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萧执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他社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繁香墨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穿进小说时,系统正在尖叫:“三分钟后被暴君一剑穿心!”原著里我是暴君早逝白月光的替身,因模仿不到位将被处死。我盯着龙椅上阴鸷的帝王,突然笑出声:“陛下装得不累吗?”满朝文武吓得跪地发抖,暴君却瞳孔骤缩。当晚他潜入我寝宫,匕首抵着我喉咙低吼:“你怎知朕害怕与人说话?”后来金銮殿上,他总在衣袖下偷偷勾我手指:“爱卿,再帮朕挡回早朝…”---1:冰冷的触感最先刺穿我的意识,坚硬的、带着某种奇异纹理的石头紧贴着我的脸颊和手臂,寒气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紧接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霸道地钻入鼻腔,还混杂着铁锈、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恐惧的腐朽气息。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污浊的空气呛得我喉头发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滴答…滴答…”清晰的...
《暴君他社恐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穿进小说时,系统正在尖叫:“三分钟后被暴君一剑穿心!”
原著里我是暴君早逝白月光的替身,因模仿不到位将被处死。
我盯着龙椅上阴鸷的帝王,突然笑出声:“陛下装得不累吗?”
满朝文武吓得跪地发抖,暴君却瞳孔骤缩。
当晚他潜入我寝宫,匕首抵着我喉咙低吼:“你怎知朕害怕与人说话?”
后来金銮殿上,他总在衣袖下偷偷勾我手指:“爱卿,再帮朕挡回早朝…”---1:冰冷的触感最先刺穿我的意识,坚硬的、带着某种奇异纹理的石头紧贴着我的脸颊和手臂,寒气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
紧接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霸道地钻入鼻腔,还混杂着铁锈、灰尘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恐惧的腐朽气息。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污浊的空气呛得我喉头发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滴答…滴答…” 清晰的水滴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敲打着某种紧绷的神经。
“——宿主!
宿主!
醒醒!
快醒醒!!!”
一个尖锐到几乎能刺破耳膜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疯狂炸响,像一万根针同时扎进太阳穴,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混乱又绝望。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光线昏暗,只有高处几盏幽暗的壁灯摇曳着,投下幢幢鬼影。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沾满暗红污渍的冰冷石阶,一级一级向上延伸。
我顺着那石阶艰难地抬起头,视线越过一片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模糊人影,最终定格在那最高处。
一张巨大的、由整块乌沉沉黑玉雕琢而成的龙椅,冰冷,威严,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一个男人端坐其上。
他身着玄黑龙袍,袍上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狰狞的盘龙,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危险的微芒。
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龙椅扶手上,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柄长剑。
剑尖斜斜点地,粘稠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那锋利的剑刃,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同样暗色的石阶上,汇入早已蜿蜒干涸的暗红溪流中。
“滴答…滴答…” 那声音,和我意识里尖锐的警报诡异地重合。
“警告!
警告!
宿主沈知微!
距离死亡事件触发仅剩——”系统冰冷急促的电
子音再次撕裂我的脑海,“——三分钟零五秒!
重复!
三分钟零五秒后,目标人物萧执将用你面前那把‘惊鸿’剑,精准刺穿你的心脏!
原因:模仿白月光苏晚晚失败,存在严重偏差!
判定:替身价值归零!
立刻销毁!”
剧痛和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将我再次拍回黑暗。
沈知微…萧执…惊鸿剑…苏晚晚…替身…销毁…混乱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带着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
我,沈知微,一个被强行塞进这本名为《暴君的白月光》书里的倒霉蛋。
书里,我是暴君萧执心上那抹早逝明月光——苏晚晚的拙劣模仿品,一个用来暂时慰藉他疯狂思念的工具。
苏晚晚,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有着最柔顺的眉眼和最悲天悯人的心肠,她的一颦一笑,她说话时轻缓的语调,她看人时那专注又带着点怯生生的眼神…都是暴君萧执偏执收藏的标本。
而此刻,我正跪在这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也弥漫着最浓重血腥气的金銮殿上。
就在刚才,我因为模仿苏晚晚安抚受惊小宫女时的神态和语气,被萧执判定为“矫揉造作”、“东施效颦”、“亵渎晚晚”,从而触发了最终的死亡判决。
替身价值归零,即刻销毁。
那把名为“惊鸿”的剑,即将饮下我的血。
“两分五十秒!
