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司寒傅寒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谁还没有几个替身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李姝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晨光如同稀薄的金纱,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漫不经心地流淌进来,将傅司寒沉睡的侧影温柔地勾勒在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上。房间里很静,只有他均匀而低沉的呼吸声,在过分空旷的奢华空间里轻轻回荡。我像一尊没有体温的雕像,坐在床沿,视线贪婪地、一寸寸地扫过他英挺的轮廓。光线真是奇妙的东西。此刻它眷顾地描摹着他的鼻梁,笔直、高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我的目光却固执地停留在鼻翼右侧那一片平滑的肌肤上。那里,空无一物。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细小却尖锐,瞬间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我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走向靠窗的画架,上面固定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素描。画纸上,是同一个男人的侧影,睡颜安详,线条流畅。但我的铅笔尖却悬停着,...
《替身?谁还没有几个替身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晨光如同稀薄的金纱,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漫不经心地流淌进来,将傅司寒沉睡的侧影温柔地勾勒在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上。
房间里很静,只有他均匀而低沉的呼吸声,在过分空旷的奢华空间里轻轻回荡。
我像一尊没有体温的雕像,坐在床沿,视线贪婪地、一寸寸地扫过他英挺的轮廓。
光线真是奇妙的东西。
此刻它眷顾地描摹着他的鼻梁,笔直、高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
我的目光却固执地停留在鼻翼右侧那一片平滑的肌肤上。
那里,空无一物。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细小却尖锐,瞬间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走向靠窗的画架,上面固定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素描。
画纸上,是同一个男人的侧影,睡颜安详,线条流畅。
但我的铅笔尖却悬停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最终,在纸面那高挺鼻翼的右侧,落下一个极深、极清晰的小点。
那个点,像一粒凝固的墨,又像一颗被强行嵌入的星辰,突兀地钉在那里。
画中人的轮廓因这个点,骤然染上了一丝遥远而模糊的温柔,与床上那个沉睡的、真实的傅司寒,微妙地割裂开来。
这就是傅司寒的价值所在。
他是一座华丽的金丝牢笼,提供着旁人艳羡的一切:衣帽间里堆砌着当季高定,首饰盒里躺着价值连城的珠宝,账户上的数字足以买下任何瞬间的欲望。
然而,这牢笼的钥匙,并非他傅司寒本身。
他存在的意义,仅仅在于那具皮囊——那副与我记忆中某个烙印至深的身影,惊人相似的皮囊。
傅寒川。
这个名字像一枚烧红的铁,每一次在心底无声滚过,都会留下灼痛的空洞。
他消失在那场海难里,已经十年。
十年,足以将任何血肉之躯碾作齑粉,被深海的巨口吞噬,被时间的流沙掩埋。
可对我而言,他从未真正离去。
他像一个固执的幽灵,盘踞在我每一个清醒与昏睡的间隙,提醒着我曾经拥有又猝然失去的整个世界。
傅司寒的出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巧合。
相似的姓氏,几乎复刻的五官轮廓,尤其是那眉眼间的冷峻气质,初见时几乎让我心脏骤停。
我像是溺水濒死的人
,死死抓住了这根唯一的浮木。
我把自己典当给了傅司寒,换来了一个囚禁在华丽躯壳里的机会,一个能日日凝视这张酷似故人面孔的机会。
代价是自由,是灵魂,是成为他精心豢养的金丝雀。
我认了。
只是,傅司寒的鼻梁上,没有那颗痣。
那颗属于傅寒川的、独一无二的、点在鼻翼右侧的小小褐痣。
那是傅寒川脸上最生动、最温柔的标记,是他低头凝视我时,目光最先触及的地方。
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坐标。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素描纸上那个被我深深点下的墨点。
铅笔的铅芯很软,这个点被我反复加深,纸面甚至有些微的凹陷。
每加深一次,画中人眉眼间的冷硬似乎就被冲淡一分,那张属于傅司寒的脸,便朝着记忆深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靠近一分。
一种隐秘的、带着自毁倾向的快慰,悄然滋生。
身后,床垫传来细微的陷落声。
傅司寒醒了。
我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将画板合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动作带着一丝狼狈的仓促。
他坐起身,丝绸被单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初醒的惺忪很快被惯常的锐利取代,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扫过来,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掩饰的脸上,又落在我紧按着的画板上。
“又在画?”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没什么温度。
“嗯。”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低垂,落在自己光洁的脚背上,“随便画画。”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将我笼罩。
沐浴后清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他本身冷冽的气场,迫近。
“画的什么?
给我看看。”
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心骤然缩紧。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又瞬间逆流冲上头顶。
指尖下的画板变得滚烫而沉重。
不能给他看。
绝不能!
