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温诗小说 > 其他类型 > “撕了这破剧本”无删减全文

“撕了这破剧本”无删减全文

苏曼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重生阳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刺破昂贵的丝绸窗帘,扎进我的眼皮。一阵尖锐的剧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头颅。“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酷刑,可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在冰层里,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生涩的呻吟。沉重的眼皮终于被强行撑开一道缝隙。模糊的光影晃动,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冰冷的水晶吊灯。无数切割完美的棱面,正折射着窗外刺目的光线,将一道道炫目的光斑冷酷地投射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晃得人头晕目眩。心脏,毫无预兆地,像是被一只冰冷枯槁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紧接着,又像失控的引擎般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濒死般的巨响。咚!咚!咚!这...

主角:顾西城林晚   更新:2025-06-05 03:2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西城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撕了这破剧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苏曼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重生阳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刺破昂贵的丝绸窗帘,扎进我的眼皮。一阵尖锐的剧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头颅。“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酷刑,可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在冰层里,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生涩的呻吟。沉重的眼皮终于被强行撑开一道缝隙。模糊的光影晃动,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冰冷的水晶吊灯。无数切割完美的棱面,正折射着窗外刺目的光线,将一道道炫目的光斑冷酷地投射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晃得人头晕目眩。心脏,毫无预兆地,像是被一只冰冷枯槁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紧接着,又像失控的引擎般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濒死般的巨响。咚!咚!咚!这...

《“撕了这破剧本”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1重生阳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蛮横地刺破昂贵的丝绸窗帘,扎进我的眼皮。

一阵尖锐的剧痛猛地从太阳穴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头颅。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酷刑,可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在冰层里,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生涩的呻吟。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强行撑开一道缝隙。

模糊的光影晃动,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冰冷的水晶吊灯。

无数切割完美的棱面,正折射着窗外刺目的光线,将一道道炫目的光斑冷酷地投射在雪白的天花板上,晃得人头晕目眩。

心脏,毫无预兆地,像是被一只冰冷枯槁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紧接着,又像失控的引擎般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濒死般的巨响。

咚!

咚!

咚!

这灯…这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奢华…记忆的碎片带着倒刺,狠狠扎进脑海深处:冰冷彻骨的水泥地,铁栏杆锈蚀的腥气,看守麻木刻板的脸孔…还有最后那个画面——顾西城站在铁栏外,居高临下,眼神比这水晶灯的光更冷,更硬,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我。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凌,每一个字都精准地钉穿我的灵魂:“林晚,下半辈子,就在里面好好反省。”

绝望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我不是…我不是已经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吗?

死在那片令人绝望的、永无休止的灰色里?

为什么…为什么又在这里醒来?

这个用黄金和虚伪堆砌的、名为“家”实则更像囚笼的地方?

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四肢百骸。

我猛地从那张宽大得令人心慌的床上弹坐起来,动作幅度大得扯动了僵硬的筋骨,一阵酸麻刺痛。

目光,像受惊的野兽,仓皇地扫过这个巨大的、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卧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庭院,远处喷泉闪着虚假的亮光。

昂贵的波斯地毯,冰冷的意大利定制家具,空气中弥漫着顾西城惯用的、那种冷冽又极具侵略性的雪松古龙水气味…每一寸空间,每一缕空气,都在尖叫着确认一个事实:这里是顾西城的别
墅。

我前世噩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我最终走向毁灭的起点。

不!

这不可能!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恐惧与荒谬的洪流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滚下床,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椎。

身体虚弱得厉害,双腿软得像面条,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我踉跄着,几乎是扑向几步之外那扇磨砂玻璃门。

“砰!”

