自然光充足,又远离讲台的粉笔灰风暴。她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衬得她专注的眉眼愈发沉静好看。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数学中考模拟卷,翻到压轴题那一页,一道复杂的几何综合题像座险峻的山峰横亘在那里。旁边草稿纸上,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手腕稳定...

主角:林晚陈薇   更新:2025-06-10 1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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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陈薇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晚风凄凄向谁说林晚陈薇》,由网络作家“喜欢长唢呐的乔治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月的阳光,慷慨得近乎奢侈,透过初三(一)班明净的玻璃窗,泼洒下来,在林晚伏案疾书的侧影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旧书页和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汗味的蓬勃气息,混合着窗外刚刚修剪过的青草香气。离中考满打满算不到一百天,教室里静得吓人,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汇成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潮汐,拍打着每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几乎是班级里的“风水宝地”,自然光充足,又远离讲台的粉笔灰风暴。她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衬得她专注的眉眼愈发沉静好看。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数学中考模拟卷,翻到压轴题那一页,一道复杂的几何综合题像座险峻的山峰横亘在那里。旁边草稿纸上,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手腕稳定...

《结局+番外晚风凄凄向谁说林晚陈薇》精彩片段

五月的阳光,慷慨得近乎奢侈,透过初三(一)班明净的玻璃窗,泼洒下来,在林晚伏案疾书的侧影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

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旧书页和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汗味的蓬勃气息,混合着窗外刚刚修剪过的青草香气。

离中考满打满算不到一百天,教室里静得吓人,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汇成一片压抑而紧张的潮汐,拍打着每一颗悬在半空的心。

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那几乎是班级里的“风水宝地”,自然光充足,又远离讲台的粉笔灰风暴。

她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衬得她专注的眉眼愈发沉静好看。

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数学中考模拟卷,翻到压轴题那一页,一道复杂的几何综合题像座险峻的山峰横亘在那里。

旁边草稿纸上,她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手腕稳定而灵活地移动,线条流畅地延伸、交织,辅助线精准落下,一个个清晰的几何图形和简洁的代数式如溪流般自然流淌出来,步步为营,直指核心。

阳光勾勒着她流畅清晰的下颌线,鼻梁挺秀,皮肤是那种在题海里泡久了特有的、不见阳光的细腻白皙。

此刻,这白皙里透着一层专注的红晕。

她微微抿着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小片扇形的阴影,随着思考的节奏轻轻颤动。

那是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心无旁骛的美。

“林晚这解题思路,绝了!”

后排传来压低的气声,是同桌陈薇,她半个身子都歪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林晚草稿纸上那些行云流水的推演,“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添辅助线呢?”

旁边另一个男生也探头,啧啧两声:“服气,真服气。

感觉这题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那可不,”陈薇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骄傲,仿佛被夸的是她自己,“年级第一跟你开玩笑呢?

我看今年的状元,非林晚莫属了。”

林晚似乎全然没听见这些细碎的议论。

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笔尖下的几何王国。

最后一步,一个漂亮的等式变形,答案呼之欲出。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唇边漾开一丝极淡、却足以点亮整张脸庞的笑意,像初春湖面绽开的第一道涟漪。

她拿起笔,准备在卷面上
写下那个完美的数字。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雪白试卷的刹那——“晚晚……”一声低低的、极其清晰的呼唤,毫无征兆地钻进她的耳朵。

那声音仿佛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湿漉漉的气息,像是从幽深的水底浮上来的。

林晚的手猛地一僵,悬停在半空。

那根被她握得温热的笔,像突然变成了一块冰。

谁?

谁在叫她?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

阳光依旧明亮,教室里依旧安静,同学们都埋着头,笔耕不辍。

陈薇正皱着眉对付自己的难题,前排的男生在偷偷翻着书页。

讲台上,班主任老张背着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全场,没有任何异常。

是错觉?

最近复习太累了?

