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系统警告:切勿混淆现实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格拉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系统警告:切勿混淆现实1注意!注意!注意!宿主请注意!本次任务世界为虚拟世界!不要相信任何发生在虚拟世界的事情!冰冷的电子音像针一样扎进我混沌的意识。虚拟世界?我懵懂地想,只要寿终正寝就能回家?听起来……不难?再次强调:任何在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都并非现实世界发生的!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现实世界不会发生!请宿主务必不要混淆!提示音重复得像个坏掉的复读机,吵得我脑仁疼。行行行,知道了,好好活着就行呗?祝您早日成功回到现实世界,享受美好生活。最后那句祝福,听得我差点想笑。听起来像客服结束语。意识刚回笼,我就感觉不妙。我睁不开眼!身体被一双手死死箍住。那手粗糙得像砂纸,硌得我嫩生生的皮肤生疼。我像个布娃娃一样被颠簸着移动。“呵——呸!”一口浓...
《系统警告:切勿混淆现实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系统警告:切勿混淆现实1注意!
注意!
注意!
宿主请注意!
本次任务世界为虚拟世界!
不要相信任何发生在虚拟世界的事情!
冰冷的电子音像针一样扎进我混沌的意识。
虚拟世界?
我懵懂地想,只要寿终正寝就能回家?
听起来……不难?
再次强调:任何在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都并非现实世界发生的!
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现实世界不会发生!
请宿主务必不要混淆!
提示音重复得像个坏掉的复读机,吵得我脑仁疼。
行行行,知道了,好好活着就行呗?
祝您早日成功回到现实世界,享受美好生活。
最后那句祝福,听得我差点想笑。
听起来像客服结束语。
意识刚回笼,我就感觉不妙。
我睁不开眼!
身体被一双手死死箍住。
那手粗糙得像砂纸,硌得我嫩生生的皮肤生疼。
我像个布娃娃一样被颠簸着移动。
“呵——呸!”
一口浓痰几乎贴着我的脸飞过去,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隔夜蒜味的恶臭。
“怎么又是个女娃!
不争气的玩意儿,净让老子抬不起头!”
男人沙哑的声音里淬着冰渣,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抽在虚空中。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狠狠掼在地上!
骨头缝里炸开的剧痛还没来得及传遍全身——“砰!
砰!
砰!”
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伴随着女人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一下下敲在我混沌的意识里。
是妈妈?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这就是虚拟世界?
开局杀?
乒乒乓乓的打砸声终于停了。
活……活下来了?
我刚缓过一口气。
阴影笼罩下来。
那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把我捞起!
“小赔钱货,你也配活着?!”
视野瞬间拔高,又急速下坠!
“咔嚓!”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脆响。
剧痛像闪电劈开黑暗。
“噗嗤!”
带着泥的硬底鞋狠狠跺在我脆弱的胸腹。
五脏六腑好像瞬间搅成一团。
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是失重感。
噗通!
冰冷的井水像无数钢针,瞬间从口鼻、耳朵疯狂灌进来!
窒息!
黑暗!
撕裂般的冰冷!
我死了?
意识飘浮起来,我看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拎着我软绵绵的、小小的身体,像扔垃圾一样,甩进了那口深不见底的井里。
警报!
警报!
宿主任务
失败!
即将重新开启!
刺耳的蜂鸣声在脑中炸开。
第二次死!
意识重新凝聚,又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呵——呸!”
“怎么又是个女娃!
不争气的……”声音、味道、触感,一模一样!
循环开始了!
这一次,我甚至来不及思考。
熟悉的咒骂,熟悉的殴打,熟悉的阴影笼罩……那只大手再次伸向我!
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猛地爆发出这辈子最凄厉的啼哭!
“哇——!!!”
尖利、绝望、用尽全力,仿佛要把喉咙撕裂!
就在那双手要把我提起来的瞬间——“行了行了!”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不耐烦,“哭得跟猫嚎似的,吵死个人!
