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砸钱逼关茶馆,斗茶狂刷火箭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时随柃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砸钱逼我关茶馆,我直播斗茶他狂刷火箭>北漂设计师苏晚接到爷爷病危电话,赶回江南小镇。>推开童年记忆里的百年茶馆,蛛网正悬在“清源居”牌匾上。>爷爷临终塞给她一包发霉茶种:“别让苏家根断了……”>隔壁网红咖啡店天天爆满,自家茶馆却欠债五十万。>她直播古法斗茶时,咖啡店老板顾骁突然闯入镜头:>“这破店早该倒闭了!”>弹幕瞬间炸锅。>苏晚没哭,举起茶盏:“赌吗?用你的拿铁赌我的龙井。”>那夜暴雨,她浑身湿透冲进茶园抢救最后的老茶树。>手电光刺破黑暗时——>顾骁正跪在泥泞中,用西装裹住颤抖的茶苗。---北京七月末的暴雨,下得像是天漏了。豆大的雨点凶狠地砸在写字楼巨大的落地玻璃上,炸开一片片模糊的水花,把外面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世界扭曲...
《砸钱逼关茶馆,斗茶狂刷火箭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 他砸钱逼我关茶馆,我直播斗茶他狂刷火箭>北漂设计师苏晚接到爷爷病危电话,赶回江南小镇。
>推开童年记忆里的百年茶馆,蛛网正悬在“清源居”牌匾上。
>爷爷临终塞给她一包发霉茶种:“别让苏家根断了……”>隔壁网红咖啡店天天爆满,自家茶馆却欠债五十万。
>她直播古法斗茶时,咖啡店老板顾骁突然闯入镜头:>“这破店早该倒闭了!”
>弹幕瞬间炸锅。
>苏晚没哭,举起茶盏:“赌吗?
用你的拿铁赌我的龙井。”
>那夜暴雨,她浑身湿透冲进茶园抢救最后的老茶树。
>手电光刺破黑暗时——>顾骁正跪在泥泞中,用西装裹住颤抖的茶苗。
---北京七月末的暴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豆大的雨点凶狠地砸在写字楼巨大的落地玻璃上,炸开一片片模糊的水花,把外面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世界扭曲成流动的光斑。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足,苏晚却觉得心口堵着一团燥热,指尖冰凉。
她刚刚结束一个持续了五个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眼睛干涩得发疼,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意大利语、设计图纸和预算数字的碎片在碰撞。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在堆满图纸和马克杯的凌乱桌面上,执着地震动着,发出沉闷的嗡鸣。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老宅座机。
一股没来由的心悸猛地攫住了她。
这个时间,爷爷从不会打电话来。
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
“喂?
爷爷?”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而焦急的中年女声,带着浓重的水乡口音,穿透遥远的电波,劈开了办公室的冷气和喧嚣:“是晚晚吗?
我是隔壁张婶!
快回来!
你爷爷……你爷爷怕是不好了!
刚送到镇医院,医生让赶紧通知家里人……快回来啊晚晚!”
后面的话像是被暴雨冲刷走了,苏晚只听见自己血液冲向头顶的轰鸣,盖过了窗外滂沱的雨声。
手机从麻木的指尖滑落,“啪”地一声掉在键盘上。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顶头上司陈总监那张永远精明干练的脸探了进来,带着一丝难得的兴奋:“苏晚!
好消息!
米兰那个展,集团拍板了,就定你的‘竹韵’系列!
这可是…
…陈总,”苏晚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打断了他。
她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我要请假。
现在就走。
家里……出事了。”
陈总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眉头皱了起来:“现在?
这节骨眼上……项目刚批下来,后续……我爷爷病危。”
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甚至没等陈总监点头,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搭着的薄外套和桌角那个用了很多年、边角磨损的帆布双肩包,撞开椅子就往外冲。
动作太快太猛,带倒了桌上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迅速蔓延,浸湿了摊开的、凝聚了她无数个日夜心血的“竹韵”系列设计稿。
墨色的线条在咖啡渍里晕开、变形,如同她此刻骤然断裂的、刚刚燃起希望的职业轨迹。
她看也没看那片狼藉,像一颗被无形力量狠狠掷出的石子,一头扎进了外面倾盆的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单薄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她站在路边,雨水模糊了视线,视野里只有一片疯狂闪烁的红黄车灯和扭曲流动的水幕。
出租车一辆辆飞驰而过,溅起一人高的水墙,没有一辆为她停下。
时间被雨水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终于,一辆空车在她几乎绝望的招手示意下,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勉强停在了她面前。
她拉开车门钻进去,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汽和泥点。
“师傅,首都机场T3!