她甩甩头,试图把那奇怪的声音甩出去。

一定是自己神经绷得太紧了。

她定了定神,重新低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那道即将完成的题目上。

数字就在那里,清晰无误。

她再次集中精神,笔尖落下——“晚晚……别写……”这一次,那声音更近了!

不再是呼唤,而是带着一种急切的、命令般的阻止。

冰冷的气息仿佛直接喷在了她的耳蜗里,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

林晚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嗖”地窜上来,瞬间弥漫全身。

她猛地捂住耳朵,动作大得带倒了桌上的笔袋,“哗啦”一声,几支笔滚落在地。

这声响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几十道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疑惑,探寻,惊讶。

“林晚?”

班主任老张严厉的声音响起,他几步就走到林晚桌前,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林晚的脸“刷”地白了,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她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巨大的惊恐和无措,像一头在旷野里突然被强光照射的小鹿。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她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的墙壁、天花板,仿佛在搜寻那个声音的来源。

“老师……有人……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老张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着林晚苍白得吓人的脸和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心往下沉了沉。

他放缓了语气:“林晚,你太累了。

压力
太大,出现幻听也是可能的。

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不!

不是幻听!”

林晚猛地摇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尖锐,“是真的!

我听见了!

就在我耳朵边上!

他叫我别写!”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指向空无一人的身侧空气,动作带着一种失控的狂乱。

教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所有同学都停下了笔,惊愕地看着她。

陈薇也吓呆了,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了一下。

老张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这绝不是简单的压力反应。

他当机立断:“陈薇,你陪林晚去一趟医务室。

其他同学,继续做题!”

林晚被陈薇半搀半扶地拉起来,她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离开座位时,她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只差最后一步答案的试卷,阳光依旧照在上面,那些清晰的几何图形和推导步骤,此刻却显得那么遥远而陌生。

她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任由陈薇拉着自己,像个失魂的木偶,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踉跄地走出了那间充满阳光、却瞬间变得冰冷彻骨的教室。

老张看着她们消失在门口,脸色凝重地拿出手机,走到教室外的走廊尽头。

“喂?

是林晚妈妈吗?

我是张老师。

您……最好尽快来学校一趟。

林晚她……出了点状况,情况不太好。”

电话那头,周雅兰正坐在自己设计工作室明亮宽敞的独立办公室里。

窗外是繁华的街景,巨大的玻璃幕墙映照出她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脸。

她一边听着电话,一边随手翻看着桌上摊开的、林晚最近几次模拟考近乎满分的成绩单复印件——那是她准备用来申请市里某所顶尖高中特招名额的材料。

“状况?”

周雅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习惯性的强势,“张老师,您说清楚点。

晚晚怎么了?

是不是跟同学起冲突了?

还是题目太难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离中考只有不到一百天了,这个节骨眼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神经紧绷。

老张看着楼下陈薇扶着林晚走向医务室的身影,林晚的脚步明显虚浮踉跄。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平稳:“林晚妈妈,您别急。

林晚同学刚才在
课上,突然……情绪很激动,说听到有人在耳边跟她说话,阻止她做题。

她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稳定,我建议您马上过来带她去医院精神科看看。”

“精神科?!”

周雅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针扎了一样,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张老师!

您开什么玩笑!

我们家晚晚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她从小就是最优秀、最省心的孩子!

她只是……只是最近学习太拼命了!

压力太大!

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猛地从舒适的办公椅上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肯定是你们学校的氛围太压抑了!

肯定是那些题目太难了!

晚晚那么要强,一定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她语速飞快,像是在说服电话那头的老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林晚妈妈,您冷静点,”老张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的无奈,“我也希望是这样。

但林晚刚才的表现……真的不是普通的压力反应。

她很恐惧,行为也有些失控。

为了孩子的健康,也为了她的中考,您……中考!

对,中考!”

周雅兰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打断他,“张老师,我马上过去!

您让晚晚在医务室等我!

但是去医院的事,您别再说了!

