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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变新欢?她带孕肚远走他乡全文

卡里多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推开门,看见丈夫林修远把养女沈清露按在书桌上亲吻。“她只是替身,我娶你是为了照顾她。”他甩开我解释的手。可当我流产时,他正陪沈清露在瑞士滑雪。“孩子没了?正好,省得麻烦。”电话那头他声音冰冷。我设计假死远走他乡,五年后带着萌娃归来。林修远红着眼在机场堵我:“晚晚,我错了...”他颤抖着摸向孩子的脸:“这是我们的...”我退后一步,温柔看向身旁的混血男人:“介绍一下,我丈夫。”林修远疯了似的打他,却被安保按在地上。“打什么打,”我晃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你养女正等你回家呢。”我拧开书房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心脏还在为林修远今晚罕见的“早点回家”承诺而微微雀跃着。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有些刺眼,紧接着,我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冻住了。巨大的红木...

主角:林修远沈清露   更新:2025-06-17 2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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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修远沈清露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子变新欢?她带孕肚远走他乡全文》,由网络作家“卡里多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推开门,看见丈夫林修远把养女沈清露按在书桌上亲吻。“她只是替身,我娶你是为了照顾她。”他甩开我解释的手。可当我流产时,他正陪沈清露在瑞士滑雪。“孩子没了?正好,省得麻烦。”电话那头他声音冰冷。我设计假死远走他乡,五年后带着萌娃归来。林修远红着眼在机场堵我:“晚晚,我错了...”他颤抖着摸向孩子的脸:“这是我们的...”我退后一步,温柔看向身旁的混血男人:“介绍一下,我丈夫。”林修远疯了似的打他,却被安保按在地上。“打什么打,”我晃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你养女正等你回家呢。”我拧开书房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心脏还在为林修远今晚罕见的“早点回家”承诺而微微雀跃着。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有些刺眼,紧接着,我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冻住了。巨大的红木...

《养子变新欢?她带孕肚远走他乡全文》精彩片段

我推开门,看见丈夫林修远把养女沈清露按在书桌上亲吻。

“她只是替身,我娶你是为了照顾她。”

他甩开我解释的手。

可当我流产时,他正陪沈清露在瑞士滑雪。

“孩子没了?

正好,省得麻烦。”

电话那头他声音冰冷。

我设计假死远走他乡,五年后带着萌娃归来。

林修远红着眼在机场堵我:“晚晚,我错了...”他颤抖着摸向孩子的脸:“这是我们的...”我退后一步,温柔看向身旁的混血男人:“介绍一下,我丈夫。”

林修远疯了似的打他,却被安保按在地上。

“打什么打,”我晃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你养女正等你回家呢。”

我拧开书房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心脏还在为林修远今晚罕见的“早点回家”承诺而微微雀跃着。

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有些刺眼,紧接着,我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冻住了。

巨大的红木书桌边缘,沈清露那条新买的、价格标签我还没舍得撕掉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凌乱地堆叠着。

林修远,我的丈夫,此刻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把她死死地压在冰凉的桌面上。

他的背影宽厚,西装革履,是我最熟悉的模样。

可他的动作,却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狂热。

他的一只手扣着沈清露纤细的手腕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头深深地埋下去,吻得忘我又投入。

沈清露仰着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抖着,喉咙里逸出一点模糊破碎的呜咽。

她的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分不清是情动还是窒息。

空气里,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湿漉漉的亲吻声,还有林修远粗重的喘息。

我像个被钉在原地的木头人,手里还握着冰冷的门把手。

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呃……”一声短促的、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抽气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林修远猛地抬起头,动作迅疾得像被针扎了。

他转过来的脸上,情欲的潮红还没来得及褪尽,眼神从迷蒙到震惊,再到一种被抓包的、混合着烦躁的慌乱,只用了零点几秒。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钳
制沈清露的手,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动作快得,仿佛刚才那个忘情投入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沈清露也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自己被揉皱的裙摆,试图盖住裸露的大腿。

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肩膀微微发抖,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白莲花。

她甚至不敢看我,只是怯怯地、飞快地瞟了林修远一眼。

“苏晚?”

林修远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日的镇定,“你…你怎么进来了?”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同样凌乱的衬衫领口和袖口,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发生的一切痕迹。

我像一台生锈的机器,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挪进了书房。

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心脏的位置空落落的,又闷得发疼。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林修远脸上,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愧疚,一丝解释。

可是没有。

除了那点未褪尽的潮红和显而易见的烦躁,什么都没有。

“我打扰你们了?”