洗手间的门被我失控的身体重重撞开,又弹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镜子里,瞬间映出一张脸。

一张年轻、饱满、带着未经世事摧残的、略显苍白却依旧娇艳的脸。

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是地震般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皮肤光滑紧致,没有一丝前世最后那几年刻下的、深如沟壑的疲惫与绝望的皱纹。

乌黑的长发虽然凌乱地披散着,却透着健康的、属于年轻人的光泽。

镜中人,是二十岁的林晚。

那个愚蠢的、被顾西城虚假温情蒙蔽、被家族利用、被自己可笑的执念一步步推向深渊的林晚!

我死死地、贪婪地盯着镜中的影像,颤抖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

温热的、真实的触感。

指甲狠狠掐进手臂内侧的嫩肉里,尖锐的痛感清晰无比地传来。

不是梦。

这不是临死前虚无缥缈的幻象。

我真的…回来了?

2恶毒女配狂乱的心跳撞击着胸腔,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与巨大恐惧的洪流在体内冲撞。

我回来了!

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噩梦尚未真正开始、一切还有挽回余地的时刻!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床头柜上的一样东西。

一本看起来崭新的书,随意地搁在价值不菲的瓷盘旁边。

鬼使神差地,我拖着依旧发软的双腿,一步步挪过去,像被无形的线牵引。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封面,书名的烫金字体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总裁的替身情人》。

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翻开厚重的硬壳封面,扉页上,一行印刷体小字冷酷地撞入眼帘:**主要人物:林晚(恶毒女配)**恶毒女配?

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前世那些刻意被遗忘、被深埋的细节,那些不合常理的“巧合”,那些如同提线木偶般
被无形力量操控的愚蠢行为…苏软软那永远恰到好处的柔弱与委屈,顾西城那毫无缘由、日益加深的厌恶与冷酷…还有我最后那场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凄惨死去的结局…原来如此!

原来我拼尽所有、燃烧生命去追逐的爱情,不过是一本三流小说里,为了衬托主角光环而被强行设定好命运的“恶毒女配”?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我齿缝里挤出来,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彻骨的寒意。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捏着那张薄薄的扉页。

镜子里,那个二十岁的“林晚”也在看着我,眼神却已经彻底变了。

曾经的迷茫、愚蠢、不顾一切的热切,被一种淬炼过的、冰冷的、近乎凶戾的光芒所取代。

“原来是你…”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蠢货。”

前世那深入骨髓的恨意、那被愚弄被操控的滔天愤怒,如同沉寂的火山岩浆,在这一刻找到了明确的、可憎的泄洪口。

不仅仅是顾西城,不仅仅是苏软软,还有这本该死的“剧本”!

是它用无形的笔,蘸着我的血泪,写下了我悲惨可笑的一生!

嘶啦——!”

一声清脆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

我双手猛地向两边发力,扉页上那张印着我名字和“恶毒女配”标签的纸,被瞬间撕成了两半!

动作粗暴、决绝,带着摧毁一切的戾气。

纸屑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某种不祥的祭品。

还不够!

我抓起整本书,封面那矫揉造作的男女主角拥抱图刺眼无比。

手指攥紧书脊,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

“哗啦!

嗤——!”

硬壳封面被狠狠扯下,脆弱的内页被狂暴地撕扯、揉烂!

锋利的纸页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几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晕开小小的、刺目的红梅。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毁灭的快意,一种挣脱无形枷锁的疯狂在血管里奔涌!

3离开这恶心人的地方碎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一地狼藉。

那本象征着既定命运、书写着我前世所有屈辱和死亡的书,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

急促而恭敬的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惊慌,打破了房间内毁灭的余韵。

“林小姐?

您…您还好吗?”

是管家陈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窥探。

我猛地转身,胸腔因刚才的爆发而剧烈起伏,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门板,钉在外面的人身上。

门外短暂地沉默了一瞬,管家陈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大事不妙”的急促:“林小姐,顾先生…顾先生回来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语气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为难和一丝看好戏的隐晦,“苏…苏小姐也一起…苏小姐她…情绪不太好…”苏软软。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进我刚刚沸腾的血液里。

前世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她依偎在顾西城怀里,梨花带雨地控诉我的“恶毒”;顾西城冷着脸,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所有过错推到我头上;每一次她的“委屈”,都成为我迈向深渊的又一级台阶…呵。

情绪不好?