晚晚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扣上什么‘精神病’的帽子!

她还要考状元!

她还要上最好的高中!

您明白吗?!

她绝对不能出事!”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强硬。

“啪”的一声,周雅兰用力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她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精心描绘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眼神里交织着愤怒、焦虑和一种被巨大恐惧攫住的慌乱。

她死死盯着桌上林晚那张满分成绩单复印件,照片上的女儿笑容自信,眼神明亮,像一颗璀璨的星辰。

“不可能……晚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压力……只是压力……”她喃喃自语,手指用力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白色的月牙痕。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包,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办公室,昂贵的真皮座椅在她身后空荡荡地旋转着,无声地诉说着主人仓促的逃离。

周雅兰的车几乎是撞进家属院老旧的停车位。

她甩上车门
,高跟鞋踩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急促而焦躁的“哒哒”声,一路小跑冲上三楼。

掏出钥匙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拧开家门。

客厅里光线昏暗,窗帘紧紧拉着。

林晚蜷缩在客厅那张旧沙发的最角落里,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受惊过度、试图把自己藏进壳里的蜗牛。

她身上还穿着学校的蓝白校服,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更显得她单薄脆弱。

听到开门声,林晚的肩膀剧烈地抖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反而把头埋得更深了。

周雅兰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但随即,一种更强烈的、被称之为“失控”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她。

她几步冲到沙发前,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有些尖利:“晚晚?

抬起头来!

看着妈妈!”

林晚的身体又是一颤,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周雅兰倒抽一口冷气。

仅仅几个小时不见,女儿的脸苍白得像一张揉皱了的纸,毫无血色。

那双曾经清澈明亮、充满自信光彩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惊惶的红血丝,眼神涣散,瞳孔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她的嘴唇失去了所有颜色,微微哆嗦着。

“晚晚,你跟妈妈说,”周雅兰强迫自己蹲下来,放软了声音,双手紧紧抓住林晚冰冷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都泛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还是……还是……”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是你真的……听到什么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涩。

林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

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而急促:“有……有人……一直在说话……在我耳朵边上……他说……他说我会考砸……他说……我写的都是错的……他让我别考了……”她语无伦次,眼神惊恐地瞟向空无一人的门口、窗户,仿佛那些看不见的“声音”正潜伏在每一个角落,“妈……你听见了吗?

你听……他又在说了……他说……够了!”

周雅兰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突然断裂。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儿,脸
上最后一丝耐心和温柔被一种近乎狰狞的焦虑和愤怒取代,“林晚!

你清醒一点!

哪里有什么声音?!

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都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她指着林晚卧室紧闭的房门,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你看看你!

离中考还有多久?!

全市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

老师、同学、亲戚朋友!

所有人都等着你拿状元!

你是我周雅兰的女儿!

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

怎么能……‘疯’?!”

“疯”这个字眼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进林晚的耳膜。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巨大的委屈和更深沉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眼泪汹涌而出。

“我没有疯!

我没有!”

她嘶喊着,试图站起来。

“闭嘴!”

周雅兰厉声喝道,一步上前,用力将刚站起一半的林晚又按回沙发里。

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强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听着,林晚!

我不管你是真听到还是假听到!

我不管你哪里不舒服!

现在,你给我回房间去!

锁上门!

安安静静地看书、做题!”

她几乎是拖着林晚,半推半搡地将她推进了狭小的卧室。

房间里,书桌上、床上,甚至地板上,都堆满了各科复习资料、试卷、习题册,像一座座随时会倾塌的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进去!”

周雅兰用力将林晚推进去,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门外传来钥匙在锁孔里急促转动的声音——“咔哒!”

门被反锁了。

“妈!

开门!

你开门啊!”

林晚扑到门板上,疯狂地拍打着冰冷的木门,声音凄厉绝望,“放我出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

有声音!

真的有声音!

妈——!”