快!”
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这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眼神却像烧着两团火的年轻姑娘,没多问,一脚油门,老旧的车子在积水的路面上劈开一道浑浊的水浪,朝着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飞机在浓密的铅灰色云层中颠簸,引擎发出沉闷的嘶吼。
苏晚蜷缩在狭小的经济舱座位里,紧闭着眼,却无法入睡。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飞速闪过一幕幕:爷爷布满厚茧、沾着茶渍的大手,稳稳地托着滚烫的紫砂壶,手腕轻轻一抖,金黄的茶汤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注入小
小的白瓷杯;夏日午后,蝉鸣聒噪,她趴在茶馆吱呀作响的老式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数着柜台玻璃下压着的那些褪色的老照片,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干燥清冽的茶叶香气;爷爷的笑声,像茶馆后院那口老井里的水,清亮又带着岁月的回响……这些温暖明亮的画面,最后都定格在手机屏幕亮起前,陈总监脸上那抹关于米兰、关于未来的兴奋笑容上。
一阵剧烈的颠簸,机身猛地向下一沉,失重的感觉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死死抓住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人造革里。
机舱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这失控的下坠感,像极了此刻她的人生。
当高铁终于停靠在熟悉又陌生的小镇车站,已是暮色四合。
空气里弥漫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雨后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泥土、青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河腥味。
苏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和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匆匆走出站台。
小镇似乎没太大变化,只是更“新”了些。
路边的店铺招牌花花绿绿,多是些网红奶茶、炸鸡、连锁便利店,透着一股千篇一律的浮躁。
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拐进一条狭窄的青石板巷子,巷子深处,就是她此行的终点——清源居。
然而,当那熟悉的巷口出现在眼前时,苏晚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巷子口,一家装修风格极其现代、通体玻璃幕墙的店铺灯火通明,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里嚣张地亮着——“COFFEE BREAK”。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晰看到里面人头攒动,暖黄的灯光、原木色的桌椅、衣着时尚的年轻人,背景是舒缓慵懒的英文爵士乐。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带着焦糖和奶油甜腻气息的咖啡香,霸道地覆盖了所有属于这条老街原本的味道。
而就在这喧嚣明亮的咖啡店隔壁,仅仅隔着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小防火通道,就是“清源居”。
苏晚的目光艰难地越过那片刺眼的光鲜亮丽,落在自家那扇熟悉的、斑驳掉漆的木门上。
门虚掩着,透出里面一片令人心慌的昏暗。
门楣上那块饱经风霜的“清源居”木匾,在对面咖啡店强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黯淡苍老。
更让她瞳孔骤然收
缩的是,木匾的一个角落,赫然挂着一张残破的蛛网,在夜风里微微颤动。
一只小小的蜘蛛,正不紧不慢地在上面忙碌着,仿佛这片被遗忘的角落,才是它安稳的世界。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推开那扇沉重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陈旧的、混杂着灰尘、微弱霉味和一丝几乎难以辨别的、属于茶叶的干枯余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看清了茶馆内部的景象:几张老式的八仙桌和长条凳散乱地摆放着,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墙角堆着几个破旧的竹编筐,里面似乎还有几片干枯蜷缩的茶叶。
墙壁上原本张贴的字画早已泛黄卷边,剥落得不成样子。
地面坑洼不平,积着水渍和不知名的污垢。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被时光抛弃的、令人窒息的沉寂。
“爷爷……” 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声音在空旷死寂的茶馆里显得格外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晚晚?
是晚晚回来了吗?”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紧接着,隔壁的张婶红着眼圈,快步迎了出来,一把抓住苏晚冰凉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你可算回来了!
快去看看你爷爷!
在里屋呢!”