“没什么好看的。”
我试图侧身挡住画板,声音努力维持着镇定,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随手涂鸦。”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越过我的肩膀,直接按在了画板边缘。
他的体温隔着空气都能灼痛我。
“
让开。”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淬了冰的刀刃。
空气骤然凝固。
他指尖的温度似乎穿透了画板,烫着我的后背。
我僵硬地侧过身,像一具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每一个关节都发出无声的哀鸣。
画板被他轻易地拿了过去。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开硬质封面。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在死寂中无限拉长、变形。
房间里只剩下他翻动纸页时,发出的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单调、枯燥,却如同巨大的鼓点,一下下砸在我的耳膜上,震得我头晕目眩,四肢百骸都泛起冰冷的麻痹感。
傅司寒垂着眼。
晨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无法驱散那层骤然笼罩的、令人窒息的阴霾。
他翻得很慢,一页,又一页。
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每一根线条,每一个阴影,最终,无一例外地、死死钉在每一张画中人鼻翼右侧那个清晰、深重、被反复描摹的小点上。
那是我用笔尖,一遍又一遍,带着近乎偏执的渴望,刻下的烙印。
是傅寒川的标记。
他周身的气息变了。
不再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冷冽,而是一种沉滞的、如同暴风雨前死寂般的低气压,无声地弥漫开来,沉重地压垮了房间里所有的氧气。
我几乎喘不过气。
翻页的声音停了。
他停在某一页。
画上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傅寒川——少年模样,穿着白衬衫,站在校园的梧桐树下,笑得眉眼弯弯,鼻翼那颗小小的褐痣清晰可见。
那是十年前,我偷偷画下的。
傅司寒的视线,长久地、凝固在那颗痣上。
他的指腹,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缓缓抚过纸面那颗被铅笔描绘出来的黑点。
动作很慢,很轻,仿佛在触碰一件极其易碎的珍宝,又像是在确认某个无法置信的事实。
然后,他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不再是我熟悉的、带着掌控欲和疏离的深潭。
此刻,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震惊、被愚弄的暴怒、被彻底否定的痛苦……无数激烈的情绪在其中疯狂冲撞、撕扯,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的表象。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刺向我。
“祁晚秋。”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器,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彻骨的寒意
,“告诉我,” 他扬了扬手中的画板,动作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僵硬,“这画的是谁?”
画板上的少年笑容清澈,那颗痣像是活了过来,嘲弄地钉在纸上。
我的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
血液在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冲撞着太阳穴,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所有精心构筑的谎言堡垒,在他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眸注视下,土崩瓦解,轰然倒塌。
尘埃漫天,呛得我无法呼吸。
完了。
空气死寂得能听到尘埃落地的声音。
傅司寒的眼神,像两把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将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目光穿透了我精心编织的谎言外衣,直刺入我灵魂深处那个最隐秘、最不堪的角落。
“看着我!”
他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空旷奢华的卧室里炸开,震得水晶吊灯都仿佛在嗡嗡作响。
我浑身剧烈一颤,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
视线被迫抬起,撞进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深处。
里面是焚天的怒火,是寸寸碎裂的不可置信,是……被彻底践踏的、赤裸裸的痛楚。
那痛楚如此清晰,如此尖锐,竟让我心脏猛地一缩,泛起一丝陌生的、尖锐的酸涩。
他猛地将手中的画板狠狠摔在地上!
硬质的木板撞击在大理石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无数张承载着我隐秘思念的素描纸像受惊的白鸽,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每一张纸上,那个鼻翼右侧的、深重的黑点,都无比刺眼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嘲笑着他,也嘲笑着我。
“这些年……” 傅司寒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挟着血腥气和冰碴,“你他妈到底在看谁?!”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眼睛,仿佛要从中榨取出那个隐藏了多年的名字。
那眼神里的疯狂和绝望,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说话!”
他猛地抬手,不是打我,而是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狠狠砸向旁边巨大的、光可鉴人的落地穿衣镜!
“哗啦——!”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整面镜子瞬间炸开,化作万千锋利的碎片,如同狂暴的冰晶瀑布,轰然倾泻而下!
细小的玻璃渣
溅到我的脚背上,带来冰冷的刺痛。
无数碎裂的镜片中,映出无数个傅司寒破碎而狰狞的脸,也映出我瞬间煞白、惊恐到失语的面孔。
巨大的声响之后,是更深的死寂。
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而残酷的光点。
他站在那片破碎的中央,右手手背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正顺着指节蜿蜒流下,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碎玻璃上,洇开刺目的红。
他却浑然不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空洞得可怕,像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只剩下一个被愤怒和绝望烧灼殆尽的躯壳。
“傅寒川……”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哭腔。
这个名字一旦出口,就像打开了某个禁忌的潘多拉魔盒,积压了十年的思念、痛苦、愧疚和疯狂,决堤般汹涌而出。
“他是我……我爱过的人……他十年前……失踪了……失踪?”