门外,周雅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微微颤抖。

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拍门声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偏执。

“晚晚,听话。”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强装的平静,却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没有声音。

是你太紧张了。

睡一觉,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看书。

中考……必须考!

听见没有?

必须考!

妈妈……妈妈这都
是为你好!

熬过这三个月就好了,熬过去就好了!”

她像是在说服女儿,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虚妄。

她不再理会门内绝望的哭喊和捶打,转身快步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

她掬起一捧水,用力泼在自己脸上,试图浇灭心头那团烧灼的恐慌和某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水珠顺着她保养得宜却此刻显得异常憔悴的脸颊滑落,滴在昂贵的丝质衬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慌乱、强作镇定的女人,喃喃地重复着:“必须考完……考完就好了……考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时间在门内门外,都变成了煎熬的毒药。

门内的世界,是彻底崩塌的炼狱。

林晚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背抵着冰冷的木板,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门外的世界消失了,但门内的世界,却被无数个“声音”彻底占领、撕碎。

它们不再满足于低语和呼唤。

“废物!

你写的都是错的!

你根本解不开那道题!

你以为你是谁?

状元?

做梦吧!”

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她左耳疯狂叫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拉扯着她的神经。

“嘻嘻嘻……放弃吧……放弃多轻松啊……睡吧……睡过去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另一个飘忽不定、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在她右耳幽幽响起,像冰冷的蛇信舔舐着她的耳膜。

“考砸了……所有人都看着你……都在笑你……周雅兰的脸往哪搁?

她恨死你了……”一个沉闷、如同滚石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轰鸣,带着无尽的恶意和嘲弄。

这些声音时而交叠,时而单独出现,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絮语,无休无止,无孔不入。

它们嘲笑着她过去的每一次成功,诅咒着她未来的每一次尝试,将她内心残存的每一丝自信和希望都狠狠碾碎。

“啊——!

闭嘴!

闭嘴!

都给我闭嘴!”

林晚猛地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掐进太阳穴附近的皮肤,留下道道血痕。

她像一头困兽,在狭小的房间里绝望地冲撞。

她抓起桌上的书本、试卷,疯狂地撕扯、摔打!

雪白的纸页如同受惊的蝴蝶,带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字迹,在房间里四散纷飞,落满了床
铺、地板和她凌乱的头发上。

“没有用……没有用……”她颓然跪倒在满地的纸屑狼藉中,失声痛哭,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那些被撕碎的“未来”上,“妈妈……救救我……救救我……”她呜咽着,声音嘶哑破碎。

门外,周雅兰端着热好的牛奶和切好的水果,站在紧闭的房门外。

里面的撕打声、哭喊声、绝望的尖叫声,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的脸色比手中的牛奶还要惨白,端着托盘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杯碟相碰,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咯咯”声。

每一次林晚崩溃的尖叫响起,她的身体就剧烈地哆嗦一下,仿佛那尖叫是抽打在她自己身上的鞭子。

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

不行!

不能心软!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眼神却越来越空洞。

她甚至不敢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生怕听到更多让她彻底崩溃的细节。

“晚晚……吃饭了……”她终于鼓起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妈妈……把牛奶和水果放门口了……你……你记得吃……”她把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门边冰冷的地砖上,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然后,她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自己的卧室,用力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周雅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门外那个房间里传出的、来自她亲生女儿的绝望悲鸣。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砸在昂贵的地毯上,无声地洇开。

她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只有肩膀在无声地剧烈耸动。

那杯温热的牛奶,孤零零地放在门外冰冷的地砖上,白色的液面微微晃动,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像一滩凝固的绝望。

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

对于被反锁在房间里的林晚来说,是时间彻底溶解、凝固,变成粘稠黑暗的噩梦。

那些声音从未停止过一刻,它们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理智,将她拖向无底的深渊。

第三天黄昏,残阳如血,透过卧室紧闭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
投下最后一道扭曲、黯淡的红光。