苏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所有的疲惫和酸楚都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她几乎是踉跄着被张婶半拖半扶地推进了里屋。
昏黄的白炽灯泡下,那张老旧的雕花木床上,爷爷安静地躺着。
他瘦得脱了形,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脸色是那种毫无生气的蜡黄,像一张揉皱又铺开的旧纸。
曾经明亮有神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窝深陷,只有那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证明生命还在顽强地挣扎。
“爷爷!”
苏晚扑到床边,膝盖重重磕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也浑然不觉。
她紧紧握住爷爷那只枯瘦如柴、冰凉得吓人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滚烫地砸在爷爷的手背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和呼唤,爷爷的眼皮极其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掀开一条缝隙。
浑浊的眼珠费力地转动着,最终,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目光,吃力地
聚焦在苏晚满是泪痕的脸上。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欣慰,在那双枯竭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他干裂的嘴唇极其缓慢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
苏晚把耳朵凑到爷爷嘴边,屏住呼吸,才勉强捕捉到那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几个字:“晚…晚……回…回来…好……”爷爷的手,那只枯槁得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的手,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在被子里摸索着,颤抖着。
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极其缓慢地从被子深处掏出一个东西,塞进苏晚手里。
那是一个用褪色的、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包成的小包裹,沉甸甸的,摸上去硬硬的。
布包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令人心头发紧的霉味。
“茶…种……” 爷爷的嘴唇哆嗦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耗尽了生命最后的烛火,“苏家…根…不能…断……”他死死地盯着苏晚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千言万语的不舍、无法放下的担忧,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仿佛要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将这沉甸甸的嘱托刻进她的骨血里。
“茶馆…不能…倒……”最后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像重锤狠狠砸在苏晚心上。
说完,爷爷的目光渐渐涣散,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
那只紧握着苏晚的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地垂落下去。
“爷爷——!”
苏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刺破了清源居死水般的沉寂,在弥漫着尘埃与霉味的老屋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显得那么无助,那么空旷。
葬礼在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帮忙的街坊邻居散去后,空荡荡、冷冰冰的茶馆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
她麻木地坐在一张落满灰尘的八仙桌旁,看着眼前摊开的东西——一个边缘磨损、纸页泛黄卷曲的老式硬壳账簿。
这是张婶塞给她的,连同爷爷塞给她的那个散发着浓重霉味的蓝印花布包一起。
张婶抹着眼泪说:“晚晚啊,这账本……你爷爷临走前一直压在枕头底下,谁也不让看。
他走了,这担子……唉!”
苏晚颤抖着手,翻开那本沉重的账本。
上面的字迹是爷爷的,一笔一划,工整又透着一种老派人特有的倔强。
前面几页,记录着一些零星微薄的收入:
某年某月某日,卖散茶二两,收入十五元;某日,老顾客王伯喝茶,收十元……字里行间,透着一个老人苦苦支撑的窘迫。
翻到后面几页,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欠款明细,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镇信用社贷款:本金加利息,总计贰拾叁万陆仟元整。
日期是去年年底。
—— 李记粮油店赊欠米面油盐款:伍仟捌佰元整。
—— 王木匠修缮屋顶材料费及工钱:柒仟叁佰元整。
—— 水电费欠缴(累计一年三个月):叁仟壹佰元整。
—— ……林林总总,触目惊心的数字,最后一行用红笔重重地写着:截至今日,总欠款额:伍拾壹万贰仟元整。
五十多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苏晚几乎握不住那本薄薄的账本。
她猛地站起身,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北漂数年,她省吃俭用,银行卡里也不过攒了不到十万块,那是她准备将来在这个城市安身立命的微薄希望。
五十万?
这简直是压在她头顶的一座沉重大山!
就在她心乱如麻,几乎被这巨大的债务压垮时,茶馆那扇沉重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晃了进来。
他嘴里叼着烟,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精明和算计,正是镇上放贷的刘胖子。
他扫了一眼空荡破败的茶馆,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哟,苏家丫头回来啦?
正好!
省得我再跑一趟。”
他慢悠悠地从腋下夹着的皮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抖得哗哗响,拍到落满灰尘的八仙桌上,“你爷爷苏老头,去年年底在我这儿借了二十万,白纸黑字,连本带利,到今天拢共二十三万六千!
瞧瞧,这签名手印,可做不得假!”
