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临渊苏晚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冷面魔尊的掌心宠墨临渊苏晚晚 番外》,由网络作家“半吨老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穿成了修仙文里的同名炮灰女配。原著里我痴缠魔尊墨临渊,被他一剑钉死在诛仙台上。于是我决定躺平摆烂,在被处决前吃好喝好。魔尊却突然把我拎回魔宫:“本座准你死了?”他把我当宠物养,冷着脸给我塞灵果、盖被子。直到仙门围攻魔宫,他重伤濒死时却把我护在怀里。“别怕,”他咳着血,“本座护你周全。”后来我才发现,他心口那道疤,是我前世捅的。别人穿书是龙傲天剧本,再不济也是个小反派,我穿书,直接拿到了通往阴间的高铁票——还是直达,中间不停站的那种。我叫苏晚晚,穿进了一本叫《九霄仙途》的烂俗修仙文里。好巧不巧,书里也有个女配叫苏晚晚,人设蠢得惊天地泣鬼神,唯一的业务能力就是花式作死。她疯狂痴恋书里那位号称“冷面魔尊”的终极反派大boss,墨临渊。痴...
《冷面魔尊的掌心宠墨临渊苏晚晚 番外》精彩片段
我穿成了修仙文里的同名炮灰女配。
原著里我痴缠魔尊墨临渊,被他一剑钉死在诛仙台上。
于是我决定躺平摆烂,在被处决前吃好喝好。
魔尊却突然把我拎回魔宫:“本座准你死了?”
他把我当宠物养,冷着脸给我塞灵果、盖被子。
直到仙门围攻魔宫,他重伤濒死时却把我护在怀里。
“别怕,”他咳着血,“本座护你周全。”
后来我才发现,他心口那道疤,是我前世捅的。
别人穿书是龙傲天剧本,再不济也是个小反派,我穿书,直接拿到了通往阴间的高铁票——还是直达,中间不停站的那种。
我叫苏晚晚,穿进了一本叫《九霄仙途》的烂俗修仙文里。
好巧不巧,书里也有个女配叫苏晚晚,人设蠢得惊天地泣鬼神,唯一的业务能力就是花式作死。
她疯狂痴恋书里那位号称“冷面魔尊”的终极反派大boss,墨临渊。
痴恋到什么地步呢?
大概就是墨临渊去魔域边界巡视,她能追出去八百里,只为“偶遇”;墨临渊在魔宫大殿议事,她能扒着柱子偷听,然后被侍卫像拎小鸡崽一样丢出来;墨临渊在诛仙台上处决叛徒,她都能挤到最前排,试图用她那双“饱含深情”的秋水剪瞳引起大佬的注意。
结果呢?
这位大佬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在她又一次试图扑上去“表达心意”时,随手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原著里是这么写的:“诛仙台上,墨临渊指尖剑气微吐,那柄曾令九霄仙神胆寒的‘碎星’剑,便如钉死一只聒噪的飞蛾般,将苏晚晚纤弱的身躯贯穿,牢牢钉在冰冷坚硬的玄石台面上。
她的血,顺着古老的符文蜿蜒,很快便没了声息。”
好家伙,真·一剑钉死。
而我,好死不死,就在这个倒霉女配被两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浑身散发着“老子不好惹”气息的黑甲魔卫,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地牢的当口,接管了这具身体。
“砰!”
后背狠狠撞在冰冷潮湿、还散发着霉味的石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差点把原主残留的那点魂魄直接给震散架了。
“老实待着!
等尊上发落!”
其中一个魔卫,声音粗嘎得像砂纸磨石头,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句,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
沉重
的玄铁栅栏“哐当”一声落下,锁链哗啦作响,彻底隔绝了外面那点昏黄摇曳、聊胜于无的油灯光。
地牢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还有一股子混合着铁锈、陈年血腥、以及某种生物腐烂后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躺在那堆勉强能称之为“干草”的玩意儿上,硌得慌。
脑海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混乱的毛线球,属于“苏晚晚”的记忆碎片和属于我自己的认知疯狂撕扯、碰撞。
“墨临渊……尊上……”一个带着无限痴迷和卑微颤抖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响,那是原主残存的执念,“他看我了!