天都快亮了,街坊都听见了!
赶紧收拾了,别让人瞧见!”
那只勒住我命运的大手,停顿了。
我憋着一口气,死死地、不敢停歇地哭嚎着。
黑暗似乎……暂缓了它的吞噬。
活……活下来了?
我瘫软在冰冷的泥地上,后背被冷汗浸透。
喉咙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第三次死,我靠一场撕心裂肺的哭泣,换来了一个喘息的黎明。
活下去……我蜷缩在襁褓里,意识沉浮。
在这个被称为“虚拟”的人间地狱里,活下去……那个把我摔在地上、踩在脚下、扔进井里的男人,我叫他父亲。
那个挨打闷哼、默默承受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还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
哦,听说……在我之前,还有两个姐姐。
一个送了人。
另一个……和我一样,早就沉在了那口冰冷的井底。
那个男人,嗜酒如命。
醉眼朦胧时,我们都是他眼中的老鼠。
虚拟世界?
黑暗中,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那又怎样?
这切身的痛楚,这冰冷的绝望……“好好活着,寿终正寝?”
我无声地咀嚼着这个任务,胸腔里翻涌起一股陌生的、滚烫的东西。
是恨。
等我长大……我在心底刻下誓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等我长大,爹。
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2六岁。
在这个充斥着劣质酒精、咒骂和拳脚的“家”里,我像阴沟的苔藓,活了六年。
寿终正寝?
我盯着碗里清得能照人影的稀汤,胃里翻江倒海。
先活过今天再说吧。
桌上的气氛比往常更沉。
妈挺着肚子,
像座随时会崩裂的山。
她端着碗,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偷偷瞟着桌边那尊瘟神——我的父亲。
“小草六岁了……大草九岁……该,该上小学了……”声音像蚊子哼,带着筛糠似的抖。
啪嗒。
父亲手里的筷子戳进唯一那颗水煮蛋,蛋黄像眼珠一样爆开。
他把蛋囫囵塞进嘴里,咀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毒蛇般的眼睛扫过我和我妈。
我后背的寒毛瞬间炸起!
“钱?”
他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冷笑,蛋黄的碎末黏在胡茬上,“你有钱?
你有钱你让她上呗!”
“钱”这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母亲猛地一抖,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
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默默搬了张小板凳想递给她。
她没敢坐。
空气凝固得像块铁板,压得人喘不上气。
“去,再盛一碗。”
父亲把空碗往前一推,命令像鞭子。
妈如蒙大赦,赶紧放下自己那碗几乎没动的汤,小跑着进了厨房。
炉膛里的火呼呼地烧着,锅里滚烫的面汤咕嘟咕嘟冒泡,水汽氤氲。
“乌石……”妈端着汤出来,还想说什么。
“让你盛碗汤,逼话这么多?!”
父亲猛地起身,像头发怒的熊罴!
他一把揪住我妈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拽!
“啊——!”
妈痛呼出声。
“哐当!”
滚烫的汤碗砸在地上,碎裂,汤汁四溅。
“我错了!
乌石!
我错了!”
妈的求饶声被拖行的脚步和撞击声淹没。
父亲拽着妈的头发,像拖一条死狗,砰一声摔上了厨房的门!
姐姐吓得脸色煞白,拉着我就往门外角落缩。
“躲起来!
快躲起来!
别让他看见!”
姐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甲掐进我的胳膊。
我被她拽着,下意识地也想往黑暗里藏。
不!
一个声音在心底尖叫!
我在干什么?!
厨房里传来砰砰的闷响,肉体撞击木板的钝声,还有母亲那被掐住脖子般、断续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比平常挨打的声音更不对!
那呜咽里裹着濒死的绝望!
那锅滚烫的面汤……还在炉子上咕嘟咕嘟……虚拟世界?
任务?