傅司寒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扭曲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悲凉和自嘲,“所以……我这张脸……就成了他的替代品?
嗯?”
他猛地指向满地散落的画纸,指尖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受伤而剧烈颤抖,“这颗痣……这颗该死的痣!
祁晚秋,你他妈就为了这颗痣?!”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崩溃。
他弯下腰,不顾满地尖锐的玻璃碎片,一把抓起离他最近的一张素描纸。
那上面,是我昨天才画好的他的睡颜,鼻翼右侧,那个被我反复加深的墨点,像一枚耻辱的印章。
“就为了这颗痣……” 他死死盯着那个点,眼神狂乱,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绝望,“就为了这颗痣……你留在我身边……你对我笑……你让我抱你……”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再次攫住我,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一种更深、更让人窒息的痛苦,“祁晚秋,你告诉我……这些年,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一刻……是真正看着‘傅司寒’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残忍地搅动。
痛楚铺天盖地。
我张了张嘴,想辩解,想否认,想说点什么……可
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砾,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
在他破碎而狂怒的质问面前,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任何谎言都瞬间瓦解。
是的,为了那颗痣。
为了这张酷似的脸。
为了一个早已消失在海风里的人影。
我利用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把他当作慰藉思念亡魂的祭品。
我践踏了他作为“傅司寒”的全部尊严和价值。
我看着他手背上不断滴落的鲜血,看着他眼中那濒临毁灭的绝望,看着他因极致的痛苦而微微抽搐的面部肌肉……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的愧疚感,混合着巨大的恐惧,狠狠攫住了我。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跟踩到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尖锐的刺痛传来,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 我哽咽着,破碎的音节淹没在无法控制的抽泣里。
我该说什么?
对不起?
太廉价了。
我恨你?
不,我恨的是我自己。
傅司寒看着我流泪,看着我后退,他眼中的狂怒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被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灰败所取代。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在满是玻璃碎片的死寂房间里回荡。
“呵……呵呵……” 他笑着,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巨大的荒谬压垮。
他抬起那只流血的手,用指腹狠狠抹去嘴角一丝不存在的血迹,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恨,有痛,有疯狂,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绝望。
“好……很好……” 他喃喃着,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我的骨髓,“祁晚秋,你够狠。”
他不再看我,也不再管满手的鲜血和地上的狼藉。
他像一头受伤濒死的孤狼,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一身血腥气和破碎的骄傲,一步一步,缓慢而决绝地,走出了这间承载了所有谎言和羞辱的卧室。
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残局。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一地破碎的镜片和散落的画纸中央,像被遗弃在废墟里的孤魂。
冰冷的玻璃碎片刺入脚底,带来清晰的痛感,却远远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眼泪无声地汹涌,砸
落在画纸上傅寒川鼻翼那颗清晰的黑痣上,墨迹氤氲开来,模糊了那张温柔的笑脸,也模糊了我这十年赖以生存的幻影。
傅司寒消失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离开别墅,而是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抽离。
那扇厚重的书房门紧闭着,像一座沉默的堡垒,将他与外界隔绝。
别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活气,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和无处不在的冰冷压迫感。
佣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连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惶恐。
我像一缕游魂,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奢华牢笼里飘荡。
巨大的落地窗外,花园里精心修剪的花木依旧葱茏,阳光灿烂得刺眼,却丝毫照不进我心底的冰窟。
每一次经过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前,心脏都会不受控制地揪紧,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屏住呼吸,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感受到里面那沉重得足以碾碎一切的痛苦和怒火。
那天清晨的碎裂声,那满地锋利的玻璃渣,他手背上蜿蜒的鲜血,还有他眼中那毁灭性的绝望……每一个画面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我的记忆里。
愧疚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勒得我喘不过气。
为了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人,我如此残忍地伤害了一个活生生的、曾给予我庇护(尽管动机不纯)的男人。
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
傅司寒不是善类。
他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势,也必然拥有与之匹配的冷酷与手段。
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只是一个拙劣的替身,知道了这些年所有的温情和依恋都建立在可笑的欺骗之上……他会怎么对我?
报复?
毁掉我?
还是更可怕的……将我彻底囚禁,让我用余生来偿还这场欺骗?