他终于看我了!
就在诛仙台……”紧接着就是无边的恐惧和剧痛——冰冷的剑锋撕裂血肉,钉入骨骼,生命随着血液迅速流失的绝望感……无比清晰。
我猛地吸了一口这污浊的空气,呛得直咳嗽。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震得耳膜嗡嗡响。
完了完了完了!
穿成谁不好,穿成这个死得如此清新脱俗、如此具有标志性、堪称全书炮灰界天花板的苏晚晚?
还特么正好卡在被抓包、马上要去领盒饭的节点上?
原著剧情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轮播:墨临渊,北域魔尊,修为深不可测,性情冷酷乖戾,杀人如麻,视众生如蝼蚁。
尤其讨厌不知死活凑上来的女人——原主苏晚晚,就是“不知死活”的极致典范。
他杀她,跟碾死只蚂蚁没区别,甚至可能觉得脏了手。
挣扎?
反抗?
逃跑?
我抬眼看了看那手臂粗的玄铁栅栏,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里那点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连个照明术都搓不出来的灵力波动。
再看看门口那两个像铁塔一样杵着的魔卫,浑身煞气凝成实质,感觉我稍微动一下歪心思,他们就能立刻进来把我撕成碎片。
实力对比太悬殊了。
蚂蚁想撼动大象?
不,我这连蚂蚁都算不上,顶多是粒灰尘。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子无力感。
算了。
躺平吧。
一种诡异的、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感,取代了最初的恐慌。
横竖都是个死,原著里一剑钉死还算痛快。
与其像原主那样死前还要被恐惧和痛苦折磨,不如……让自己舒服点?
念头一起,我那颗被死亡阴
影笼罩的心,反而奇异地安定下来。
我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在硌人的干草堆里找了个相对不那么硌屁股的角度,蜷缩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噜”抗议声。
从原主混乱的记忆碎片里扒拉了一下,这位大小姐为了“偶遇”墨临渊,已经整整两天水米未进了。
真是……敬业啊。
“喂!”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因为饥饿和紧张有点发颤,但还是努力拔高了点,朝着栅栏外喊,“外面的大哥!
大哥在吗?”
门口其中一个魔卫极其不耐烦地转过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嚎什么嚎!
想早点死?”
“不是不是,”我赶紧挤出一点讨好的笑,虽然在这鬼地方估计也看不出啥效果,“大哥,我饿……能不能给点吃的?
什么都行,窝头、馊饭……实在不行,给口水喝也行啊?
求求了大哥,你看我都要死了,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吧?
下辈子投胎也念您的好……”我絮絮叨叨,把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就差声泪俱下了。
那魔卫大概没见过这么“务实”的囚犯,临死了不喊冤不求饶,一门心思只想着吃。
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看傻子一样的鄙夷,瓮声瓮气地骂了句:“晦气!”
但还是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来个杂役!
给这女人送点猪食!
堵住她的嘴!”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战战兢兢的小杂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小心翼翼地靠近栅栏。
碗里是几个灰不溜秋、硬邦邦、散发着可疑酸味的东西,勉强能看出是窝窝头的形状,旁边还有半碗浑浊的、漂着几根不明草屑的水。
“多…多谢大哥!
多谢大哥!”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隔着栅栏接过碗,也顾不上脏不脏了,抓起一个硬邦邦的窝头就往嘴里塞。
真特么……硌牙!
又干又硬,带着一股子霉味和酸涩,剌嗓子。
但我啃得无比投入,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一边啃,一边就着那碗浑浊的水往下顺。
胃里有了点东西垫着,那股心慌气短的感觉总算消停了些。
两个魔卫看着我这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脸上那鄙夷的表情都快凝成实质了。
大概在他们漫长的魔生里,从未见过如此……识时务
且心大的待宰羔羊。
我啃完一个窝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渣子,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
地牢的阴冷湿气顺着石头缝往骨头里钻,冻得我直哆嗦。
我又看向那两个门神:“大哥……那个……还有没有……破毯子破麻袋什么的?
随便给点能盖的都行?
太冷了……我这身子骨弱,万一冻死在这儿,尊上来了也没得审了不是?