我的声音飘忽得厉害,连自己都听不清。

林修远眉头立刻拧了起来,那点烦躁迅速放大成了不耐:“苏晚,你别胡说八道!”

他语气生硬,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恼怒,“清露她…她只是心情不好,我安慰她一下。”

“安慰?”

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短促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安慰需要把她压在书桌上亲?

林修远,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沈清露终于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她带着哭腔小声辩解:“苏阿姨…不是的…是我不好…我…我不该……你给我闭嘴!”

我猛地转头,视线像冰锥一样刺向她。

那一刻,我恨不得撕碎她那副无辜的嘴脸。

她吓得瑟缩了一下,立刻又往林修远身后躲了躲。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林修远的怒火。

“苏晚!”

他厉声喝道,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逼近我,“你冲清露发什么疯?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看着他下意识护着沈清露的姿态,看着他对我毫不掩饰的怒意,看着他眼神里那份对沈清露的偏袒……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我。

长久以来的怀疑、不安、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蛛丝马迹,在这一刻,终于汇聚成一道清晰的、丑陋的真相。

“她年纪小?”

我看着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修远,她只比我小五岁!

她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安慰,需要你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啃她?”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眼前一阵发黑。

林修远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怒意覆盖。

“苏晚!

你嘴巴放干净点!”

他胸膛起伏,怒视着我,“你懂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慢慢地转回头,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左脸麻木地疼着,但更疼的是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

我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了五年、我掏心掏肺爱着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如此狰狞。

“我不懂?”

我扯了扯嘴角,牵动了伤处,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林修远,那你告诉我,要我懂什么?

懂你娶我,就是为了找一个免费保姆,替你照顾你这个‘宝贝养女’?”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林修远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怒气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后的狼狈和……默认。

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沈清露的啜泣声也停了,她躲在林修远身后,偷偷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害怕,有紧张,或许……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林修远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他只是烦躁地耙了耙头发,眼神躲闪开去,没有再看我。

他的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呵……”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眼泪流得更凶,咸涩的液体滑进嘴角的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

原来如此。

五年婚姻,一千多个日夜的付出,我以为是相濡以沫,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雇佣关系。

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安置他心头白月光遗留下来的“责任”的工具人妻子。

替身?

我连替身都不是。

我是替身的保姆。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羞辱感让我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小腹深处毫
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熟悉的绞痛,像有冰冷的锥子在狠狠凿刺。

“唔……”我痛哼一声,下意识地弓起了腰,手死死按住了小腹。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来得猛烈,瞬间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林修远大概以为我在装可怜,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冰冷又带着厌烦:“你又闹什么?

别在这里……”他的话没说完。

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迅速浸透了我薄薄的居家裤腿内侧。

粘腻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

我低头,看到了脚边地毯上迅速晕开的那一小滩刺目的、暗红色的血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修远的目光也顺着我的视线落在了地上那滩血迹上。

他脸上的怒容瞬间褪去,只剩下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似乎想上前一步。

“别碰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尖锐得破了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恨意。

我猛地挥开他下意识伸过来的手,动作大得几乎把自己带倒。

小腹的绞痛越来越猛烈,像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撕扯。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混合着泪水。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更重的血腥味。

身体在剧痛和失血中发冷、发虚。

“滚…滚开……”我艰难地喘息着,扶着旁边的书架才勉强站稳,视线因为剧痛和泪水变得一片模糊。

我死死地盯着林修远那张写满震惊和一丝无措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苏晚!

你……”他看着我惨白的脸和不断涌出的鲜血,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慌乱,“我送你去医院!”

“用不着你假好心!”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

我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避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林修远,你让我恶心。”

我的声音虚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绝望,“带着你的宝贝清露,给我滚!

滚出去!”

“苏晚!

你冷静点!

孩子……”他急急地想说什么。

“孩子?”

我猛地打断他,抬起满是泪水和冷汗的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现在知道孩子了?

晚了!

林修远,你给我听好了——”我深吸一口气,用尽最
后的力气,一字一顿,带着泣血的诅咒:“我苏晚今天流的血,流的泪,还有这个孩子……都是拜你所赐!

你给我记着!

我恨你!

我恨你们!”

说完这句话,巨大的痛苦和灭顶的绝望彻底吞噬了我。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下倒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是林修远那张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和他伸过来的、徒劳的手。

还有沈清露站在他身后,那张看似惊慌失措,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脸。

黑暗,无边无际地涌来。

消毒水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鼻腔,冰冷又刺鼻。

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水底,费力地向上挣扎,每一次都牵扯着小腹深处一阵阵钝痛。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让我立刻眯起了眼。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是医院病房单调的天花板。

“醒了?”