房间里一片狼藉,书籍、试卷、撕碎的纸张、打翻的水杯、摔碎的台灯碎片……混乱地铺满了整个地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林晚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三天水米未进,她的嘴唇干裂起皮,苍白的小脸深深凹陷下去,眼窝处是浓重的青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所有的神采都被抽干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麻木。

那身蓝白校服皱巴巴地裹在她身上,显得异常宽大,像一个不合时宜的讽刺。

那些声音依旧在,只是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它们像背景噪音一样嗡嗡作响,嘲弄着,诅咒着,她只是呆呆地坐着,对着一片虚空,偶尔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含混的呓语。

“吱呀——”一声轻响。

卧室的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周雅兰站在门口,逆着客厅里透进来的光,身影显得有些模糊。

她手里端着一个新的托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碟清淡的小菜,还有一杯温水。

三天来,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打开这扇门。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汗味、泪水和某种精神高度紧张后特有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让周雅兰胃里一阵翻滚。

她强忍着不适,目光迅速扫过这如同台风过境般的房间,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几乎没了人形的身影上。

她的心狠狠一沉,像是坠入了冰窟。

女儿那副形销骨立、眼神空洞的模样,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三天来勉强维持的、那层名为“坚持”和“为她好”的薄冰,在亲眼目睹女儿现状的这一刻,彻底碎裂了。

“晚晚……”周雅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脚步虚浮地走进房间,高跟鞋踩在满地的纸屑和碎片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她走到林晚面前,蹲下身,把托盘放在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板上,伸出手,颤抖着想要去碰触女儿冰冷的脸颊:“晚晚,是妈妈……妈妈错了……我们不考了……不考了好不好?

我们……我们去医院……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巨大的悔恨和恐惧让她语无伦次。

就在周雅
兰冰凉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林晚脸颊的瞬间——林晚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疯狂的光芒!

那光芒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强烈的攻击性!

仿佛眼前这个试图靠近她的女人,不是她的母亲,而是某种极度危险的、要吞噬她的怪物!

“别碰我——!”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啸划破死寂!

林晚猛地弹了起来!

她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撞向蹲在面前的周雅兰!

“啊!”

周雅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被撞得向后仰倒!

手中的托盘脱手飞出——“哗啦——!”

温热的粥、清淡的小菜、玻璃水杯……全部摔在地上,碗碟碎裂,食物混合着汤汁和玻璃渣,在狼藉的地面上又添了一幅刺目的狼藉。

滚烫的粥甚至溅到了周雅兰昂贵裙子的下摆上。

林晚撞倒母亲后,没有丝毫停顿。

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巨大恐惧彻底支配,赤着脚,不管不顾地踩过满地的碎玻璃、纸屑和粘稠的粥饭,踉踉跄跄地冲向洞开的卧室门!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逃离这里!

逃离这个充满可怕声音和让她窒息痛苦的牢笼!

“晚晚!

你去哪!

回来!”

周雅兰狼狈地从地上撑起身,顾不上被玻璃划破的手掌和裙摆上的污渍,看着女儿那决绝疯狂的背影,肝胆俱裂地嘶喊!

林晚已经冲出了卧室,冲进了客厅。

客厅里,那扇通往外面世界的家门,此刻成了她眼中唯一的救赎。

她扑到门边,双手疯狂地扭动着门锁!

“咔哒…咔哒…”锁舌顽固地卡着。

“开门!

开门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身体去撞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垂死挣扎的撞击。

周雅兰追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魂飞魄散!

她冲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女儿纤细却爆发出惊人力量的腰身:“晚晚!

你冷静点!

别这样!

妈妈求你了!

我们去医院!

我们这就去医院!”

“放开我!

放开我!”

林晚拼命挣扎、踢打、撕咬,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小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非人的嘶吼,“让我出去!

有鬼!

有鬼要抓我!

它们在追我!

放开——!”

母女俩在狭窄的客厅里扭作一团,绝望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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