多耽误事啊……”魔卫甲(就是之前吼我的那个)额角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响,看那架势,要不是职责所在,他真想冲进来一巴掌把我拍死在墙上。
“给她!
给她!
找块破布扔进去!
吵死了!”
他暴躁地冲杂役吼。
一块散发着浓重汗臭和霉味、硬得像块破抹布的脏毯子被塞了进来。
我如获至宝,赶紧裹在身上。
虽然味道感人,但聊胜于无,好歹挡了点寒气。
我裹紧我的“宝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了,暂时冻不死了,接下来就是等死了。
心态稳得一批。
时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
期间我又厚着脸皮要了一次窝头和水,脸皮这玩意儿,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那两个魔卫从一开始的暴怒鄙夷,到后来的麻木无视,大概是彻底把我归类为不可理喻的奇葩了。
直到一阵沉重、规律、带着强大压迫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的死寂。
“尊上!”
门口两个魔卫瞬间挺直腰板,声音洪亮恭敬,带着发自骨髓的敬畏。
来了。
我心头一跳,啃窝头的动作顿住了。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牢房外。
即使隔着栅栏,那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威压也瞬间弥漫开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裹着脏毯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眼望去。
栅栏外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玄墨色的锦袍,袍角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仿佛某种凶兽利爪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
身量极高,肩宽腿长,仅仅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山岳倾轧般的窒息感。
他的脸……我搜刮尽原主花痴的记忆库,也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完美。
如同最上等的寒玉雕琢而成,每一道线条都凌厉得恰到好处,鼻梁高挺,薄
唇紧抿,下颌线绷出一道冷硬的弧度。
但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深邃得如同亘古寒潭,瞳孔是极致的墨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漠然。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或者……一件待处理的垃圾。
墨临渊。
这位书中武力值天花板、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终极反派大BOSS,终于来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原主残魂在识海里发出无声的尖叫和痴迷的颤抖,几乎要把我的意识撕裂。
我死死咬着牙,用尽全力把那点花痴的本能压下去。
小命要紧!
小命要紧!
他身后跟着两个气息更加深沉内敛、穿着暗紫色魔纹软甲的心腹侍卫,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着我。
整个地牢落针可闻。
只有我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墨临渊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从我油腻打绺的头发,到我裹着的破毯子,再到我手里啃了一半的、沾着可疑黑色不明物的窝头,最后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连一丝厌恶或愤怒都没有,只有纯粹的、毫无波澜的漠视。
终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地牢的阴冷空气,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苏晚晚。”
他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三番五次,逾越本座底线。”
他的语调毫无起伏,平铺直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诛仙台。”
他吐出这三个字,目光终于在我脸上聚焦了一瞬,那眼神,比看地上的石头还要冷漠,“你的归宿。”
来了!
原著剧情点!
那两个紫甲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把我拖出去,钉死在那个象征着死亡和刑罚的台子上。
按照原主的人设,此刻应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或者再次疯狂表白以示真心。
但我不是她。
求生是本能,但明知必死还要做无谓挣扎,除了徒增痛苦和羞辱,没有任何意义。
墨临渊这种人,字典里就没有“心软”这个词。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爪子攥紧了我的心脏,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那冰冷的剑锋刺穿身体
的剧痛。
原主死亡时的痛苦记忆碎片再次翻涌上来。
然而,在那灭顶的恐惧之下,反而滋生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算了。
就这样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
在那两个紫甲侍卫的手即将碰到栅栏铁锁的瞬间,我猛地抬起头,直直地迎上墨临渊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寒潭之眸。
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如释重负?
“好。”
这个字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地牢里。
两个紫甲侍卫的动作顿住了,按在刀柄上的手都僵了一下。
门口那两个黑甲魔卫更是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墨临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涟漪,在那片深寒的墨色中荡开。
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意外?
很好,有效果。
破罐子破摔的精髓,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无视周围那些见鬼一样的目光,裹紧了我的破毯子,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着墙更舒服一点。
然后,我看着他,非常诚恳地、甚至带着点商量口吻地补充了一句:“那个……尊上,”我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裂的嘴唇,“麻烦您……能不能让动手的兄弟利索点?
给个痛快?