一个带着职业性温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记录板。

“感觉怎么样?

还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她俯下身,查看了一下我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小腹的坠痛感清晰而顽固地存在着,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身体深处。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只能发出一点嘶哑的气音。

护士立刻会意,用棉签沾了点温水,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

“别急,你刚做完清宫手术没多久,身体很虚弱。

麻药还没完全过去,会有点痛,忍一忍。”

清宫手术……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混沌的大脑。

所有的记忆碎片瞬间回笼——书房里那令人作呕的亲吻画面,林修远恼羞成怒的耳光,地上刺目的鲜血,还有那灭顶的绝望和恨意……孩子……没了。

这个认知如此清晰而残忍地砸下来,砸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味,却压抑不住喉间溢出的呜咽。

“唉……”护士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巾,动作轻柔地帮我擦掉不断滚落的泪水,“别太难过,你还年轻,养好身体最重要。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她的声音带着同情,但这份同情在此刻听来,空洞得可笑。

以后?

我和林修远之间
,哪里还有以后?

这个孩子,本就是我在这段绝望婚姻里,唯一一点卑微的、关于未来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连这点幻想都被他们亲手碾碎了。

护士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让我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偌大的单间病房里,只剩下医疗器械单调的滴答声,和我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孤独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身体冷得发抖,心里却空得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我以为是护士去而复返,没有动,依旧偏着头,失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太太……”一个熟悉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是陈姨。

家里的保姆。

我慢慢转过头。

陈姨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局促不安。

她看着我惨白浮肿的脸和红肿的眼睛,眼圈也跟着红了。

“陈姨……”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哎,太太,”陈姨赶紧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心疼地看着我,“您受苦了……我给您炖了点鸡汤,医生说您现在需要补补气血……”她说着,声音哽咽了。

我摇摇头,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先生他……”陈姨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我心头一跳,一股冰冷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看着她,眼神空洞:“他呢?”

陈姨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为难和愤懑的神色:“先生他……他昨天就出门了。

我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多遍,一开始没人接,后来……后来就关机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收拾书房的时候……听到沈小姐在房间里打电话,好像……好像在说什么瑞士的雪场,还有酒店预订……”瑞士……雪场……呵。

我闭上眼,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就在昨天,我倒在血泊里,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而他,林修远,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在做什么?

他在陪着他的“宝贝养女”沈清露,在瑞士的雪场上滑雪?

度假?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原来我的痛苦,我的绝望,甚至我孩子的生死,在他眼里,都
比不上陪沈清露散心重要。

心口那块巨大的空洞,此刻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恨意填满了。

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每一根神经。

“太太,您别这样……”陈姨看我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抖得厉害,吓得赶紧握住我冰凉的手,“您要保重身体啊!

为那种人,不值得!”

值得?

当然不值得。

为了一个把我当保姆、当工具、当透明人的男人,为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养女,赔上自己的一生,赔上无辜孩子的性命?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笑话!

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死寂的冰冷,所有的泪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流干了。

“陈姨,”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帮我个忙。”

“您说,太太。”

陈姨连忙应道。

“帮我拿我的手机过来。”

我看着她,“然后,麻烦你,出去一下。

我想……打个电话。”

陈姨愣了一下,看着我平静得可怕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没再多问,只是用力点点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我的手机,递给我,然后默默地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屏幕亮起,解锁。

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林修远。

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停顿了几秒。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单调的“嘟……嘟……”声。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或者会直接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模糊的、带着回响的广播提示音,似乎在说着什么登机口。

还有……沈清露那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带着点抱怨:“修远哥,这队排得也太长了,瑞士航空的效率真是……喂?”

林修远的声音终于响起,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还有长途飞行后的疲惫,“苏晚?”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冷漠。

仿佛昨天那个书房里鲜血淋漓的场景,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噩梦。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在这一刻都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缓慢
而沉重的声音。

“是我。”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有事?”

他那边似乎换了个地方,背景噪音小了些,但语气里的疏离和冷淡丝毫未减,“我在机场,准备登机去瑞士,清露情绪不太好,带她出来散散心。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孩子没了。”

我打断他,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连背景里沈清露的抱怨声都消失了,只有隐约的电流杂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

林修远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甚至带着点……质疑的语调?