宿主!
快想办法!
任何办法!
求饶!
展示价值!
或者…或者…”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徒劳地嘶喊着,却给不出一条生路。
时间像被无形的手疯狂拨快。
萧执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食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审视死物般冰冷节奏,轻轻敲击了一下冰冷的黑玉。
“嗒。”
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大殿里却如同惊雷。
下方匍匐的群臣中,瞬间响起一片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恐惧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了整个空间。
他动了。
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用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地绷起。
那柄饮血无数的“惊鸿”,剑尖离开了地面,极其缓慢地抬起。
剑身上粘稠的血迹在幽暗的光线下,拉出令人胆寒的暗红丝线。
那剑尖所指向的,正是跪在阶下最前方、如同待宰羔羊的我。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
冰冷、粘腻,带着浓郁的铁锈腥气,沉沉地压在我的头顶和肩膀上,几乎要将我的脊椎压断。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濒死的剧痛,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
求饶?
展示价值?
在萧执面前?
原著里那些试图用价值苟活的角色,哪一个不是死得更快更惨?
系统绝望的倒数在我脑中疯狂跳动,尖锐得如同催命符:“一分三十秒!
宿主!
动啊!
说话啊!”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沙砾。
就在那剑尖即将抬到足以刺出的角度,就在萧执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戾与毁灭气息的黑眸锁定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近乎疯狂的念头,猛地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理智的堤坝。
不是基于任何逻辑,更像是一种溺水者在窒息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种在绝对的绝望下,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孤注一掷的直觉!
我猛地抬起头,不再遵循记忆中“苏晚晚式”的温顺怯懦,目光直直地、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探究,迎向龙椅上那双即将宣判我死亡的深渊之眼。
然后,就在整个大殿死寂到只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和系统尖叫的瞬间,我扯开嘴角,发出了一个极其突兀、极其不合时宜,甚至带着点荒诞意味的——“呵…”一声短促的、清晰的笑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凝固到极致的死寂。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所有跪伏在地的大臣,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那细微的颤抖都停滞了。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龙椅之上,萧执的动作也猛地顿住。
那抬起的剑尖,悬停在半空。
他眼中翻腾的暴戾和毁灭欲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骤然一滞,随即掀起更汹涌的惊涛骇浪。
那是一种被冒犯、被窥探到最深禁忌的极致暴怒!
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骤然暴涨,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向我的头顶!
“大胆!”
侍立在阶旁的老太监总管福海,第一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神,发出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吼,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沈氏!
你…你竟敢御前失仪!
藐视君威!
罪该万死!
万死啊!”
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惨白如纸,看向我
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早已碎裂的瓷人。
阶下群臣终于从石化状态惊醒,瞬间伏得更低,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发出压抑不住的、充满恐惧的呜咽。
整个金銮殿,如同一个巨大的、濒临爆裂的恐惧熔炉。
而我,顶着那足以碾碎灵魂的帝王之怒,顶着系统在我脑中疯狂拉响的、几乎要烧毁回路的“十秒倒计时”警报,在那双翻涌着赤红风暴、几乎要将我撕碎吞噬的深渊之眼前,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荒谬的念头化作清晰的话语,掷地有声地抛了出去:“陛下,”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奇异地在死寂的大殿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孤勇,“您这样…装得不累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系统尖锐的倒计时警报,戛然而止。
死寂。
比之前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停止了流动。
空气凝固成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腔上,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妄想。
阶下群臣,包括那刚刚还在嘶吼的福海,此刻都彻底化作了一尊尊没有生命的泥塑,连呜咽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僵硬。
龙椅之上,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风暴,在最高点骤然凝固。
萧执握着“惊鸿”剑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青白色,剑身发出极细微的嗡鸣。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瞳孔在听到“装”字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里面翻腾的,不再是单纯的毁灭欲,而是混杂了极度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猝不及防戳穿最隐秘核心的、近乎惊惶的底色!