那个声音又在蛊惑。
别管……“啊——!!!”
一声撕裂般的、不似人声的惨嚎,穿透薄薄的木板门,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脑子里的弦——断了!
我猛地甩开姐姐的手,像
疯了一样撞开那扇没锁的门!
地狱。
我看到男人通红的眼珠,爆凸的青筋。
他一只大手铁钳般卡着母亲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反剪着她的双臂!
而母亲的整个头颅,正被他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按进那口翻滚着沸泡的面锅里!
嗤——!
滚烫的水汽夹杂着焦糊的蛋白质气味猛地腾起!
母亲半边脸和头发瞬间像蜡一样融化!
妈——!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什么任务!
什么虚拟!
全都见鬼去吧!
救她!
救她!
救她!
我的眼睛疯狂扫视!
菜板!
菜刀!
身体比脑子更快!
我扑过去,抓起那把沉重的、闪着寒光的菜刀!
“放开她!!!”
我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恶魔的后背,狠狠劈了下去!
呼——!
刀锋划破空气!
下一秒。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挟着风声,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啪!”
天旋地转!
我像片枯叶被扫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灶台上!
菜刀脱手飞出,哐当掉在地上。
父亲转过头,脸上溅着滚烫的面汤和……血沫?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地狱恶鬼般的笑。
“呵,小兔崽子,想救人?”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软瘫的、冒着热气、脸侧血肉模糊的母亲从锅里提起来,拎到半空。
“看清楚!”
他狞笑着,手臂肌肉贲张,再一次、用尽全力将那颗残破的头颅按向沸腾的汤锅!
“滋啦——!!!”
比刚才更响的、令人牙酸的灼烫声炸开!
浓烈的焦臭味瞬间塞满鼻腔!
母亲的身体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彻底瘫软。
不——!!!
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把我淹没。
死!
必须让他死!
再死一次!
残存的理智像闪电划过。
重来!
必须重来!
我抓起掉在地上的菜刀。
这一次,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嗡——!
嗡——!
嗡——!
警告!
警告!
宿主任务失败!
即将重新进入虚拟世界!
警告:任务失败次数过多,混淆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风险已显著增加!
警报变成了警告!
混淆风险……加大?
冰冷的电子音里,似乎多了一丝诡异的焦躁?
……时间,在我撞开门的那一刻重启。
厨房的惨剧即将开始。
我死死拽住妈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身上疼……去厕所帮我看……”
次,顿住了。
他猛地回过头!
这一次,他看到了巷口!
看到了那个男人!
看到了挣扎的我!
“操!
干什么的!
大家快下楼!
哪里着火了!”
一声声怒吼从楼上炸开!
不止他!
好几扇窗户猛地打开!
脚步声!
嘈杂的人声!
从楼梯口涌了出来!
男人像受惊的老鼠,猛地松开我,转身就跑!
我不知道是第一句的救火还是第二句的精准求救起了作用,总之,我得救了。
所以上一次他们有人听到了我的呼救声吗?
我不敢也不想再去想了。
阳光重新照在脸上。
妈妈死死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男人被按在地上,嘴里嚷着:“我喝了酒了!
糊涂了!”
他身上,一滴酒味都没有。
反正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警察的话轻飘飘的。
我浑身冰冷。
没有实质伤害?
我摸着脖子上被掐出的红痕。
你们不知道……我已经……死过四回了。
而这该死的“虚拟”世界,只判了他十五天。
虚拟……我望着墙角阴暗处,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拖拽时的冰冷触感。
这里的一切……真的不会影响现实吗?
那个“混淆风险加大”的警告,像阴冷的附骨之蛆,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行。
我得做点什么。
不能靠别人。
回到家,我翻出姐姐写作业的纸笔。
我要举报。
举报那个男人(但我不知道他名字),举报那个不作为的楼上大叔(我也不知道他名字),举报那些冷漠的邻居(我更不知道名字)……举报信上,歪歪扭扭写满了“坏人”,最后,画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叉。
信被偷偷塞进了派出所的门缝。
第二天。
没有任何声响。
世界安静如初。
那张纸,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
虚拟世界的修正?
