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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法医兄妹反目成仇苦杏仁林涛

蜡笔小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苦杏仁之谜手术刀划开第七根肋间隙的皮肉与软骨时,一股极其细微、却瞬间扎透消毒水厚重屏障的气味,猛地刺入我的鼻腔。苦杏仁味。我的手,稳了十几年,此刻却悬停在胸腔上方,刀尖几乎凝滞在冰冷的空气中。眼前这具被严重损毁的躯壳,几个小时前还属于林涛——那个在长达五年的恐怖阴影里,残忍夺走七条年轻生命,包括我妹妹陈露的连环杀手。他是昨夜在高速上疯狂追逐警车后失控撞毁的,现场一片狼藉,燃烧的汽油味和焦糊的血肉味浓烈得呛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我自己,一种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释然。可这缕微弱的苦杏仁气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理智。我强迫自己继续,刀尖下压,精准地分离组织,暴露出发紫、肿胀的心脏和深色淤血的肺部。目光扫过尸体的指尖、口唇...

主角:苦杏仁林涛   更新:2025-06-14 1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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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苦杏仁林涛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法医兄妹反目成仇苦杏仁林涛》,由网络作家“蜡笔小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苦杏仁之谜手术刀划开第七根肋间隙的皮肉与软骨时,一股极其细微、却瞬间扎透消毒水厚重屏障的气味,猛地刺入我的鼻腔。苦杏仁味。我的手,稳了十几年,此刻却悬停在胸腔上方,刀尖几乎凝滞在冰冷的空气中。眼前这具被严重损毁的躯壳,几个小时前还属于林涛——那个在长达五年的恐怖阴影里,残忍夺走七条年轻生命,包括我妹妹陈露的连环杀手。他是昨夜在高速上疯狂追逐警车后失控撞毁的,现场一片狼藉,燃烧的汽油味和焦糊的血肉味浓烈得呛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我自己,一种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释然。可这缕微弱的苦杏仁气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理智。我强迫自己继续,刀尖下压,精准地分离组织,暴露出发紫、肿胀的心脏和深色淤血的肺部。目光扫过尸体的指尖、口唇...

《结局+番外法医兄妹反目成仇苦杏仁林涛》精彩片段

1 苦杏仁之谜手术刀划开第七根肋间隙的皮肉与软骨时,一股极其细微、却瞬间扎透消毒水厚重屏障的气味,猛地刺入我的鼻腔。

苦杏仁味。

我的手,稳了十几年,此刻却悬停在胸腔上方,刀尖几乎凝滞在冰冷的空气中。

眼前这具被严重损毁的躯壳,几个小时前还属于林涛——那个在长达五年的恐怖阴影里,残忍夺走七条年轻生命,包括我妹妹陈露的连环杀手。

他是昨夜在高速上疯狂追逐警车后失控撞毁的,现场一片狼藉,燃烧的汽油味和焦糊的血肉味浓烈得呛人。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我自己,一种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释然。

可这缕微弱的苦杏仁气息,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理智。

我强迫自己继续,刀尖下压,精准地分离组织,暴露出发紫、肿胀的心脏和深色淤血的肺部。

目光扫过尸体的指尖、口唇黏膜,最终死死定格在尸斑上——那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樱桃红,鲜艳得极不自然,极其刺眼地铺陈在青白色的皮肤上,绝非高速车祸撞击后应有的尸斑颜色。

“默哥,怎么样?

确认是林涛那杂碎吧?

这下露露她们……也算能闭眼了。”

助手小张的声音隔着口罩,嗡嗡地传来,带着一种大石落地的疲惫和解脱。

我没有回头,视线焦着在那片诡异的樱桃红上,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是他。

身份确认无误。”

可心底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疯狂叫嚣:不对!

全都不对!

这死因,不对!