好像我在跟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

我扯了扯嘴角,牵动脸上还未完全消肿的伤处,感觉不到疼。

心都死了,皮肉之痛算什么?

“我说,孩子没了。”

我重复了一遍,语速缓慢,确保他每一个字都听清楚,“昨天,在你书房里,流掉了。

清宫手术刚做完。”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或许是震惊,或许是错愕?

但,会有痛吗?

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那声音里,我听不到任何悲伤,只有一种……奇怪的,如释重负般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知道了。”

他说。

知道了?

就只是……知道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刚才更加刺骨。

我握紧了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然后,我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那声音清晰地、毫无温度地、像一把冰刀,精准地捅进了我最后残存的一点点念想里:“没了也好。

省得麻烦。”

“嘟…嘟…嘟……”他甚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甚至没有问一句“你怎么样”,就那样,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忙音像催命的符咒,在死寂的病房里单调地回响着。

我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

没了也好。

省得麻烦。

这两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盘旋、放大、撞击。

每一个字都带着锯齿,反复切割着我早已破碎
不堪的心。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只是一个……麻烦?

一个需要被清除掉的麻烦?

多么可笑啊。

我五年的婚姻,我全部的感情付出,我小心翼翼怀上的孩子,最终换来的,只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省得麻烦”!

“哈哈……”我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像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悲鸣。

眼泪终于又一次汹涌而出,却不是悲伤,而是彻底的、毁灭性的绝望和疯狂燃烧的恨意!

林修远!

沈清露!

你们这对狗男女!

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婚姻,现在,连我唯一的念想,我的孩子,也被你们视作“麻烦”抹杀掉了!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凭什么我要像垃圾一样被你们践踏、丢弃?!

恨意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猛烈喷发!

烧得我浑身滚烫,血液都在沸腾!

所有的软弱,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留恋,在这一刻,被这滔天的恨火烧得干干净净!

我猛地掀开被子,不顾小腹撕裂般的剧痛,挣扎着坐起身。

身体虚弱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但我死死撑着床头柜,指甲在光滑的塑料面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省得麻烦?”

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好,很好。”

林修远,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你以为我苏晚,还是那个任你摆布、逆来顺受的蠢货吗?

你错了!

大错特错!

你和你那个心肝宝贝养女欠我的,欠我孩子的,我要你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要让你们也尝尝,什么叫锥心刺骨!

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灯塔,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在我心中轰然成型。

我要走。

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这两个魔鬼。

但绝不是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逃窜!

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死了!

让林修远以为,他那个“麻烦”的源头,连同他那个碍眼的妻子,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要在他心上,也剜出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血洞!

然后……我会回来。

带着更锋利的刀,回来亲手剜开他们的伤口,撒上盐,看着他们痛不欲生!

“省得麻烦?”

我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嘴角一点点勾起,扯出一个
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笑容。

林修远,沈清露。

我们……来日方长。

游戏,才刚刚开始。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被窗外灌进来的、带着海腥味的暖风渐渐吹散。

我靠在病床的枕头上,看着陈姨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件叠好的衣服放进那个半旧的旅行袋里。

“太太……”陈姨拉上拉链,转过身,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担忧和不舍,眼圈又红了,“您……您真的想好了?

这太……太冒险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

我收回目光,落在自己依旧平坦却空荡荡的小腹上,那里残留着清晰的钝痛。

这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失去的是什么,也像燃料一样,不断燃烧着我心底那团名为恨意的火焰,让它烧得更旺、更冷。

“陈姨,”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我不是想好了,我是必须这么做。”

我抬起头,看向她,“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我会疯的。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陈姨被我眼神里那种毫无生气的决绝吓到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而且,”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我‘死’了,对他们都好。

林修远彻底摆脱了我这个‘保姆’和‘麻烦’,沈清露也再没人挡她的路了。

皆大欢喜,不是吗?”

“太太!

您别这么说!

您……”陈姨眼泪掉了下来,用粗糙的手背胡乱抹着。

“陈姨,”我打断她,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恳求,“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也只有你,我信得过。”

我朝她伸出手。

陈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紧紧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她的手温暖而粗糙,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带着人情味的温度。

“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问。

陈姨用力点头,从自己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我,声音依旧带着哽咽:“都……都在这儿了。

按您吩咐的,新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用的是您以前让我偷偷存的那些钱办的。

名字是您选的,‘苏念安’……还有去海城的船票,今晚最后一班。”

苏念安。

念安。

念念平安。

这是我对自己,也是对那个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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