还是这个腐烂世界本身的……麻木?
寿终正寝……我攥紧了小小的拳头。
在这个世界里……像个笑话。
3十八岁。
在那个男人手下残喘了十八年。
“好好活着”?
“寿终正寝”?
呵。
我看着厨房角落那个油腻的蓝色小瓶子——“特效老鼠药,三步倒”。
瓶身上画着一只口吐白沫、四脚朝天的老鼠。
像极了他。
我小心翼翼地把白色粉末倒进他每晚必喝的那杯水里。
粉末迅速溶解,无色无味。
虚拟世界?
我盯着那杯水,手指冰凉。
但这份恨意
……是真的!
我把水杯端过去,放在他面前油腻的木桌上。
心跳稳得像一块沉入死水的石头。
喝下去。
喝下去你就解脱了。
我们也解脱了。
他看都没看我,像往常一样,粗鲁地抓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一秒。
两秒。
三秒……“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白沫!
眼珠子疯狂上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破风箱被堵死的可怕声音!
整个人剧烈抽搐着,像条离水的鱼,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四肢扭曲!
身体剧烈地、不规则地弹动着!
白沫混着暗红的血从他口鼻、耳朵里不断涌出来!
一股浓烈的、杏仁混合着内脏腐败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成了!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狂喜瞬间攫住了我!
结束了!
终于!
“啊——!!!
乌石!!!”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炸响!
她扑过去,像疯了一样摇晃那具还在抽搐的身体。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混淆风险”的警告和重启。
没有。
哦对了,我忘了,这会还没死。
警笛声由远及近。
哐当!
门被撞开!
“是我!
是我干的!”
母亲像颗炮弹一样冲到警察面前,张开手臂死死拦住他们看向我的视线!
她头发散乱,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是我下的药!
我不活了!
我受不了了!
他该死!
他该死啊——!!”
“妈!!!”
我失声尖叫,血液瞬间冻结!
不!
不是你!
她顶罪?!
她竟然顶罪?!
我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巨大的恐慌和荒谬感淹没了我。
这不在计划里!
这他妈的不在计划里!
看着母亲被泪水血水糊满的脸,看着她被冰冷镣铐锁住的、枯柴般的手腕……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
“——是我!”
我拨开人群,声音平静得可怕,一步步走到警察面前。
所有的目光,惊愕的、鄙夷的、恐惧的,像针一样扎过来。
“毒是我下的。”
我看着那警察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在宣读判决。
“老鼠药。
特效三步倒。
从他枕头底下拿的。”
“倒在水杯里。
看着他端起来。
看着他喝下去。
看着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像条被药翻的蛆。”
我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凉的、近乎残忍的笑:“十八
年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当礼物送给自己,刚成年。”
死寂。
然后人群轰然炸开!
“魔鬼!
她是魔鬼!”
“才十八岁啊!
心怎么这么狠!”
“白眼狼!
养这么大……”嘈杂的咒骂像潮水将我淹没。
奶奶(那个曾默许两个孙女消失的老人)颤巍巍地递上了谅解书。
没用的。
我站在阴冷的法庭上。
法官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危害性极大……虽有谅解,但不足以……判处死刑……”死刑。
这个词砸下来,我竟没有多少恐惧。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不用坐牢了。
她自由了。
刑场的风,刮得脸生疼。
我闭上眼。
可惜……没能看到妈离开那个家后的样子……砰——!
巨大的、撕裂一切的轰鸣在脑后炸开!
嗡——!
嗡——!
嗡——!
警告!
警告!
宿主任务再次失败!
混淆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风险指数……持续……异常……高……电子音断断续续,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像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
异常?
高?