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劈开,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混乱和凝滞。
那张俊美无俦却阴鸷如修罗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出现了一丝裂痕——一丝名为“失措”的裂痕。
虽然仅仅只是一瞬,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在这死寂如墓穴的大殿里,在我那孤注一掷的注视下,却清晰得如同黑夜中的闪电!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我的灵魂从躯壳里剜出来,审视每一个角落。
那目光中充满了审视、怀疑,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冒犯后奇异的震动。
漫长的、令
人心脏麻痹的数个呼吸后,悬停在半空的“惊鸿”剑,那冰冷的剑尖,极其缓慢地、极其不甘地,落了下去。
沉重的剑尖再次点在染血的石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当啷。”
这一声,像是一个诡异的开关。
萧执没有再看我,也没有看阶下那些抖如落叶的臣子。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开脸,目光投向大殿之外那片被厚重帘幕遮挡的、灰暗的天光。
他的下颌线条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直线。
那股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如同退潮般,极其突兀地、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仓皇,迅速消散了。
“滚。”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字眼,从他紧抿的唇缝里挤了出来,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感。
福海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噗通一声软倒在地,随即又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尖着嗓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退…退朝!
陛下有旨!
退朝!
快!
都退下!
退下!”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驱赶着那些同样吓破了胆、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的朝臣。
混乱的脚步声、压抑的抽气声、衣袍摩擦地面的簌簌声…人群如同潮水般仓皇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恐惧和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偌大的、冰冷空旷的金銮殿,瞬间只剩下阶上那个孤绝的身影,和阶下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几乎瘫软在地的我。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
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我大口喘着气,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仿佛耗尽了我一生的力气和勇气。
系统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在我脑中响起:“宿…宿主!
你…你居然…活下来了!
天啊!
刚才发生了什么?
‘装’?
他…他…”我瘫在冰冷的石阶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高踞于龙椅之上的身影。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侧着头,望着殿外。
玄黑的龙袍包裹着他挺拔却显得异常孤寂的身影,仿佛一座隔绝于世的孤峰。
刚才那瞬间的惊惶失措和此刻强装的冰冷威仪,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近乎撕裂的违和
感。
一个荒诞却又逐渐清晰的念头,在我疲惫不堪的脑海中成形:或许,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暴戾,那动辄见血的残酷,并非全然出于本性?
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的,除了毁灭,是否还有别的、更深沉、更无法言说的东西?
比如…恐惧?
这个念头让我自己也打了个寒噤。
但除了这个解释,还有什么能让一个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在我那句荒谬的质问下,出现那样剧烈的反应?
殿外的天光似乎又暗沉了几分,厚重的乌云堆积着,预示着一场酝酿已久的风雨。
空旷大殿里残留的血腥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山雨欲来的气息。
---夜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沉沉地压在禁宫之上。
白日里金銮殿那场惊心动魄的余威,似乎并未散去,反而随着黑暗的降临,渗入了每一块冰冷的宫砖缝隙。
承恩殿——我这个“替身”名义上的居所,此刻寂静得如同一座空旷的坟墓。
烛台上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我独自枯坐的巨大而摇曳的影子。
白日里强行支撑的力气早已耗尽,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后怕。
系统安静得像是不存在,大概也在消化那匪夷所思的逆转。
我盯着跳动的烛火,白日里萧执那瞬间收缩的瞳孔、僵硬的动作、仓皇退去的威压…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那绝不是被冒犯的暴怒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被看穿的惊骇?