我怕疼。”
地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两个紫甲侍卫脸上的表情彻底裂开了,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荒谬。
门口那两个黑甲魔卫更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其中一个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
墨临渊周身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似乎凝滞了一瞬。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牢牢地锁定了我。
不再是之前那种看尘埃的漠视,而是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的意味,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
那目光里,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情绪”——一种冰冷的、探究的疑惑。
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反而激怒了他,会被他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时,墨临渊终于动了。
他缓
缓地抬起了手。
不是指向我,也不是下令。
那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随意地对着我所在的牢笼,轻轻一挥。
动作随意得就像拂开眼前的一粒微尘。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手臂粗细、加持了禁制、足以困住元婴期修士的玄铁栅栏,连同上面沉重的铁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瞬间碾压,寸寸断裂、扭曲,化作一地废铁!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外泄,干净利落得令人心胆俱寒。
我裹着破毯子,抱着我的破碗,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豁然洞开的牢门,以及门外一地扭曲变形的玄铁残骸,脑子一片空白。
什……什么情况?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诛仙台呢?
一剑钉死呢?
还没等我从这剧变中反应过来,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我!
“啊!”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猛地从地上被提溜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墨临渊飞了过去!
破毯子掉了,破碗也脱手了,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像个被拎住后脖颈的猫崽,狼狈地悬在半空,手脚乱蹬。
下一瞬,我的后衣领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精准地攥住。
墨临渊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仿佛手里拎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一袋无关紧要的垃圾。
他拎着我,转身就走。
玄墨色的袍角拂过地面冰冷的石砖,带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
“尊上?!”
他身后那个年纪稍长、面容冷峻的紫甲侍卫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另一个年轻些的侍卫也满脸愕然。
墨临渊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留下两个冰冷的字,砸在死寂的地牢里,也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带走。”
我被像拎小鸡崽一样拎出了阴森恶臭的地牢。
刺目的天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入眼是难以想象的景象。
巨大的黑色宫殿群如同蛰伏的太古凶兽,盘踞在险峻的山巅之上。
建筑风格极其冷硬,棱角分明,通体由一种泛着幽暗光泽的黑色巨石垒砌而成,巨大的廊柱上雕刻着狰狞的异兽图腾,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散发着无声的威压。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精纯得不像话的魔气,冰冷刺骨,丝丝缕缕钻进毛孔,让我这具修为低微的身体本
能地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和不适。
脚下是宽阔得能跑马的黑色石阶,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那座最为巍峨、如同巨兽之首的主殿。
这就是北域魔宫?
书中描述的魔道中枢,墨临渊的老巢?
这压迫感……比书里写的强一万倍!
墨临渊拎着我,如同拎着一件微不足道的行李,踏空而行。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罡风猎猎,吹得我睁不开眼,头发糊了一脸。
我只能死死闭着嘴,生怕一张嘴就把心给吐出来。
很快,我们落在了一座偏殿前。
殿门无声地滑开,里面光线依旧偏暗,但比地牢好太多。
陈设简单到了极致,只有一张巨大的黑石床榻,一张同样材质的桌案,几个蒲团,再无他物。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的、类似冰雪松针的冷香,盖过了地牢里沾染的霉味。
墨临渊手一松。
“噗通!”
我毫无形象地摔在了冰冷光滑的黑石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咳…咳咳……”我捂着摔疼的胳膊肘,龇牙咧嘴地抬起头。
墨临渊已经走到了那张巨大的黑石桌案后坐下。
他身姿挺拔,玄墨锦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他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枚玉简,垂眸看着,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开了一件垃圾,现在那件垃圾已经不值得他再投注一丝目光。
偌大的偏殿里,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一个刚刚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垂手侍立的灰衣老仆。
死寂。
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
我趴在地上,脑子飞速运转。
他不杀我?
把我拎回魔宫?
什么意思?
难道觉得一剑钉死太便宜我了?
要换种更残忍的死法慢慢炮制?
各种酷刑的想象在我脑子里轮番上演,越想越心凉。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的脑补吓尿的时候,墨临渊终于从那枚玉简上抬起了眼。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依旧是那种毫无温度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名字。”
他开口,声音比这殿里的石头还冷。
我一愣。
不是知道我叫苏晚晚吗?