意识消散前,我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
————再睁眼。
刺眼的白炽灯。
堆满试卷的书桌。
熟悉的、带着粉笔灰和汗味的空气。
高三。
时间节点没有回到十八岁前。
系统似乎把我扔在了一个看似“安全”的平静期。
寿终正寝?
我低头看着摊开的模拟卷,函数符号扭曲得像爬行的蚯蚓。
心沉得像灌了铅。
只要熬过去……熬过高考……班里来了个转学生,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总是低着头。
身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我不小心在走廊撞到她。
她很轻,像片羽毛。
“对不起!
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声音细细的,脸涨得通红,耳朵尖都透出血色。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在那个瞬间,我想。
但她有个“毛病”——总是上课举手要去厕所。
“懒驴上磨屎尿多!”
班主任刻薄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女孩的头深深埋了下去,恨不得钻进桌洞里。
那红晕从脖子一直烧到发根。
可怜。
我心里掠过一丝波澜,随即被更深的冷漠覆盖。
关我什么事?
我要高考。
后来,我“不小心”看到她在办公室门口,怯生生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想塞
给班主任。
呵。
我心里冷笑。
想走“捷径”?
那点微末的同情瞬间冻结成冰渣。
自作孽。
让我“意外”的是,班主任把她调到了最后一排——离门最近,去厕所方便。
“有些人啊,”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最后一排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身影,“肚子里装的可不是墨水,到底是什么……呵,咱可不知道喽!”
全班爆发出心领神会的、恶意的哄笑。
下课铃成了羞辱的号角。
“啧啧,什么味儿啊?
臭死了!”
离她最近的男生夸张地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用力地扇着风,眼神像打量垃圾。
“屎味儿呗!
不然还能是什么?”
立刻有人接话。
更多哄笑。
她死死低着头,肩膀细微地颤抖着。
第二天,她戴上了厚厚的白色口罩,即使是在闷热的夏天,也穿着长袖的校服外套,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自作自受。
我合上习题集,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
别惹麻烦。
又一次,在办公室窗外,我看到她再次拿出那个鼓鼓囊囊的红布包。
蠢货。
还来?
我想象着班主任会如何羞辱她。
我错了。
我看到班主任那张刻薄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又矜持的笑。
她极其自然地、迅速地把那个红布包拢进了袖子里!
“……老师……就是……如果我不舒服……晚点到……”女孩的声音怯懦得像蚊子哼。
“晚点?”
班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铁丝刮过玻璃,“想来就来?
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厕所啊?
爱来不来!
滚!”
原来……是勒索。
一股冰冷的恶心感从胃里翻上来。
但我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更快地离开了窗边。
看见了又如何?
说了又如何?
下一个被针对的,会不会是我?
高考才是我的出路。
我用力攥紧了手里的笔。
别管闲事!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
午休时,我想去天台吹吹风,透透气。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她坐在天台边缘的水泥墩子上。
背影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我心脏猛地一跳!
她想干什么?!
几乎同时!
脚像自己有了意识,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死死卡在门框边。
不能进去!
不能让人看见我和她单独在一起!
“同学……”她突然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我。
阳光刺眼,
她眯着眼,脸色苍白得透明,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里,空得什么也没有。
“能……帮我把这个……放进我书桌里吗?”
她手里捏着一封折好的、干干净净的信。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像即将断掉的蛛丝。
我看着她空空的眼睛,又看了看那封信。
遗书?
这个念头像冰锥扎进大脑。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脚底。
去她的座位?
那个被所有人目光标记为“污染区”的地方?
不行!
绝对不行!
我几乎是本能地,用力地摇了摇头!
像甩掉什么脏东西。
一步!
两步!
我飞快地退出了天台,反手重重关上了那扇铁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后背抵着冰冷的铁皮,大口喘着气。
手心全是冷汗。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楼下传来!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变了调的尖叫声!
“啊——!!!