哭哭啼啼?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嘲讽感从心底升起,瞬间浇灭了所有残存的、属于过去的软弱和愤怒。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踏入这精心布置的陷阱半步!

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里那个巨大的路易威登行李箱,崭新的标签还挂在拉链上。

那是“我”昨天刚买回来,兴高采烈地收拾好,打算今天缠着顾西城去海岛度假的。

真是讽刺。

我不再犹豫,大步走过去。

手指异常稳定,拉开衣柜门,里面挂满了价值不菲的衣裙,大多是顾西城“赏赐”的,带着他审美的冰冷印记。

我视若无睹,目光精准地投向最里面——几件简单的、我自己买的、标签都还没拆的T恤和牛仔裤。

粗暴地将它们扯出来,团成一团,狠狠塞进那个崭新的行李箱里。

动作大开大合,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狂放。

什么昂贵礼服,什么珠宝首饰,通通都是垃圾!

都是前世那个愚蠢的林晚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拉开梳妆台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丝绒小袋。

我抓起它,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硬物的轮廓——一枚小巧的银色U盘。

这是前天,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宏远,在顾西城书房外走廊的阴影里,偷
偷塞给我的。

他当时眼神闪烁,语焉不详,只急促地低语:“晚晚,收好这个!

关键时候…能保命!

千万别让顾西城知道!”

前世的我,沉浸在即将和顾西城度假的虚假甜蜜里,将这U盘随手塞进抽屉深处,然后彻底遗忘。

直到在监狱里,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时,才在某个绝望的深夜猛然想起它,却为时已晚。

保命?

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林宏远打的什么算盘,我前世不懂,现在却一清二楚。

无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利用我窃取顾西城的核心机密,作为他林氏翻身的筹码。

把我当成一颗用完即弃的棋子。

很好。

我毫不犹豫地将小袋子塞进牛仔裤贴身的口袋里。

冰冷的金属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种异样的、危险的踏实感。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梳妆台最底层那个上锁的小抽屉上。

前世的我,像个虔诚的守财奴,把顾西城“施舍”给她的各种卡、支票、稀有的珠宝,都小心翼翼地锁在这里,视若珍宝。

钥匙就在旁边的小瓷碗里。

我拿起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抽屉滑开。

没有去看那些璀璨的钻石和成叠的支票,我的手指径直伸向抽屉最深处,精准地捏住一张质地异常坚硬、边缘泛着冷光的纯黑色卡片。

卡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只有一个简洁到极致的、浮雕般的银色图案——那是顾西城个人掌控的、权限极高的黑金密钥卡。

它不仅连接着他庞大的、遍布全球的离岸账户网络,更是开启他书房深处那个顶级安保系统保险柜的唯一物理钥匙。

前世,他“无意”中透露过密码,并将这张卡“遗忘”在我房间一次,大概是为了试探我的忠诚,或是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那时的我,像捧着圣物一样惶恐地还给了他,换来了他一个“懂事”的、施舍般的摸头。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将这张冰冷的卡片,和那个装着U盘的丝绒袋一起,塞进贴身的口袋。

指尖触碰到口袋内衬,那里还藏着一个更小的、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微型存储芯片——那是昨天,我趁着顾西城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时,用提前复制的指纹膜和虹膜片(感谢前世在监狱里学到的“手艺
”),成功侵入他书房保险柜的备份。

里面有什么,我暂时没时间细看,但能让顾西城如此严密保护的,必然是要命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我猛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唰啦”一声,干脆利落。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道斩断过去的宣言。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我那部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父亲”。

林宏远。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接听的打算。

这通电话,无外乎是催促我“完成任务”,或是打探顾西城的动向。

前世的我,或许会诚惶诚恐地接起。

现在?

他算什么东西?