他肥短的手指用力戳着借据上爷爷的名字和红手印。
那鲜红的指印,此刻在苏晚眼中刺目无比。
“刘叔……” 苏晚艰难地开口,嗓子干得发疼,“爷爷刚走,这钱……能不能……哎!
打住!”
刘胖子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吐出一口浓烟,眯缝着眼,“丫头,你刘叔我做的是小本买卖,讲的就是个信用!
人死债消?
没那规矩!
这钱,一分不能少!
白纸黑字写
着呢,拿你这破茶馆抵押的!
到期还不上,这房子,可就归我了!”
“抵押?”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
她立刻低头,飞快地翻动那份抵押合同。
纸张在指尖哗哗作响,她的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爷爷的名字和手印赫然在目,日期、金额都清清楚楚。
然而,就在她几乎绝望时,一行小字猛地撞入眼帘——关于抵押物的具体描述:“……位于青石巷7号的‘清源居’茶馆房产(含地皮)及内部固定设施……”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固定设施”那几个字上。
一个极其大胆、带着孤注一掷意味的想法,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弱闪电,骤然劈开了她心头的绝望!
“刘叔,” 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不再涣散,反而凝聚起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这合同,白纸黑字,我认。
钱,我苏晚会还!
一分不少!”
刘胖子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呵,口气不小!
就凭你这破茶馆?
丫头,别说刘叔不近人情,给你指条明路!
隔壁那顾老板,人家财大气粗,早看上你这地方了!
你把这破房子和后面那块破茶园打包卖给他,别说还我这二十多万,剩下的钱够你在城里买个小公寓了!
何必守着这堆破烂玩意儿,给你那死鬼爷爷陪葬?”
隔壁顾老板?
那个“COFFEE BREAK”的老板?
苏晚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没接刘胖子的话茬,只是指着合同上那行字,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合同上写的是抵押房产及‘固定设施’。
刘叔,您放心,钱,我砸锅卖铁也会还上。
但这茶馆里的东西,一桌一椅,一壶一碗,只要没写进‘固定设施’明细里的,我苏晚有权处置!
至于卖地卖房……只要我苏晚还有一口气,这清源居的牌子,就砸不了!”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像淬了火的钢钉,牢牢钉在青石板上。
那双因为连日疲惫和悲伤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两簇异常明亮的火焰,直直地盯着刘胖子。
刘胖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和眼中那股近乎凶狠的执拗镇住了片刻,脸上的横肉不自
然地抖动了两下。
他大概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刚从大城市回来的姑娘,骨头竟然这么硬。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积满茶垢的桌面上,留下一块丑陋的焦痕。
“行!
苏丫头,你有种!”
他收起那份合同,重新塞回皮包,眼神阴鸷,“我刘胖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合同到期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后,要么二十三万六千块一分不少摆我桌上,要么……” 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要么我带着人来收房子!
到时候,可别怪你刘叔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狠狠瞪了苏晚一眼,转身,那肥胖的身躯挤过狭窄的门框,消失在门外巷子昏暗的光线里,留下满屋呛人的劣质烟味和更加沉重的压力。
门被重重带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几缕。
茶馆里再次陷入死寂。
苏晚挺直的脊背像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跌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大口喘着气,手心全是冰凉的冷汗。
三个月……五十万……她闭上眼,爷爷临终前那恳求的眼神,刘胖子那贪婪阴鸷的面孔,还有账本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在脑海里疯狂旋转、撕扯。
空气里弥漫的灰尘和霉味,此刻闻起来更像是绝望的味道。
不行!
不能垮!
她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这破败、积满灰尘的老屋。
爷爷塞给她的那个蓝印花布包还静静躺在桌角,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她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一层层解开那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印花布。
里面是一个陈旧的、颜色暗沉的紫砂茶叶罐。
罐口密封着,但那股刺鼻的霉味正是从罐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一股更加浓烈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罐底,铺着一层灰褐色的、看起来毫无生气的种子,不少已经发黑,表面覆盖着一层令人沮丧的霉斑。
这就是爷爷拼死守护的“苏家的根”?