解剖台的无影灯惨白地照着我手中薄薄几页的初步尸检报告。

结论栏里,“车祸导致多脏器破裂、大出血死亡”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眼睛。

那份本该由我出具的、详尽的毒理分析报告,此刻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躺在主任的抽屉里,被一句轻飘飘的“程序上需要再复核一下”压着,无法进入最终的定案卷宗。

我催过,甚至近乎质问,得到的回应却永远是官方的推诿和闪烁其词。

一种冰冷的粘稠感从脚底蔓延上来——有什么东西,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悄然无声地覆盖在真相之上,试图将它捂死。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妹妹陈露苍白又绝望的脸庞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那双曾
盛满笑意的眼睛,在最后被发现时,只剩下凝固的空洞。

还有老白——警局那个沉默得像块石头、永远佝偻着背整理物证的老管理员。

他唯一的女儿,那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姑娘白晓,同样躺在冰冷的停尸间里,成为林涛名单上倒数第二个名字。

我记得追悼会上,老白一滴泪也没掉,只是死死抱着女儿的照片,指关节捏得发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相框揉碎在自己枯槁的掌心里。

那种深入骨髓的静默的痛,比任何嚎啕都更让人窒息。

这缕苦杏仁味,这片樱桃红……它们像烧红的铁钎,在我脑海中搅动,最终狠狠钉在了一个名字上——老白。

是他负责林涛案所有物证的接收、保管和流转。

也只有他,拥有足够的机会,在所有人都被“恶魔伏法”的狂喜冲昏头脑时,悄然无声地完成一次致命的置换。

我猛地扯下沾满血污和防腐剂气味的手套,橡胶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找到他。

现在。

2 物证室的秘密物证管理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昏黄的光。

我推门进去,里面弥漫着纸张、灰尘和某种陈旧金属混合的、特有的“档案”气味。

老白果然在。

他背对着门,佝偻的身影在巨大的铁灰色物证柜前显得格外渺小。

他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几个密封袋,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头顶那盏老旧的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忽明忽暗,在他花白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旧警服上投下摇晃不定的阴影。

“白叔。”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老白的动作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

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缓缓地将手中最后一个物证袋放入柜中,锁好,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然后,他才慢慢转过身。

那张布满沟壑、写满风霜的脸异常平静,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我,没有惊讶,没有疑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水。

“小陈啊?

解剖结束了?

确认是他?”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那种含混,像一把生锈的锉刀磨着木头。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死水里捕捉到一丝涟漪:“结束了。

是他。


”我刻意停顿,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但死因,有疑点。”

老白的眼皮微微垂了一下,覆盖住浑浊的瞳孔,再抬起时,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哦?

车祸撞成那样,还能有什么疑点?

不是当场就……没了吗?”

他微微侧身,似乎想绕过我,去拿旁边桌子上的水杯。

“尸斑是樱桃红的,白叔。”

我向前逼近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我闻到了苦杏仁味。

初步毒理报告被主任压下了。

林涛,是中毒死的。”

管理室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日光灯管那烦人的滋滋声。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老白端着那只边缘磕掉了瓷的旧搪瓷杯,动作停滞在半空。

水杯里深褐色的茶水表面,一丝微澜都没有。

他那张被岁月侵蚀得沟壑纵横的脸,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风化千年的石雕,没有一丝情绪的裂纹。

浑浊的眼珠在厚镜片后,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最终落在我脸上,像两颗蒙尘的玻璃弹珠。

“樱桃红……苦杏仁味……”他低声重复着,声音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氰化物?

亚硝酸盐?

还是……”他摇了摇头,那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脖颈的关节早已锈死,“小陈啊,你是法医,你懂这个。

我老了,就是个看库房的,这些……太高深了。”

他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却只是让杯沿碰了碰干裂的嘴唇,没有喝。

“高深?”

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上我的脊梁,“白叔!

白晓!”

我几乎是吼出了他女儿的名字,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那片死寂,“林涛是害死晓晓的凶手!

你比任何人都恨他!

你有动机!

你有机会接触所有物证!

告诉我,是不是你?!”

老白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杯中的茶水终于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他缓缓放下杯子,搪瓷底磕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穿过我,投向虚空,那里面翻滚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沉痛到足以焚毁一切的黑暗。

“动机?

机会?”