一颗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的垫脚石罢了。

“啪!”

手机被我反手扣在桌面上,屏幕的光瞬间熄灭。

拎起沉重的行李箱,我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斩断一切、一往无前的决绝,走向房门。

4(这该死的剧本,白莲花锁死)“吱呀——”厚重的实木房门被我拉开。

管家陈伯那张惯于伪装恭敬、实则刻满世故的老脸,就杵在门口。

他显然被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和我这副杀气腾腾、提着行李箱的模样惊住了,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一时竟忘了反应。

他身后不远处,隐约能听到楼下传来女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有顾西城那特有的、低沉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安抚声调。

“林、林小姐?

您这是…” 陈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阻拦意味,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挡住我的去路。

我眼神如冰刀般扫过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光洁的地板,发出沉闷的、碾压般的声响。

“让开。”

我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般的威压。

这是前世在监狱里,在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中磨砺出来的气场。

陈伯被这气势所慑,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让开了狭窄的通道。

我目不斜视,拖着行李箱,与他擦肩而过。

昂贵的行李箱轮子碾过他擦得锃亮的皮鞋边缘,留下一点灰印,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吭声。

我大步
流星地穿过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客厅。

那刻意营造的奢华空间,此刻只让我感到压抑和恶心。

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刺眼,昂贵的艺术品摆件像一个个沉默的、虚伪的看客。

我的目标明确——那扇通往自由、通往彻底斩断过去的大门的出口。

就在我即将触及那冰凉沉重的黄铜门把手时——“晚晚?”

一个低沉、磁性,曾经让我魂牵梦萦、如今却只让我胃部翻腾作呕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者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的不悦。

顾西城。

还有他臂弯里,那个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发出细微啜泣声的苏软软。

我的脚步,在离大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稳稳地停住了。

没有回头。

脊背挺得更加僵硬,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客厅里只剩下苏软软那刻意放低的、惹人怜爱的抽泣声。

顾西城的脚步声自身后靠近,沉稳,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

他似乎笃定了我会像往常一样,被他的声音轻易牵动,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转过身去。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惯常的、打发宠物般的敷衍:“怎么回事?

闹什么脾气?

软软心情不好,我送她回来休息一下。

你先回房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吩咐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

碍眼?

前世的我,听到这样的话,心会碎成粉末,会委屈、会愤怒、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质问,然后掉进他们早已设计好的陷阱,成为苏软软“无辜受害”的又一个人证,成为顾西城眼中更加面目可憎的“恶毒女人”。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仪式感。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毫无温度地切割过去,掠过顾西城那张英俊却写满冷漠与自负的脸,最后定格在他臂弯里那个微微抬起头的苏软软身上。

苏软软的眼睛果然红得像兔子,精心卷过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鼻尖也泛着红,一副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模样。

对上我的视线,她似乎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将身体更紧地靠向顾西城,仿佛我是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嘴角却极其细微地、难以
察觉地向上勾了一下,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

多么熟悉的场景。

多么拙劣又有效的表演。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笑意,从我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

我没有再看顾西城,视线重新落回苏软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嘴角,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

那不是笑,那是一个彻底撕去所有伪装、将所有虚伪踩在脚下的、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哭得挺卖力。”

我的声音不高,清晰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珠子,砸在地板上,“演技,也比上个月有进步。”

我刻意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西城搂着她的手臂,“至少…知道该往哪个金主怀里钻了。”

苏软软脸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像是被冻住的面具。

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戳穿的慌乱,随即被更汹涌的“委屈”覆盖,眼泪掉得更凶了,肩膀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林晚!”

顾西城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搂紧了苏软软,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警告,“你发什么疯?

给软软道歉!

立刻!”

<道歉?