我尝试过联系他。
电话永远是忙音,发送的信息石沉大海。
我甚至鼓起勇气去敲过那扇门,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傅司寒……我们谈谈好吗?”
回应我的,只有门内一片死寂的沉默,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得我几乎窒息。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地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第三天傍晚,那扇紧闭的书房门,终于打开了。
他站在门口。
仅仅三天,却像过了三年。
曾经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阴影,下颌冒出了
青色的胡茬。
身上昂贵的定制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一段锁骨。
最刺目的,是他右手手背上那道伤口,只是潦草地缠了一圈纱布,边缘还隐隐透出干涸的血迹。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浓重的、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颓靡气息,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令人心悸的疲惫。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看到我站在门外,他似乎并不意外。
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封。
“进来。”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喉咙,简短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我心头一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但一种急于结束这炼狱般煎熬的冲动,推着我迈开了脚步。
书房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浓烈的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咳嗽。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一片狼藉。
他走到巨大的书桌后面,没有坐下,只是背对着我,望着被窗帘遮挡的窗外。
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绝。
“傅司寒……”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发颤,“那天……对不起……我……闭嘴。”
他猛地打断我,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得像一块铁,“我不想听那些废话。”
我的心沉了下去,恐惧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
“祁晚秋,” 他叫我的全名,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我紧张地看着他,喉头发紧。
“他死了,对吗?”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傅寒川。
十年前那场海难,尸骨无存。
是不是?”
我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他这几天……是在调查?
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是。”
我垂下眼,艰难地承认。
这个事实,每一次说出来,都像是在心口上剜肉。
“很好。”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一个死人。”
这三个字像淬
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底最深的伤口。
我猛地抬头,愤怒和悲痛瞬间冲垮了恐惧:“傅司寒!
不许你这么说他!”
“不许?”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昏暗的书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他绕过书桌,一步步朝我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一个死人,祁晚秋!
一个十年前就化成了灰、沉进了海底的死人!
他凭什么占据你的心?
他凭什么让你用我的脸去怀念他?
他凭什么?!”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气息,感受到他胸膛里那几乎要破膛而出的狂怒和痛苦。
“就凭那颗痣?”
他猛地抬手,用缠着纱布的、带着血迹的手指,狠狠点向自己的鼻翼右侧,那个本该有痣、此刻却平滑无痕的地方!
纱布上的血痕蹭到了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印。
“就为了这颗该死的痣?!”
他的眼神疯狂而炽热,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绝望和孤注一掷。
“好……你要痣是吗?”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让人心头发寒,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光芒,“我给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大步冲向书房一侧的休息室!
速度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傅司寒!
你要干什么?!”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
休息室的门开着。
我冲进去的瞬间,看到的是足以让我魂飞魄散的景象!
傅司寒正站在洗手台前巨大的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他苍白而疯狂的脸。
他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把闪着冰冷寒光的——手术刀!
那刀片极其薄,极其锋利,是专门用来精密切割的利器!
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
“不——!!”
我发出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要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
在我惊恐欲绝的目光中,他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毁灭性的决绝!
他微微侧头,冰冷的刀尖,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精准和冷酷,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朝着自己高挺鼻梁右侧,那平滑无痕的肌肤上——划了下去!
“嗤——”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得令人毛
骨悚然的皮肉割裂声!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猩红的血珠,几乎是瞬间,就从那道笔直而深刻的伤口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沿着他挺直的鼻梁,蜿蜒流下,如同一条条狰狞的红色小溪,迅速地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滴落在他昂贵的衬衫领口,也滴落在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洗手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妖异的血花!
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傅司寒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依旧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鼻翼右侧那道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看着那猩红的液体覆盖了原本平滑的皮肤……他嘴角竟然咧开了一个极其诡异、令人胆寒的笑容,混合着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
“你看……”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淌着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疯狂,直直地看向我,声音嘶哑而颤抖,却清晰得如同诅咒,“……像他了吗?”
那笑容,在满脸鲜血的映衬下,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疯子!
傅司寒你这个疯子!!”
我崩溃地哭喊出来,巨大的恐惧和剧烈的恶心感让我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想要捂住那不断涌血的伤口,想要夺下他手中那可怕的凶器!
他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我。
手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鲜血顺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不断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别碰我!”
他低吼着,眼神狂乱,声音破碎,“这样……够不够像他?
嗯?
祁晚秋?
你看清楚!
这颗痣……我补给你了!
用我的血……我的肉……补给你了!”
他指着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飞溅。
“够不够?!”
他嘶吼着,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绝望而疯狂,“现在……你看着我的时候……能不能……只看着我?
就只看傅司寒?!”
他的声音到最后,竟带上了一丝卑微的、破碎的祈求。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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