他喃喃着,嘴角极其古怪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绝不是笑,而是一种被剧毒浸泡过的扭曲,“小陈,你说得对。


比任何人都想看着那个畜生死。

我做梦都想亲手拧断他的脖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随即又猛地跌落下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疲惫,“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就能去做的……也不是你做了,就真能解脱的……”他不再看我,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走向门口,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枯槁。

“我下班了。

小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涛死了,露露和晓晓……她们……都安息了。”

那“安息”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他没有回头,身影融入了门外走廊更深的阴影里。

物证室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盏滋滋作响的灯。

冰冷的、混杂着尘埃的空气重新将我包裹。

老白最后那番话,像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絮,堵在我的喉咙里,沉甸甸地坠着。

那绝不仅仅是自白,更不是否认。

那是一种更深、更粘稠的暗示,一种指向黑暗深处的邀请。

他提到了解脱……他提到了“不是你想就能做”……他提到了“安息”……仿佛林涛的死,只是一场更大戏剧的序幕。

我猛地转身,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矗立的巨大铁皮物证柜。

编号、日期、案卷名称……我的视线最终钉死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灰色铁皮文件柜上,标签上印着“未归档/待处理”。

刚才老白整理过的……就是这里!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

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拉开柜门。

一股更浓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堆叠着一些零散的、没有装入标准物证袋的杂项物品——断裂的钥匙、变形的打火机、褪色的廉价首饰……我的手指急切地在冰冷的杂物中翻找。

没有,什么都没有。

老白刚才明明放了东西进去!

我的目光落在柜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被推到最里面的牛皮纸档案袋上。

袋子没有封口。

我一把将它抽出来,里面空空如也,只在底部残留着一点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色粉末。

我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点,凑到鼻尖。

一股极淡、却又异常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是某种高档钟表润滑油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几乎被掩盖过去的血腥气。

金表。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脑海。

老白在擦拭一块金表!

一块沾染了血迹的金表!

林涛案的受害者里,谁拥有金表?

卷宗资料瞬间在我脑中翻涌——没有!

所有受害者的遗物清单里,都没有价值不菲的金表记录!

它不属于受害者……那它属于谁?

为什么上面会有血?

老白为什么要偷偷擦拭它?

他刚才放进去的东西,难道就是这块表?

他带走了!

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那块表……是钥匙!

是打开所有疑团、通往那个被老白暗示的“更深黑暗”的钥匙!

他下班了……他回家了!

他要把这块染血的钥匙藏起来,或者……销毁!

3 金表惊魂我像一颗被点燃的炮弹冲出警局大楼。

夜幕早已降临,冰冷的雨丝如同细密的钢针,无声地扎在脸上、手上,带来麻木的刺痛。

我发动汽车,引擎发出暴躁的嘶吼,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后视镜里,警局那冰冷的轮廓迅速缩小,最终被黑暗和雨幕吞噬。

老白家住在城西一片破旧的老居民区。

狭窄的街道如同迷宫,两侧是低矮、墙皮剥落的筒子楼,窗户大多黑洞洞的,只有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雨中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光晕,将湿漉漉的地面映照得如同流淌的沥青。

空气里弥漫着下水道返潮的腥气和廉价煤球燃烧的呛人烟味。

我将车远远地停在巷口,熄了火。

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砰砰作响,像密集的鼓点敲在心上。

我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打湿了肩膀。

巷子深处,一栋最靠里的筒子楼,三楼最西边那个窗户,亮着灯。

昏黄、微弱,像黑暗中一只疲惫的眼睛——那是老白的家。

没有犹豫。

我拔出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混乱焦灼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凝定。

我贴着墙根,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快速向那栋楼移动。

楼道里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霉味和垃圾腐败的气味混合着,令人窒息。

我凭着记忆和感觉,一步两级地冲上狭窄陡峭的水泥楼梯。

三楼。

西户。

那扇刷着暗绿色油漆、早已斑驳脱落的旧木门就在眼前。

门缝底下,透出一线昏黄的光。

里面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有雨水敲
打窗户的噼啪声隐约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铁锈味灌入肺叶。

没有丝毫预警,我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门锁的位置!

“砰——咔嚓!”

一声爆响!

腐朽的门锁和脆弱的门框应声撕裂!

木门带着凄厉的呻吟猛地向内弹开,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

破门而入的巨响在狭窄的楼道里如同惊雷炸开。

屋内的景象瞬间撞入我的眼帘。

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吊在屋顶,光线昏黄,无力地照亮着这间不足十平米、堆满杂物的陋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廉价烟草味、陈年灰尘味,还有一种……极其刺鼻的化学溶剂气味。

老白就站在屋子中央那张唯一的旧木桌前。

他被破门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震,猛地转过身来。

那张枯槁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浑浊的瞳孔因极度的惊恐而骤然放大,死死地盯住我,又飞快地扫向我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

他的右手,正死死地攥着一块东西!