有人跳了!”
“天哪!
是那个……那个谁!”
“卧槽!
高三的?!
那我们是不是能多放几天假了?!”
一个带着兴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轰——!
我脑子一片空白,像被那声巨响震碎了。
四肢冰冷僵硬。
那封信……果然是遗书。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缓慢地跳动。
一股迟来的、细密的、令人作呕的愧疚感,像无数只小虫子,慢慢地爬上来。
但很快,另一个更强大的念头压倒了它:……快高考了……放什么假啊……风吹过空荡荡的天台门口。
楼下混乱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最终,这件事像一滴水融入了污浊的河流,除了让高三学生意外地多休了两天“心理疏导假”,没有掀起任何真正的涟漪。
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身上有薰衣草味的女孩。
世界,一如既往地麻木运转。
麻木……我翻开厚厚的复习资料。
习惯了。
在通往“寿终正寝”的地狱之路上,我又添了一块麻木的砖。
那封未能送达的遗书……成了压在我灵魂深处的一粒灰。
只有夜深人静时,才隐约感觉它硌得慌。
4大学。
通知书像一把利刃,劈开了锈迹斑斑的家门。
那个男人(在我考上名牌大学后,他似乎觉得脸上有光了,没再像对待垃圾一样阻拦)喷着酒气:“上!
上就上!
老子可一分钱没有!”
母亲偷偷贷的款,姐姐打工攒
的钱,把我送进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落在林荫道上,是细碎的金子。
图书馆的书香,食堂蒸腾的烟火气,舍友叽叽喳喳的夜谈……一切都是新的,暖的,带着肥皂泡的轻盈。
我贪婪地呼吸着。
暂时忘记了井水的冰冷,面汤的灼热,刑场的风,还有天台门口那封搁浅的遗书。
虚拟?
躺在柔软的宿舍床上,我看着窗外的月亮。
如果这是梦……别让我醒。
工作。
毕业证是我钉进现实的门钉。
我考进了市里最好的幼儿园,成了一名幼师。
“小草老师!
小草老师!”
奶声奶气的呼唤,像甜蜜的糖浆,丝丝缕缕地渗进我干涸的心缝里。
我把所有未曾得到的温柔,加倍地给了这些小小的、干净的灵魂。
朋友圈里刷屏的,都是孩子们的笑脸、涂鸦、午睡时恬静的侧脸。
小时候淋过的雨,长大后……就给别人撑起伞吧。
这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微弱却真实的光。
家?
那个男人的拳头终于垂垂老矣,打不动了。
母亲打来的电话,从哭诉变成了琐碎的抱怨。
“小草啊,上次那钱……你弟弟对象家说要买房……”母亲的声音浑浊,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索取。
“妈,放心,我有。”
我看着窗外嬉闹的孩子,声音放得又软又轻,“我工作了,攒着呢。”
给她吧。
心底有个声音疲惫地说。
就当……还债了。
“你的人生大事也得抓紧了!”
电话那头又唠叨起来,“女人家,总得有个男……知道了妈。”
我飞快地打断,嘴角习惯性地挂上弧度,即使她看不见。
“过了年就回去,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
“噫嘻!
瞎花那钱干啥!”
她嗔怪着,声音里却透出点欢喜。
屏幕里,她皱纹里挤出的笑,像揉皱又试图展平的纸。
我也笑。
笑着笑着,喉咙有点发紧。
她老了。
他也打不动了。
算了。
枷锁,早已从皮肉,勒进了血脉骨髓。
5工作一周年。
我决定犒劳自己。
久违地,我画了精致的妆,涂了鲜亮的口红,挑了一条剪裁合身的奶油色连衣裙,踩上细高跟。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明亮。
像蜕了层旧壳。
和朋友们举杯,气泡在杯壁升腾、破裂。
“咔嚓。”
一声极为细微的快门声。
隔壁桌,一个男人手机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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