苏晚的心沉了沉。
她放下茶种罐,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蒙尘的旧木箱上。
那是爷爷存放杂物的箱子。
她走过去,拂开厚厚的灰尘,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箱盖。
里面堆着些早已过时的茶叶包装纸、断了弦的旧三弦、几本发黄卷边的线装书……她一
样样翻找着,指尖沾满了灰。
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木质边框的东西。
她小心地把它从一堆杂物里抽出来。
是一个落满灰尘的玻璃相框。
她用力吹开上面的浮灰,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玻璃面。
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不是照片。
那是一张保存得相当完好的、颜色已经泛黄但字迹依旧清晰的奖状。
纸张是那种老式的、带暗纹的厚实纸张。
抬头是几个遒劲有力的繁体毛笔字:“江南斗茶大会”。
下面一行小字:“甲戌年(民国二十三年)季春”。
正中央,用更大一号的字体写着:“特授予‘清源居’苏氏传人 苏鹤年 魁首之荣”。
魁首!
苏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面下那苍劲的“魁首”二字,指尖仿佛能感受到纸张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微凉与厚重。
相框背面,还用细麻绳系着一本同样泛黄、薄薄的小册子。
她解开麻绳,翻开册页。
里面是竖排的繁体毛笔字,详细记录了各种茶叶的鉴别方法、不同水质的讲究、冲泡的火候手法,甚至还有几幅线条简洁却异常传神的手绘示意图——如何执壶,如何点水,如何观色察形……图文并茂,俨然是一部浓缩的“苏氏斗茶秘典”!
“斗茶……” 苏晚喃喃自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带着不顾一切的锐气,在她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的心里,猛然顶了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环顾这破败的茶馆。
目光扫过角落蒙尘的紫砂壶、盖碗,扫过墙边倚着的老式炭炉、锡水壶……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茶馆中央那张最大的八仙桌上。
一个计划,一个孤注一掷的计划,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她拒绝了张婶让她去家里吃饭的好意,一头扎进清源居。
清扫蛛网,擦洗桌椅,整理蒙尘的茶具。
她把茶馆里里外外能搬动的东西都擦拭了一遍,连后院那个废弃多年、结满蛛网的小亭子都清理了出来。
她找出爷爷留下的最好的几款陈年龙井、普洱,仔细分装。
然后,她翻出自己从北京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支架——那是她吃饭的家伙。
在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清源居
破天荒地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木门。
苏晚换上了一件素净的月白色改良旗袍——那是奶奶留下的遗物,被她小心地改过尺寸。
她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略显苍白的侧脸。
她在那张擦拭干净的八仙桌上,小心地摆开阵势:一个古朴的紫砂茶盘,几只素雅的白瓷盖碗,一把擦拭得锃亮的锡水壶,一小罐清澈的泉水,还有一小碟爷爷珍藏的、据说最适合配茶的桂花米糕。
她打开手机直播软件,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开始直播”。
镜头对准了茶盘和她沉静的侧影。
直播间标题简单直白,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悲壮:百年老茶馆的最后一搏:古法斗茶,守一盏清源。
直播间里一开始只有寥寥几个好奇的游客,弹幕稀稀拉拉:斗茶?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这个?
这地方看着好破啊,主播是穿越来的吗?
哇,主播小姐姐气质好好!
穿的旗袍好有味道!
苏晚没有理会那些杂音。
她调整好呼吸,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如同古井无波。
她拿起那只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锡水壶,壶嘴对准炭炉上已经烧得滚沸的泉水。
手腕悬空,稳定而流畅地提起水壶,水流如同一条银亮的细线,带着“嘶嘶”的轻响,精准地注入紫砂壶中。
滚水激荡茶叶,一股清雅高远的茶香,瞬间在镜头前氤氲开来,仿佛穿透了屏幕。
咦?
这手法有点意思啊!
好香!
感觉闻到了!
主播好稳!
这水线绝了!
苏晚将紫砂壶中的初泡茶水均匀分入几个白瓷盖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雅的韵律。
她放下水壶,开始专注于手中的盖碗。
她左手托起一只盖碗,右手三指轻捏碗盖,手腕极其细微地、以一种特殊的频率快速震动。
盖碗里的茶汤随之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她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汤色,观察着茶沫(古人称之为“汤花”)的形态、色泽、消散的速度和杯壁上留下的水痕(“水痕”)……哇!
这是在干嘛?
看起来好专业!
这就是斗茶吗?
看汤花和水痕?
不明觉厉!
感觉主播在搞很厉害的东西!
她的动作沉静、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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