一块在昏黄灯光下依旧折射出奢华、冰冷光泽的金表!

他的左手,则捏着一团浸透了某种暗红色液体的棉布!

他在擦表!

在擦那块表盘上沾染的、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屋外,雨水敲打着铁皮雨棚,发出单调而急促的鼓点。

屋内,刺鼻的溶剂气味混合着老白身上那股浓郁的烟草和衰老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手中的枪口,稳定地指向他,冰冷的金属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老白枯瘦的身体僵立在桌边,像一截被雷劈中的朽木,唯有那只握着金表的手,在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表链发出细碎而清晰的碰撞声。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极度惊恐,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认命般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他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向某个更遥远、更黑暗的虚空。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几次张开,却只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喘息。

“白国栋!”

我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放下那块表!

双手抱头!

跪下!”

枪口纹丝不动,食指紧贴着冰冷的扳机护圈。

老白没有动。

他依旧死死攥着那块金表,仿佛那是他溺毙前唯一的浮木。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
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积聚最后的力量。

终于,那嘶哑、破碎的声音,艰难地挤了出来:“你……来晚了……”他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表……擦不干净了……血……浸进去了……”他低头,神经质地用那块污秽的棉布,更加用力地去擦拭金表的表盘内侧,动作近乎癫狂。

“我让你放下!”

我再次厉喝,向前逼近一步。

“放下?”

老白猛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竟然扯出一个极其怪诞、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讥诮,“放下……给谁?

给你吗?

陈默?”

他不再看我,目光重新落回那块沾血的金表上,眼神变得异常空洞,像是在凝视一个深渊。

“你……只知道林涛是畜生……只知道我恨他入骨……”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可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恶魔……有时候……就睡在你身边?”

“你什么意思?”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妹妹陈露苍白的面容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

<“什么意思?”

老白重复着,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攥着金表的右手,将沾血的表盘内侧,颤抖着转向我。

昏黄的灯光下,那奢华的金色表盘内侧,靠近表冠的位置,赫然刻着两个极其纤细、却清晰无比、深深嵌入金属的字母——**CX**两个冰冷的、扭曲的字母,像两条带着毒牙的刻痕,狠狠扎进我的眼球!

CX!

陈雪!

我妹妹陈雪名字的缩写!

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眼前的一切——昏黄的灯光、老白扭曲的脸、那块沾血的奢华金表——瞬间旋转、模糊、失焦!

世界被剥离了声音和色彩,只剩下那两个字母在视野中心疯狂地放大、燃烧!

陈雪?

怎么可能?

那个从小跟在我身后,眼睛亮晶晶地喊着“哥,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的陈雪?

那个在陈露惨死后哭到昏厥、发誓要亲手抓住凶手的陈雪?

那个……现在就在市局刑侦支队、前途无量的年轻刑警陈雪?!

荒谬!

这一定是老白的疯话!

是栽赃!

是绝望的攀咬!

“你胡说!”


我的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老白!

你疯了!

为了报复,你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枪口剧烈地晃动着,冰冷的金属几乎要灼伤我的掌心。

“编?”

老白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嗬嗬怪笑,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蜿蜒流下他沟壑纵横的脸颊,“陈默!

你睁开眼睛看看!

看看这个!”

他猛地将金表拍在油腻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沾血的棉布甩到了一边。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死死地指向表盘内侧那两个字母的下方。

“看看这些划痕!

这些印子!”

他嘶吼着,声音破碎不堪,“看到了吗?!

像不像指甲抠出来的?!

像不像?!”

我死死地盯着。

在那两个冰冷的刻痕“CX”下方,表盘极其光滑的金属底板上,确实分布着几道极其细微、深浅不一、方向杂乱的划痕。

它们非常浅,几乎与金属本身的纹理融为一体,若非老白用沾血的布反复擦拭,又在昏黄的灯光下刻意指示,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那些划痕的形状……短促、末端带着细微的勾状……真的……真的像是指甲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中,用尽最后力气疯狂抓挠留下的印记!

“晓晓……”老白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靠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的晓晓……她被抓走的时候……手上戴着这块表……是她妈留给她的……唯一值钱的东西……林涛那个畜生……他抢走了它……”他抬起枯槁的手,用肮脏的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眼睛里的绝望几乎要流淌出来。

“林涛死了……案子结了……这块表……作为无关紧要的‘赃物’……一直压在库房角落里……没人会在意……没人会再看它一眼……”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如同破旧的风箱,“可我……我不甘心!