“笃…笃笃…”极其轻微、带着某种犹豫节奏的敲击声,突兀地从紧闭的雕花木窗方向传来。
不是风。
在这死寂的夜里,清晰得让人心脏骤停。
我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猛地扭头看向那扇窗户。
深色的窗纸上,映不出任何影子。
“谁?”
我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窗外一片死寂。
正当我以为是自己过度紧张幻听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敲击,而是某种金属薄片插入窗缝、极其细微的刮擦声。
“喀…喀啦…”我的心跳骤然飙到了嗓子眼!
是…是他?!
他来了!
白日里那句“装得不累吗”的后果,终于在这深夜降临!
几乎是同时,窗户的插销发出一声轻响,被悄无声息地拨开。
一道黑影,快如鬼魅,毫无声息地滑
了进来,落地轻盈得如同飘落的羽毛。
玄色的夜行衣紧裹着他高大劲瘦的身躯,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
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即使蒙着黑巾,我也绝不会认错!
正是白日里在金銮殿上翻涌着风暴、最后凝固着惊愕的深渊——萧执的眼睛!
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不再是帝王的暴怒,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般的凶狠和…一丝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慌乱。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要将我彻底看穿、碾碎的压迫感。
他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黑影一晃,带着一股冰冷的风,瞬间欺近。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铁钳般扼住了我的喉咙!
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撞得生疼,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压出去。
“呃!”
我痛苦地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我的颈侧动脉,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他随身的那柄短匕!
匕首的尖端微微陷入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和死亡的预兆。
他的脸凑得极近,近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喷在我脸上的、灼热而紊乱的呼吸。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瞳孔深处是翻涌的赤红,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口。
“说!”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砂纸摩擦着粗糙的岩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杀意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狂躁,“今日在殿上!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
扼住喉咙的手像铁铸一般,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冰冷的匕首紧贴动脉,死亡的寒意顺着皮肤疯狂蔓延。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那种近乎失控的紧绷感,如同拉满即将断裂的弓弦。
“呃…咳…” 喉咙被死死扼住,我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眼前金星乱冒,缺氧的痛苦让思维都开始迟滞。
“说!”
萧执的声音再次逼近,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崩溃边缘的疯狂,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剜出答案,“你凭什么说朕在‘装’?!
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是不是他们派你来的?!”
他口中的“他
们”是谁?
朝堂政敌?
还是…某种更深、更幽暗的存在?
但此刻我根本无暇思考。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电流般刺穿麻痹的神经。
我猛地抬起还能活动的那只手,不是去掰他扼住我喉咙的铁腕——那无疑是徒劳的。
而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指向他死死握在另一只手中的、那柄紧贴着我颈侧的匕首!
指尖颤抖着,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
我的目光,不再是被恐惧淹没的哀求,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穿透力,死死地回视着他那双被狂怒和惊惧烧红的眼睛。
然后,我用被扼住喉咙后嘶哑、破碎,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挤出:“手…你的手…在抖…”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
扼住我喉咙的那只手,力量骤然一松!
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放开,但那足以捏碎喉骨的恐怖力道,确实消失了。
萧执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瞬间僵直!
那双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眼睛里,所有的狂怒、杀意、被逼问的疯狂,如同遭遇了最猛烈的寒流,骤然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扒光了所有伪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极致纯粹的惊愕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狼狈!