我看着他,看着他维护苏软软时那副理所当然、视我如草芥的姿态,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仿佛在看一堆垃圾的鄙夷。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绝望、蚀骨的恨意,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的、更冰冷的、彻底的了悟。

这个男人,连同他精心呵护的这朵小白花,连同这本该死的“剧本”,连同这栋虚伪的黄金囚笼…5离开都让我恶心透顶。

所有的愤怒、不甘、怨恨,都在这极致的恶心感中,化为一股决绝的、斩断一切的冲动。

我猛地弯腰,一把抓住行李箱的拉杆,将它重重提起!

动作幅度之大,带着一种摧毁性的力量感。

然后,在顾西城骤然变得阴鸷、苏软软震惊得忘了哭泣、管家陈伯惊得张大了嘴的注视下——我猛地转身,背对着他们,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任何解释。

手臂高高扬起,对着身后那片令人作呕的空间,对着那两个凝固的身影,比出了一个清晰无比
、充满蔑视与决绝的中指!

“告诉顾西城,” 我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嚣张的畅快,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珠,冰冷滚烫——“老娘不伺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囚笼出口的大门!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大门狠狠地甩上!

巨大的声响如同雷霆,在整个别墅里回荡,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嗡嗡作响,彻底隔绝了门内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也仿佛将我前世所有的愚蠢、屈辱和绝望,都彻底关在了身后。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顾西城暴怒的咆哮隐约穿透厚重的门板:“林晚!

你给我站住!!”

谁管你。

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冲下台阶。

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灼热,刺眼,却带着一种久违的、令人战栗的自由气息。

我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冲刷掉肺里残留的、属于顾西城别墅的那种腐朽冰冷的香水味。

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路边。

我拉开车门,将沉重的行李箱粗暴地塞进后座。

“机场!

国际出发!”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肾上腺素飙升的余韵,更是斩断枷锁后的兴奋,“快!”

引擎轰鸣,出租车如离弦之箭般汇入车流。

车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

我靠在椅背上,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野地搏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手指下意识地伸进牛仔裤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U盘和那张坚硬的黑卡,还有那个更小的芯片。

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三枚危险的种子,蕴含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一个多小时后,我已经坐在了飞往大洋彼岸航班的头等舱靠窗位置。

巨大的轰鸣声从机体下方传来,伴随着轻微的震动,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加速滑行。

窗外的景物由慢变快,最终模糊成一片斑斓的色带。

当那强烈的推背感传来,机身脱离地心引力昂首冲入云霄的刹那,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的迹象。

巨大的惯性将我牢牢按在宽大的座椅里,
城市的轮廓在舷窗外迅速缩小,变成一片由微小光点组成的模糊星图,最终被厚厚的云层彻底吞没。

一切都远去了。

6男主的死对头?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机舱内循环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却比顾西城别墅里那种冰冷的奢华气息要好闻一千倍。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明显笑意、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身侧很近的地方响起,打破了头等舱的安静:“林小姐刚才撕书的姿势,真的很帅。”

那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像上好的天鹅绒滑过皮肤,语气轻松随意,却像一道精准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漏跳了一拍!

谁?!

我霍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邻座。

一个年轻男人斜倚在宽大的座椅里,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的客厅。

他穿着剪裁极为考究的深灰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锁骨。

光线透过舷窗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极其优越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此刻正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蕴藏着星河的夜空,此刻正毫不避讳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深沉的探究,牢牢地锁在我脸上。

他认识我!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我在顾西城别墅里撕书?

他怎么会…?!

震惊、警惕、无数种危险的猜测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只被入侵领地而炸毛的猫,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审视,直直地刺向他:“你是谁?”

男人似乎对我的戒备反应毫不意外,唇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些许,那笑容在深邃的眉眼间漾开,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优雅地抬起一只手。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设计极其简洁的名片。

纯黑的底色,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

名片中央,只有一个烫金的、线条凌厉的LOGO——一只抽象化的、展翅欲飞、姿态却带着俯冲猎杀之意的鹰隼!

这个LOGO,像一道带着高压电的烙印,狠狠烫进我的瞳孔!

我认识它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