问这个干嘛?
难道穿帮了?
他看出我不是原主了?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苏……苏晚晚。”
我声音有点发虚,努力控制着不发抖。
墨临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不耐?
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太快了,我捕捉不
到。
他不再看我,重新将视线投向玉简,只对着门口那个如同影子般的老仆淡淡吩咐了一句:“收拾干净。”
“是,尊上。”
灰衣老仆的声音平板无波,躬身应道。
墨临渊的身影如同水波般晃动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偏殿里只剩下我和那个灰衣老仆。
老仆抬起头。
他的脸很普通,皱纹深刻,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麻木。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姑娘,请随老奴来。”
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跟着他。
老仆带着我穿过几道回廊,来到偏殿后面的一处小院。
院子里有一间独立的厢房,比主殿小得多,但也干净整洁。
同样冷硬的黑色石壁,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蒲团。
“姑娘暂且在此安歇。
稍后会有侍女送来衣物和热水。”
老仆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我站在空荡荡的石屋里,环顾四周,感觉像在做梦。
没死?
还住进了魔宫偏殿?
虽然这地方冷得像冰窖,硬得像石头,但比起地牢,已经是天堂了好吗!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素色衣裙、面无表情的侍女端着东西进来了。
热水、崭新的衣物(虽然依旧是冷硬的黑色调,但料子摸上去很舒服)、甚至还有干净的布巾。
侍女放下东西,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我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剥干净,跳进那个巨大的木桶里。
热水包裹住身体的瞬间,我舒服得差点哭出来。
在地牢里沾染的污垢、霉味、还有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被一点点冲刷掉。
洗去一身污秽,换上干净的黑色衣裙,虽然样式简单得过分,但料子柔软贴身。
我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抱着膝盖,脑子依旧一团乱麻。
墨临渊到底什么意思?
不杀我,也不放我,就把我关在这?
图什么?
难道……真被我那破罐子破摔的“临终遗言”给整不会了?
觉得我是个奇葩,留着解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接下来的日子,印证了我的荒谬猜想似乎有那么一点接近真相。
我被彻底遗忘在了这座冷清的偏殿小院里。
除了每天准时出现的、沉默得像哑巴的侍女送来三餐和热水,以及那个如同隐形人般的
灰衣老仆偶尔出现,确认我还活着之外,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墨临渊更是连影子都没露过。
日子平静得诡异。
我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小院。
院墙很高,爬是爬不出去的。
门口没有守卫,但我知道,只要我敢踏出院门一步,绝对会有“惊喜”等着我。
于是,我继续发扬我的摆烂精神。
送来的餐食不再是地牢的猪食,而是精致的灵谷饭,几样清淡小菜,偶尔还有一小碟灵气盎然的灵果。
味道很好,灵气滋养下,我这具原本因为痴恋而有些亏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我吃得心安理得,胃口极好。
吃饱了就在院子里瞎溜达,数数地上的石板有几块,看看天上那永远灰蒙蒙的云。
实在无聊了,就回石床上躺着,或者盘腿在蒲团上坐着发呆——反正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原主那点微末道行,练了也白搭。
那个灰衣老仆,后来我知道他叫“忠伯”,似乎成了我和外界唯一的联系。
他永远沉默,眼神古井无波。
有一次,我实在憋得难受,在他送东西来时,忍不住试探着问:“忠伯,那个……尊上他……把我放这儿,是打算关我一辈子吗?”
我问得小心翼翼。
忠伯放东西的手顿了顿,抬眼看我。
那眼神依旧平静,却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探究?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放下东西就走了。
好吧,意料之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滑过去。
我像一株被遗忘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安静地活着,努力汲取着这“囚禁”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养分——主要是食物。
直到那个下午。
我正盘腿坐在蒲团上,百无聊赖地研究石桌上一道天然形成的纹路,试图把它想象成一只小狗的形状。
毫无征兆地,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
我头皮一炸,猛地抬头。
墨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石桌旁。
他依旧是一身玄墨锦袍,身姿挺拔,只是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几分,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或者说,很糟糕。
我吓得噌一下从蒲团上弹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着,心脏狂跳。
他要干嘛?
终于想起我这个“垃圾”,决定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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