他下意识地、极其迅速地低头,看向自己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那只手,戴着黑色的手套,骨节分明,稳定得如同磐石,稳稳地控制着致命的凶器——这几乎是他维持“暴君”形象的本能。
然而,就在他低头审视的瞬间,在那零点几秒的绝对静止之后——那只握匕的手,食指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极小,小到如果不是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如果不是在这死寂凝固的对峙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就是这一下细微到极致的抽搐,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萧执的眼底!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我。
这一次,他眼中冻结的冰层碎裂了,只剩下赤裸裸的、近乎惊骇的震动。
那是一种精心构筑了无数年、早已融入血肉骨髓的坚固堡垒,被人用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最意想不到的角落,捅出了一个窟窿的惊骇。
扼住我喉咙的手,彻底松开了。
我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劫后
余生的冰冷空气。
萧执依旧僵立在原地,握着匕首的手垂在身侧,指尖那细微的颤抖似乎还在持续,又或者只是我的错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惊疑不定,审视,探究,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的茫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微光?
“你…”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迟疑,那个“装”字似乎还卡在他的喉咙里,灼烧着他的自尊,“…到底是谁?”
我捂着火辣辣的喉咙,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卸下了暴戾面具后,反而显得有些无措的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陛下…您觉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缩的手,“一个连靠近朝臣三步之内,都会下意识握紧拳头的人…真的能享受…那种‘生杀予夺’的快感吗?”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萧执紧绷的神经上。
他瞳孔再次剧震!
身体猛地向后踉跄了一小步,撞在身后的矮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他视作蝼蚁、随时可以碾死的“替身”。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一个微小的灯花。
良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会在巨大的羞恼中再次举起匕首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不是握着匕首,而是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缓缓地、有些笨拙地,解开了蒙面的黑巾。
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
白日里金銮殿上的阴鸷和暴戾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和一种深重的、几乎刻入骨髓的疲惫。
薄唇紧抿着,下颌线条依旧绷紧,但那紧绷中却透着一股强撑的虚弱。
那双眼睛,褪去了赤红的疯狂,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潭,里面翻涌着的是惊魂未定、是茫然无措,是长久压抑后骤然泄露出的、无法负荷的巨大压力。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那柄曾轻易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惊鸿”短匕,被他随手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他不再看我
,猛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仓促。
玄色的身影如同来时一样迅捷,扑向那扇敞开的窗户,眨眼间便融入了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只留下冰冷的地面上那柄孤零零的匕首,和蜷缩在墙角的我。
烛火摇曳,在空旷的殿内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喉咙上的刺痛感依旧清晰,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龙涎香混合着冰冷铁器的气息,以及…那最后时刻,几乎要将他压垮的巨大压力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人”的脆弱。
夜,更深了。
---承恩殿那场惊心动魄的“夜访”之后,日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暴风眼中心的死寂,往往比风暴本身更让人心惊肉跳。
宫中的气氛沉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宫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更是压得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什么。
我成了这死水里一块格格不入的浮木。
每日的请安被无声地免了,送来的份例却比之前更精细丰盛了些,像是一种沉默的补偿,又像是一种无声的监视。
系统也安静如鸡,仿佛那晚的刺激让它彻底宕机。
我把自己关在殿内,对着铜镜,一遍遍地回忆苏晚晚。
那个活在所有人描述和萧执偏执记忆里的白月光。
她的温婉,她的怯弱,她看向受惊小动物时那种纯净得不染尘埃的悲悯…我试着模仿她微蹙的眉头,放软的眼神,甚至那细声细气的语调。
“晚晚小姐见不得这些,定会心疼的…” 我对着镜子里那个努力挤出温顺表情的自己,喃喃自语,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
镜子里的影像,眉眼间刻意堆砌的温柔,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僵硬。
这不是我。
我骨子里没有那种菟丝花般的柔弱。
这模仿,比应付甲方爸爸还难伺候。
我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几日后,一道口谕毫无预兆地传来,打破了这虚假的平静。
福海亲自来宣的,那张老脸依旧惨白,眼神躲闪,声音干巴巴地像是念悼词:“陛下口谕:沈氏,即刻至御书房…侍墨。”
侍墨?
我心头猛地一跳。
御书房,那是比金銮殿更私密、更核心的地方。
是试探?
还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踏入御书房时,一股浓重的墨香混合着陈旧书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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