我女儿的东西……我总要拿回来……哪怕只是块沾了血的表……”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控诉:“就在三天前!

就在林涛撞车的前一天!

我偷偷把它拿回来……我想……擦干净……留着……当个念
想……”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金表上,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怨毒,“我擦啊……擦啊……用了最厉害的溶剂……想把血……把那畜生的脏血擦掉……”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如同玻璃碎裂:“可这血……它渗进去了!

它下面的金属上……有东西!

就是这些划痕!

还有……还有这两个字!”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钩,再一次狠狠戳向“CX”的刻痕,“我擦不掉!

我越想擦掉它……它就越是清清楚楚地露出来!

像晓晓在看着我!

在提醒我!”

“CX……陈雪……”老白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你妹妹……陈雪!

她根本不是什么追查真相的警察!

她是猎人!

她才是那个……把林涛推出来顶罪的真正凶手!

她利用身份……伪造证据链……把所有的疑点……所有的线索……都精准地引向林涛!

把他塑造成一个完美的、该死的恶魔!”

我的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无形的巨浪击中,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油腻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窒息般的剧痛。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冰窟般的寒冷。

老白嘶哑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钎,狠狠刺进我的耳膜:“她做得好啊……做得天衣无缝!

连你……连你这个亲哥哥……都没看出半点破绽!

所有人都信了!

林涛百口莫辩!

他成了那个千夫所指、死有余辜的畜生!”

老白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吞噬,“可她忘了……她忘了晓晓!

我的晓晓……她那么聪明……那么坚强……她在生命的最后……在那无尽的黑暗和折磨里……她认出了……那个真正的魔鬼!”

老白猛地指向桌上的金表,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她就是用这块表!

用她最后一丝力气……用她的指甲!

在表盘里面……刻下了那个魔鬼的名字!

CX!

陈雪!

她怕……她怕万一林涛顶不住……万一哪天翻供了……这唯一的证据……也会被时间抹掉……所以她把它刻在了最坚硬的金子上!

刻在了她唯一能留下的东西上!

她要告诉后来的人……真相!

真正的凶手是谁!”


他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眼泪和鼻涕再次汹涌而出:“林涛……他根本不知道晓晓留下了这个!

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陷害的!

你妹妹……陈雪……她怕!

她怕林涛在牢里翻供!

怕他哪天想起什么细节!

怕这块表……这个铁证……总有一天会重见天日!

所以……她等不及了!

她不能让他活到审判!

她必须让他永远闭嘴!”

老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怨毒地盯在我脸上,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肉,直刺我的灵魂:“车祸?

哈!

那根本就是她精心设计的灭口!

她利用职务……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林涛下了毒!

一种能让他产生幻觉、发狂开车撞死的毒!

就像……就像当年她害死露露……害死其他姑娘时用的手段一样!

她才是那个真正的连环杀手!

林涛……他只是个替死鬼!

一个她用来转移视线、用来发泄她扭曲恨意的完美道具!”

“露露……她……” 我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带着指向老白的枪口都在剧烈晃动。

妹妹陈露临死前那双空洞的眼睛,此刻仿佛在虚空中凝视着我,充满了无尽的疑问和……某种我从未深究过的、冰冷的恐惧?

不!

这不可能!

一定是老白疯了!

为了给女儿报仇,他编造了这一切!

“她恨露露?”

我嘶吼出来,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破碎,“露露是她亲姐姐!

她怎么可能……” 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一个被刻意遗忘的冰冷碎片猛地刺入脑海——陈雪小时候,因为陈露无意中弄坏了她最心爱的玩具娃娃,她曾整整一个月没和陈露说过一句话,眼神冷得像冰。

那种执拗到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亲姐姐?”

老白发出嗬嗬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惨笑,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流进他干裂的嘴里,“陈默!

你醒醒吧!

你妹妹陈雪……她就是个疯子!

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她恨露露!

恨她从小比你更受父母宠爱!

恨她长得漂亮!

恨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

露露死了……她表面上哭得最伤心……可心里呢?

她是不是在笑?

她终于除掉了那个压在她头上的姐姐!

还能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完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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